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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游历来是高一学生最期待的活动,学生和老师们一起去郊区烧烤,举办篝火晚会。不像艺术节t育节,需要自己出力,学生们在这个时候可以完全放松,自在地玩耍。
大巴上方天意和陈越坐在一起,他叽叽喳喳和周围的人说个不停,突然间又举起手机大喊,“太好了,这次活动李老师也会来。”
陈越撇了一眼他的手机,是和李旻的聊天界面;突然间觉得这人真吵,掏出耳机戴上,开启了生人勿扰模式。
到了营地,大家成群围坐在篝火边,陈越用视线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李旻的身影。又觉得自己好奇怪,无关紧要的人,管她做什么呢。
无关紧要,这几乎是陈越用来评价身边绝大多数人的一个词,他对人际上的事情感知度很弱,也很被动,和别人相处难道会b自己更合适吗更快乐?不过出于礼貌和教养,他也不想伤害别人,面对别人建联的邀请时,陈越回复得总是得t又贴心。
篝火晚会自然也不是他喜欢的活动,在人群中坐了会儿和大家一一寒暄后,陈越自顾自走向假山群中。
此刻李旻正在高速上,将nv儿送回母亲家再开车去追大部队的她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见缝cha针超车技术,压着超速线一路疾驰,等赶到现场时,众人正在欢快地跳着兔子舞。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李旻是个课上课下分得很清楚的人,课上严肃,课下喜欢和学生打成一片,她很自然地融入人群中,找到化学组的同学们一起跳起来。
蹦跶了几圈后,身上微微出汗,李旻担心出汗太多凉风一吹要感冒,就离开嬉闹的人群,坐在一边。方天意也跟了过来,怕她一个人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聊着天。
“哦对了,陈越一个人跑到假山那边去了,老师你要不要去看看能不能把他抓回来。”他有意撺掇,是为了看看平时高冷的学神跳起兔子舞是什么样子。
我能抓得动他?李旻心中翻了个白眼,但又不能在学生面前落了面子,只应承下来。
走到重重叠叠的石头堆里,果然看到陈越一个人慢慢踱步,月光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显得有些落寞。
“怎么不去和他们一块玩儿?”想到自己过来的主要任务,还是主动打破了这片宁静。
陈越回过头,看清来人,停下脚步等她走近。“太吵了,吵得人头疼,所以过来散散步。”
“你是不是不喜欢和人相处?”一出口就是尖锐的问题,她隐隐感觉今天两人间的对话在逐渐朝不受控的方向发展。
“没有不喜欢。”陈越叹了口气,继续说,“只是相处久了就会累,累了总要回避一下。”
“也包括对我,是吗?”李旻问得直接,不给他留任何糊弄过去的余地。
陈越没有说话,李旻却知道,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陈越的教养让他说不出自己想回避老师这种话,但也不想说谎,所以他选择不说。
“那你就是无差别地不想理睬身边每一个人咯。”这不是一个老师应该对学生说的话,她知道,但她今天就是忍不住,想看他被自己戳穿心思的样子,想激怒他。
陈越开口解释,告诉李旻和人说话打交道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消耗jg力的事情,与其在疲惫状态下回应得不够及时让人觉得不礼貌,不如主动躲起来,暂时先缓一缓;不是主观上不理他们。
但说着说着又觉得毕竟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内心的想法,他没有权力要求别人全盘理解和接受。
索x横下心,对李旻说:“如果让你感觉到我不想理睬你,那我道歉。”
“为什么?”李旻愣在那,没想到他表示歉意。
“因为你这么说了,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有这样的感受,所以我道歉。”陈越直视着李旻,尽可能显得真诚。
原来让他开口这么简单,李旻瞬间觉得自己近日的拧巴别扭真好笑。但她也不想就这样简单地原谅陈越,开始得寸进尺提起要求。
“既然是道歉,你要答应我两件事。对陈越的敌意可能有点不合逻辑,但她在师生关系中是天然的上位者,她就是希望学生能合群,能回应自己,不需要太多理由。
对陈越来说,虽然一直游离在集t外,但因为从小众星捧月惯了,从来没有人指出他的问题,他也理所当然自己的礼貌疏离不会让人感到受伤。
而当上位者对下位者提出要求,下位者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可能伤害他人,矛盾也就解决了。
艺术节将至,陈越开始频繁缺课,一开始只是每周请一次假,后来g脆再也没出现在竞赛教室过,唯一证明他还存在的证据是每次都很及时托人上交的假条,上面内容都一模一样,“因排练请假一次课,请老师批准。”
李旻反倒理解他,毕竟竞赛培训在周二下午和周末,正好是其他同学的活动课和休息时间,自然只能选几个时段排练。也觉得假条这样的形式主义没什么必要,索x有一天去班里找他要了联系方式,跟他说以后请假直接微信上讲就好,但每次的作业必须按时上交。陈越也信守承诺,没有一次任务落下过。
两人之间近乎变成一种纯粹的书面交流,陈越整个人物理意义上地消失在李旻生活中,而她也没想过,再次见到陈越,竟然是因为一只猫。
那天下午化学组在考试,而她正坐在讲台上批改上一回的试卷,手机上收到陈越的消息,以为又是惯常的请假,打开一看是一张sheldon说pleaseplease的表情包。
下面接着一句话:“老师,我想请你帮个忙。”
李旻觉得喜感,又很奇怪,陈越能有什么事情找她帮忙。刚要回复,对面又过来一句。
“有个伤员需要送去医院,我现在在艺术楼门口等你。”
他消息发得急,事情又描述得非常严重,李旻当下便以为是哪个和他一起排练的同学受伤了不方便移动,要去医院,马上放下手中的事赶了过去。
而当李旻到达艺术楼时,却只看到陈越一个人坐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只耳朵缺了一块,正在流血的狸花猫。
他的刘海不像往日那样随意地在前面,而是梳至两边,应该用发胶固定过,露出g净的额头,和木村拓哉早期的发型很像。看到李旻过来,兴奋地朝她挥手。
“这就是你说的伤员?”李旻怕耽误时间,一路跑过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嗯,辛苦老师开车和我走一趟吧。”陈越抱着猫站起身,往她身边走去。
李旻气得好笑,如果现在手中有一桶油漆,她真的想泼在他身上。
但看到陈越乖乖站在那,眼巴巴望着她,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只陈越靠近她时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算了,帮你送可以。但你和猫都离我远一点,尤其别让它乱跑。”李旻对猫并没有好感,也不想和猫有过多接触。
走到停车场后,李旻在后备厢找了个纸箱,让陈越把猫装在里面,抱着纸箱坐进后座空间,然后两人一起驶出校门。
猫一开始还很听话,但李旻开车风风火火,一个急刹车纸箱险些翻倒,猫顺势滑了出来,扑腾两下就要跳上扶手箱。
李旻吓得尖叫,抓紧方向盘,冲叫陈越喊:“你快把它抓回去,别让它过来啊!”
陈越眼疾手快,抱住猫的后腿,将它拽回来,猫挣扎了两下前爪表示抗议,但到底不如陈越力气大,只能选择屈服。
“别闹,一会儿吓着她没人送你去医院了。”陈越把猫的四肢限制住,尽量不让它挣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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