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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尘乡眯起眼注视他,久久不言。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吁了口气。探下左手,从腰间缓缓解下一样东西,推到桌面上给众人看。
醉尘乡拿出来的,是一直隐藏在他的破毡袍之下的,一块碧绿的玉牌。
玉牌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焕若琼脂,晶莹可人。上面深深镌刻“醉尘乡”三个字,字形矫若游龙,恍如天成。
玉块之内似乎有什么在游动,仿佛是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与威严被隐匿在平静的波涛之下,但并不让人畏惧,反而会使人感觉趋于平静。
“这是……什么?”赋云歌讶异地瞪大眼睛问。
醉尘乡却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继续默默凝视着对面的两人,好像想要确认出某个他想要的答案。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但仍然选择静静地与醉尘乡对峙,同样一言不发。
赋云歌越加看不懂这神仙一样的对话了,他干脆放弃了解,低下头去开始吃饭。东方诗明虽然好些,但是同样对醉尘乡此举感到云里雾里。
但是不久后,三人的对峙有了结果。
高个子僵直的身板率先垮塌,他重重地摇头叹气,苦笑着从腰间解下一物,拍在了桌子上。而见到自己一方的猪队友已经先行缴械投降,瘦子也无意再与醉尘乡纠缠下去,也慢慢掏出一物,推到醉尘乡面前。
两人掏出来的,竟然也是两方玉牌。
只不过,玉牌上面镌刻的字不尽相同,高个子的玉牌上书“寇武夫”三字,而瘦子的则是“月参辰”。
醉尘乡终于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醉尘乡先生,真是好眼力。”瘦子苦笑。
醉尘乡夹了菜放到碗里,眼皮垂下,没有回答。
“你倒是说句话,真不是痛快人。”高个子忍不住埋怨道。他愤愤地抬起筷子打掉醉尘乡刚刚夹起来的菜,脸上写满了不爽。
赋云歌不禁又惊又怒。他直接拍筷子站了起来,义正词严地指着高个子说:“高个,你注意些。刚才闹事的是你,现在挑衅的还是你,就算醉尘乡前辈脾气好,你也不要给脸不要脸!”
醉尘乡一脸悠然,倒是丝毫不见得放在心上。
但他也没再继续沉默,而是悠悠地吐了口气,张口道:“首先,你们目的不是为了杀我。其次,你们并非恶类。第三,我想这即将浑浊的世事,还需要你们的力量。”
“这……”赋云歌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
“臭小子,大爷名号都拍出来了,叫我寇武夫。”寇武夫有点得意地斜了赋云歌一眼。
“够了。”醉尘乡沉声道。虽然声音不高,但仍然有种洪钟般的震撼感。寇武夫识相地闭了嘴。
醉尘乡将目光转移到东方诗明身上,眼神变得浩瀚莫测。东方诗明正了正身板,自觉地放下手里的筷子。
“你来找我了。但我知道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你个臭小子,每次只会给我添麻烦。”
醉尘乡不紧不慢地说。但东方诗明竟然与他关系如此亲密,听语气,好像是跟一个忘年交的朋友聊天。
东方诗明哈哈一笑,微微一歪头:“本来只是有一件事的。但现在看来,确实要再添一件麻烦了。”
说着,他话锋一转,指回醉尘乡:“不过,我看您似乎还对这件麻烦挺热衷的。”
醉尘乡假装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说说吧,你们了解到的。关于近日四处传闻的那些黑头巾壮汉。”
屋外,明月半升,新枝乌啼。熹微的星光在料峭寒冷的初春夜风中打着哆嗦,风沙在黑暗的夜空中打着旋儿乱飞,砸得人家窗户纸“啪啪”作响。
“就是这样。”
东方诗明放下手中的饭碗,擦了擦嘴:“那个大汉明显只是喽啰,所知有限,只是说上层授命,其他一概不知。”
醉尘乡低头把弄着东方诗明和寇武夫汇总来的恐吓信,翻看得很仔细。
信上的落款全都是些不知所云的名号,如【九字号】、【彻字号】、【枭字号】。无人明白这究竟指向的是什么,或者又是有什么更加复杂的寓意。
“他的上级叫……木雪花,但这个人物我从未听闻。”东方诗明看了一眼醉尘乡,“前辈,你也对这个人毫无印象吗?”
醉尘乡缓缓摇了摇头:“不问世事,早都生疏了……或者这个木雪花也不过是个小头目,这同样不得而知。”
月参辰沉眉思忖着,不时点头或是摇头,似乎颇有熟虑。
他和寇武夫这几天以来一直关注着最近莫名出现的闹事的这些黑头巾大汉,因此对他们的动向也有些见解。
两人今天来到朝云街埠本是为了歇脚,没想到又碰到了这群家伙,而更加令他们兴奋的是碰到了他们曾有耳闻的醉尘乡,还亲眼目睹了他的出手。两人一是为了满足想与醉尘乡切磋的愿望,二也是想要寻找帮手,所以才搞出了方才的那一场闹剧。
“我们审问到的那个【枭字号】的大汉,他也曾提及自己的上司,似乎是叫……老鳌头。”月参辰参与意见道。
“不论是老鳌头……还是木雪花,我们都……咳,不曾听闻,或许确实是他们内部组织的小头目,而且……咳咳,而且人数也比较多,地位应该也不高,不是危险角色。”
赋云歌听他说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看来之前的病弱倒不是装出来的。
醉尘乡听完他的话之后慢慢点头,算是表示认同。
其实方才,醉尘乡没有下死手,一是他宅心仁善,不愿轻易杀人;二是他行侠多年,早已练就了老鹰般锐利的双眼,他能够从两人的举动中观察到两人的底细。
自己今日在朝云街埠的作为,除了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之外,还可能引来可贵的助力。而他恰恰看出这两人绝非是“杀身之祸”,现实证明,他的判断,并没有失误。
窗外夜色渐沉。桌上红烛越来越短,烛火渐渐熹微。
醉尘乡望了一眼窗外的夜空,困意顿起。他今天两次打架,久未运动的四肢开始乏力,也无意再继续跟他们谈下去。
“时间不早,要睡了。”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又对他们几个无力地摆了摆手,“明天再说。这里可以当作你们的据地,但不要给我找太多麻烦。还有,我的屋里只能睡三个人。”
“哦……我和寇武夫可以去外面落脚。”月参辰毫不介意地说。
寇武夫在刚才就一直昏昏欲睡。他对分析和思考一点都不感兴趣,在他看来对付那些神秘组织的办法很简单,碰到一个打趴一个就好了,要是还能爬起来就再打趴。
此刻终于听到了散会的指令,他立刻一马当先一跃而起,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后就大步迈出门去,甚至连自己的同伴都抛下不管了。
“这……”月参辰见寇武夫如此,只得歉意地对醉尘乡一笑。他低头轻咳了两声,随即慢慢跟了出去。
“那就你们俩了。”醉尘乡淡淡地说。
东方诗明呵呵笑着,自觉地转到内屋橱子去找铺盖。醉尘乡端起碗走出去洗刷,赋云歌于是也端着碗跟了出去。
“你是……”醉尘乡终于关注到了他,但眉头有些犹豫,他并不认识赋云歌是谁。
赋云歌赶紧自我介绍:“赋云歌,东方诗明的朋友。”
醉尘乡随即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记住了。但赋云歌见他的态度显然十分敷衍,内心不免有些气馁。
月至高空,夜半高悬。桌上红烛幽幽燃烧殆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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