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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宗文懿。
太上皇如今居在宁寿宫,听说除了跟了他一辈子的季公公,只有几个外院的洒扫小厮,也不会踏足内院半步,整个宫殿冷清地像座冷宫。
还有一个地方,如今是整个皇宫最晦气的阴暗角落。没有人愿意再去那里,新帝也下令将那地方封锁,从此作为禁地,不允许任何人踏足。
曾经繁荣热闹的寿川院,因为无人管理打扫,而破败凋敝,倒让院里的那些草木得了机会疯长起来。
温衾被一盆冷水泼醒,颤抖地呼出一口浊息。本该已经入阴曹地府的人,赫然被锁在一张肮脏的刑椅之上。
身上的伤痛让他难以平和,几乎是立刻挣动起来,好像这样找点事做,就能减轻痛苦似的。
陆孝面无表情地站在温衾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眼看他。
厢房里的东西都被搬空,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各种各样的刑具随意地扔在地上。
“公公可还认得这房间?”陆孝开口,低哑的声音里全然是冷漠,哪还有一丝一毫的主仆之情。
锁链相撞的声响停歇,温衾透过肮脏杂乱糊在脸上的发缝向外打量,空旷的房间,散落一地的刑具,还有他被拘着的一条沾满污血的破椅子。
手脚皆被沉重的锁链扣在木椅背后的支架上,连脖颈上也套着个冷硬的项圈,连着的锁链正捏在陆孝手中。
“呵……”温衾又垂下头,嘲讽地笑,不知是在负隅顽抗,还是在嘲讽自己识人不淑。
那日肩膀被箭矢贯穿,被人押到地牢没多久,他就被陆孝带走。本还存了一丝侥幸,未曾想进了这寿川院后,陆孝竟从腰间抽出匕首,亲手将手筋脚筋全都挑断,而后像是拎起一块抹布一样,将他带进屋,绑在这张沾满污血的刑椅。
夏日炎炎,没被处理的肩伤很快就溃烂发臭,温衾甚至还在某一日看见在那伤口里若隐若现的蛆虫。
他向来爱干净,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屈辱。每次陆孝来看他,他都破口大骂一番,骂他狼心狗肺,骂他忘恩负义。
可那人似乎真的是块木头,从不言语,也不向他解释什么。只是沉默地用刑具让他在崩坏的边缘来回徘徊。
一次次昏死,一次次被冷水泼醒。
今日不知为何,陆孝破天荒地开口。
“五皇子登基做了新帝,老皇帝如今被软禁在宁寿宫,恐怕日子也不好过。”陆孝的声音没有情绪,只定定地看着手里那根连接在温衾颈子上的铁索。
“公公您认不出了?这是您的寝室,您与我无数次寻欢作乐、恣情纵欲之处啊!”
“杀了我,陆孝。”温衾声音极度虚弱,他被锁在这里不知多少日子,也想明白了许多事。
往日的逆来顺受和恭敬有加全都是幻象,这个人根本从一开始就在处心积虑地等待复仇,将自己狠狠踩到尘泥里,将他的尊严和理智一寸寸碾碎。
漆黑的瞳仁笼住了所有的光,陆孝周身散发着戾气,他一把拽过温衾,用力捏着他瘦削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望着自己。
“你每叫一次陆孝,我都在心里更恨你一分。”
“我的名字,是陆锦寒。”
冷硬的声音像是从喉头一点点挤出来的,望着被自己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温衾,陆孝心里却一点复仇的快感也没有。
他早发现自己对温衾难以自抑的爱,可爱并不能成为他复仇路上的阻碍,他肩头的重任不会应允,陆家上下一千多条人命更加不会应允。
那日温衾被自己一箭射在地上,眼神里的震惊、失望,到懊恼和死寂,似乎也射在了自己心里,肝胆俱裂、痛不欲生。
“是么?”温衾被掐得动弹不得,眼眸里仍是高高在上蔑斜一切的傲气,扯着嘴角慢慢道:“全族被杀连一滴泪也不曾有,十多年认贼作父,替我这个仇人卖命,不惜滥杀无辜、踩着多少忠良的尸体上位,陆氏若泉下有知,不知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后人?”
