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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站起身,看了看脚边的狗,又瞅了瞅冰箱旁涨红脸的他,若有所思想了会儿,但没想明白,于是问:
“你在家也这么喊你的狗?”
不等霖扬想好如何回答这句话,季鸣抛出的下个问题更让他乱无对策。
“它有名字吧,叫什么?”
随他话落,整间房子陷入诡异的寂静,只能听到节奏均匀的犬吠声,和冰箱制冷的嗡嗡音。
“?霖扬。”
喊了声仍没有反应,季鸣拧眉,以为对方在想和留文力的通话内容,语气立马不悦道。
“发什么呆呢——”
“鸣鸣。”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炸开,破碎一地,十个拼图大师也凑不起来的那种。
“……什么?”
季鸣脸上浮现出少见的茫然。
霖扬不敢看了,垂下头,将自己完完全全藏在阴影下,眼睫乱眨,耳尖似血的红。
持续的震惊中,季鸣听到了他几不可闻的声音。
“它,那只狗,叫……鸣鸣。”
“……”
少顷,地板上的人影才有了动作。
季鸣扶额,抬头望向天花板,眼底有鲜少出现,且持续之久的呆滞和惊愕。
他妈的。
不会还是口字旁的那个鸣吧。
还真是口字旁的那个鸣。
但季鸣没再追问,霖扬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去答,两人各在一角沉默着,整个屋子安静得只有“鸣鸣”的犬吠声。
“你,吃晚饭了吗?”霖扬试图打破沉默。
他想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话题,刚才季鸣只问他,他却还不知道季鸣吃了没有。
“吃不下。”季鸣从沙发站起,看着霖扬那张脸上少有的丰富表情,心情更复杂了。
“是因为喝酒吗?我买的有解酒茶包,我去给你——”
季鸣则在他动作前先一步喊停,摆了摆手:“不是喝酒。”
又顿了下,才说:“太震撼了。”
太震撼了。
四个字顿时劈得霖扬一个字也接不上。
好在屋内还有一条“外向”的狗,肥坨坨察觉到气氛不对,顶着一身的茸毛蹭蹭霖扬,又摇着尾巴叼起弹力球,蹭了蹭季鸣的掌心。
季鸣之前养过狗,心领神会接过来,将球抛得又高又稳,鸣鸣也十分灵巧的稳稳接住。
季鸣蹲下身撸它手感很不错的头毛,刚要脱口而出的连名带姓的夸赞,临近嘴边又咽了回去:“它还挺聪明的。”
霖扬尴尬地笑了下:“其实不算是我教的,刚养它那会儿我工作比较忙,很多都是房东教它的。”
“房东?”季鸣撸狗的动作一停。
霖扬点点头,隐隐察觉到刚才的插曲差不多翻篇了,神态放自然了很多。
他走过去,也摸摸向他发出盛情邀请的狗头,给季鸣解释:“嗯,房东大哥以前也是养狗的,还做过一段时间的训犬师,人特别好,起初见我有点困难给我免了一半房租,当初如果不是他鸣鸣,咳,它估计也学不会这么多技能。”
季鸣这回没抓着他的口误不放,而是用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霖扬,脸色突然有点沉:“大哥?”
霖扬也愣了,犹豫不定地问:“是,一个大哥,怎么了吗?”
季鸣睨着他,视线黑瞋瞋的,看得霖扬莫名心虚。
今晚上的季鸣实在有些难以揣摩,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哪句话,又或者是哪个词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又帮租客训狗,又免租金,这么体贴的房东还真少见。”
霖扬隐隐感觉出这话里的情绪不对,但就像刚才在车上那番生没生气的对话一样,季鸣的语气和他说出内容完全相反,让人难以捉摸。
所以他只能顺着答:“嗯,我也蛮意外的,要是租客都能遇到这么好的房东就好了。”
谁知这话的效果适得其反,季鸣的表情更臭了。
霖扬见状也适时闭嘴。
“谢谢你的醒酒茶,不过我现在不是很晕。”季鸣说。
“啊?好,那你吃东西吗?”
“吃不下。”
“?”话题怎么好像又转回来了。
霖扬抬起眼,季鸣这次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摆明就是单纯的吃不下。
房间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过分,“鸣鸣”在两人身边拱了半天,见谁都不是很热情也回自己的笼子趴着了。
霖扬低头看地板,季鸣则盯着他,不知道目光所及之处扫过什么,喉间的凸起攒下,又看了眼笼子里睡得很安详的“鸣鸣”。
“霖扬。”
被喊了声,霖扬应声抬头,接着感觉眼前一黑,唇上一重,他还未反应过来,腰已经被季鸣揽住,那手臂向内使劲,俩人的距离顿时变得微妙灼热。
“唔!”
这个吻和电梯里的一样发生得措不及防,霖扬小声叫了下,正好给了季鸣可乘之机,舌头霸道深入,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霖扬的回应从起初的慌乱,变得自然,又变得应接不暇。
季鸣放开快要站不住的他,目光深又沉地望向眼底,霖扬心跳快得突然,且难以遏制。
“阿季”
两人再一次即将相吻时,头脑发昏的霖扬下意识喊了句,登时,像喷盛夏炎炎从天而降的冷水,气流一滞,暧昧消失不见。
只剩下季鸣冷冰冰的目光。
“我,不是,”霖扬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但为时已晚,季鸣已经退开一步。
连带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抽离得干干净净,让人措不及防。
霖扬就那样愣了很久,直到季鸣走到门边,用和视线一样冷的语气对他说:“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迈出的半步又顿住,季鸣回头看他:“工作上我有专门的私人电话,所以你可以。”
所以可以什么,霖扬看着他。
季鸣顿顿,收回目光,走了出去:“没什么,晚安。”
霖扬这个晚上是不可能安眠了。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复地思考季鸣今天情绪的转折点。
是因为他喊了阿季吗?
这个最有可能,因为季鸣的确是那之后冷脸离开的,但霖扬想不通的是季鸣既然如此抵触这个称呼,又或者那段过往,为什么之前在车上还要主动提起。
霖扬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他初中最差的就是文科,也清楚明白他和季鸣之间还有许多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沉默。
那些未被挑破的纱纸,他是不敢,季鸣有可能是不想,就像他那天得知支票的主人的确来自于季鸣,被放到明面上的一厢情愿,让人难堪到连呼吸发疼。
周五上午,李朗和尤闲周五从云都回来了,俩人都换了身新装备不说,还给霖扬带了一堆特产补品。
其中贴心到连小狗的礼物都考虑到了,霖扬带着两份的感谢,决定这一周主动留下看店。
尤闲举臂欢呼,李朗却有些欲言又止,他趁尤闲没注意,把霖扬拉到了一边。
“你还好吗?”李朗压低声音问他。
霖扬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原来李朗也认出了季鸣,也看出了两人之间不似从前的生分尴尬。
“挺好的。”霖扬笑了笑。
李朗显然不信他的话,尤闲不清楚其中深浅,但他可是亲眼见过的人。自从那日见到季鸣后他后知后觉,原来凶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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