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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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好友虽然要死要活的想娶白今时，但是他家里不同意，公主和驸马决定把白今时嫁到一个无人知道他身世的偏僻小县城，驸马有个同窗的儿子在那边做县令，同窗前几年去了，只剩下一个瞎眼的母亲，而且他们还可以将白今时以养父母的孩子的身份嫁过去，这样以后白今时再做出什么偷人的勾当来，也跟他们家无关。白今时感觉自己的生活就仿佛一场闹剧，从未有人关心过他在想什么，他要什么，出了这些事之后，也从未有人听他的辩解，直接就将他的未来给安排好了。临走前，公主跟他见了一面，将手上的玉镯戴在他的手上，“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写信，我能帮忙就尽量帮忙。”“别摆出这幅不舍的样子，你不是很希望我走么？我回来之后你跟我说过几句话？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跟你说话，你从来都是不耐烦的打断我，嫌弃我不是京城口音，我被冤枉的时候，你有没有调查过？有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若是白彦辰遇到同样的事情，你也会这样草草了解吗？”白今时见长公主要开口说话，他赶忙抬手制止对方，他很怕听到她开口反驳，说白彦辰不是那种人。难道自己就是那种人吗？以前在养父母家时也是一样，明明是那些男人主动缠上来骚扰他，可是被说不要脸的却是他。他将手镯摘下来随手扔到一旁的嫁妆箱子里，“虽然你跟我想象中的母亲差距有些大，不过这段日子你没有让我干重活，还允许我去读书，我已经很感激了，这次离开后，咱们就别再见面了。”公主看到白今时的表情，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是没开口，又让人给他添了一笔嫁妆。白今时出嫁那天很冷清，他是被人偷偷摸摸的送出府，上了船，先走了一段水路，又换成马车，越走越荒凉，进了县城之后，他甚至觉得进村了，这比他老家那边还要穷苦。县衙的大门都烂了，屋子也破破烂烂的，刚进府门，就听说县令被撞了头昏迷不醒，怕是没几天了，就剩下一个瞎了眼的婆婆，婆婆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还劝他趁着没成亲，赶紧回去吧，别留下来跟着他们受罪，他反倒是松了口气，以后这个家他说的算，没有人可以再左右他的人生了。白今时成亲之前，向婆婆打听了一下未来夫君的事，他的未来夫君名叫顾青南，前两年做了县令，这个宅子是顾青南做官之后买的，花光了家里的大半积蓄，等顾青南死后，他们家就没有收入来源了，婆婆说她可以编草席赚钱，不会成为他的累赘。白今时看到她干枯的双手，跟自己一样都是苦命人，“没关系，咱们还没有到编草席卖的地步。”他在成亲前先观察了一下这个宅子，有几间房，院子很荒凉，长满了杂草，后院可以种菜，之前家里没人种，地也荒凉了，不过可以开垦一下，屋顶也有些漏了，不过这些都可以等到他成亲之后找人来修补。家里除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顾青南之外，还有个丫鬟专门照顾婆婆，丫鬟一看就是乡下来的丫头，年纪十五六岁的样子，做饭味道还可以。白今时了解了一下家里的情况之后，决定尽快成亲，他一个寡妇生活在这边还是挺危险的，多个本地人的婆婆相依为命，日子还能有些保障。

酒席是他自己置办的，请了一些族人、亲朋好友，他们并不知道白今时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爹和顾青南死去的父亲是故交。顾青南的父亲是个好人，族里评价都不错，他的故交应当也不错，再加上婚礼都是白今时置办的，他们对白今时的印象不错。成亲当晚，顾青南躺在床上没办法挪动，他们用一只公鸡代替顾青南和白今时拜堂。他们家就只有一个躺在床的病人和一个瞎眼的婆婆，白今时作为夫郎，不适合招待宾客，就由族里的叔伯们代替他招待宾客。白今时拜堂结束后进了洞房，几个叔伯们在席间还夸奖白今时是个好夫郎，有他在顾家照顾顾青南和瞎眼婆婆，他们就放心了。结果白今时进去一炷香的时间，就急急忙忙的出来说顾青南情况不好。大家赶紧放下碗筷，席间还有一位陈大夫，众人催着陈大夫赶紧去瞧瞧。陈大夫进去后又是掀开眼皮查看又是摸脉搏又是扎针灌药，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没能保住顾青南的命。陈大夫叹了口气，“之前我就说过，他这伤能活一个月就不错了，没想到他硬是撑到了成亲之后……”其他宾客也表示惋惜，喜酒变成了吃席，大家吃完席之后留下来帮忙收拾。族里的几个叔伯堂哥堂弟们在屋里跟白今时商量葬礼的事情。白今时对这方面确实没有经验，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受了不少惊吓，等回过神来后，那几个刚才还夸奖他是好夫郎的叔伯就要跟他争抢房子了。其中一位伯伯说白今时这长相一看就是守不住寡的，以后肯定得再找一个男人嫁了，他们顾家的宅子怎么办？等他再嫁人了，婆婆怎么办？不如把婆婆接到他们家去养老，他们继承顾青南的房子和家产。另一位二伯心里盘算，白今时既然已经嫁给他们顾家了，就是他们顾家人，长得这么漂亮，要是再嫁一次人，也能赚不少彩礼钱，不如他们家把人给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