“而我给你的名字,似乎让你更像个笑话……”
“啪”铆足了劲的耳光甩的温衾眼前一阵发黑,他扭头咳喘几下,吐出一滩鲜血。
他虽浑身污浊,性命也握在他人手中,但一身的骄横让他看起来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温厂公,倒比眼前阴鸷缠身的陆孝还要镇定几分。
既输了,不过一死。温衾早就想过这样一天,从前都是他折磨别人,听惯了那些咒骂和毒誓,如今到他落于人手,遭受些苦楚,也是应该。
只是他从未想过,将他从高处击落的人,会是陆孝。
从前他以为陛下救他于水火,这辈子定是要为之献出生命的。
可陆孝的出现,让他渐渐生出些奢望,会被包容,会被呵护,会在受伤痛苦的时候被人小心地捧在手心。
温衾知道自己专权跋扈、残暴不仁,但陆孝从不曾忤逆他,也从不问自己让他所做之事是否有悖人伦。温衾没有什么能给的,唯有赠他一生荣华富贵和众人敬仰。
走至今日这般田地,任何的示弱和怯懦都会成为他人攻击自己的利刃。
“成王败寇,不足为奇。”喘息许久,温衾重又开口,“只是我的确从未想过,会是你。”
“公公抬举了。”陆孝笑起来,乌黑没有生气的瞳仁配上上扬的嘴角,看起来如同鬼魅般令人生怖。
“是我平日伏低做小恭敬听话让您欢心,还是在床上被我肏的飘飘欲仙、神魂颠倒令您满意?”
“杀了我!陆孝。”温衾再次高声喝道,他不想再回忆,也不会承认自己对陆孝动了情。
原来那些关心和爱意都是逢场作戏,心头的钝痛让温衾眼眶发热,紧咬住牙关将所有情思和血咽下。
“哼。你休想!”陆孝见温衾一心求死,不由感到一阵烦躁。
他扔下手里的铁索,踱步走到温衾身后,像是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火折子。
“公公可知,姜仁如何死的?”
“他在先皇面前揭发我是陆家余孽,可陛下命人将我的衣衫扒开,却并没有见到那条伤疤,你知是为何?”
温衾猛然瞪大了双眼,一时间那段往事在脑海里闪现。
“是你?”
手脚筋被挑断,扣在铁链里呈出诡异的姿势,温衾又剧烈地挣动,似乎想要与陆孝拼命。
“自然是我故意叫他知道我的秘密,为了除掉他,我不惜亲自动手,将后背的伤用火烧了。”
“你想不想知道,那么大一片的烧伤,究竟有多痛?”
吹着的火折子冒着光亮,陆孝拾起一根断木点燃,随手扯开温衾身上本就破败的外裳,毫不犹豫地按了上去。
“啊——”空气中立刻弥漫出一股焦糊气味,整个后背像是被人生生撕掉一层皮肉。炽烈的火焰肆意吞咬,陆孝一手用力按压温衾的肩膀,一手拿那根燃烧的木头,在他后背四处灼烧。
他曾爱温衾光洁顺滑的身体,也爱他白皙如玉脂的细腻皮肤。
望着原本光洁却被自己亲手毁掉的后背,虽血肉模糊、狰狞可怖,心中竟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快感。
“本以为用苦肉计可除掉姜仁又让你更信任我几分,谁知道先帝竟让我在他面前操你!”
陆孝神情逐渐恍惚,似是压抑得太久,一夕间解了禁,如山洪倾泻而下,疯癫又躁狂。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里,陆孝捏着温衾的脸用力扭向背后,嗤笑着问道:“义父日日痴缠索取,是否爱上孩儿了?”
“是我瞎了眼,早日那日便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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