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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却高,就因为天意剑诀注重修心,从不刻意修聚内力,所以他的内功反倒更接近浑圆。只是他的圆太小罢了。”余杰望若有所思:“你是努力让自己的内功接近浑圆?”阴魔摇了摇头:“即便是再接近,也有棱角,不是真正的圆。我这几年武功全废,为的就是用完全不同自己的内功心法,打磨自己的内功。我原本内力太强,棱角太盛,花费的功夫也格外多。”余杰望问道:“如果你能真正达到浑圆的境界,能胜过天意道长吗?”阴魔冷笑道:“天意,以剑为名,想必是要追求剑道的至高境界了。我也想知道,天意,心魔,究竟谁更厉害。”山东。宿雨平日里一副天真烂漫的可爱女孩模样,文辛雨稍说重话,她却又泪水涟涟。文辛雨一生从未经历过情爱之事,宿雨真心相待,他便是钢铁浇铸的心肠,也软了下来。文辛雨也不知为何,竟答应了宿雨夜游的郊外的请求。若是前几天,宿雨求文辛雨夜间出游,文辛雨势必怀疑有埋伏,但现在,文辛雨竟是不疑有他,禁不住宿雨劝,被带了出来。文辛雨口中不愿承认,其实他心底里对此次出游竟是有几分向往。两人在月下缓缓走了几里路,宿雨一路蹦蹦跳跳,一会儿摘朵花,一会又跳起来抓片树叶,没片刻安宁。没一会儿,文辛雨自顾自走着,宿雨竟不见了。文辛雨四下寻找,却不见宿雨何在,不由有些着急。忽然,宿雨不知从哪棵树后蹦了出来,手中还做了一个花冠,奔向文辛雨,笑道:“这个花冠给你戴!”张之越伸手接过,骂道:“到处乱跑,你若是走丢了,老子麻烦事就多了!”说著将花冠扔在地下,便要一脚踩下。宿雨低下头去,眼中噙泪,低声道:“人家只是想给你做个花冠……”说著啜泣不已。文辛雨心中一软,咒骂一声,自行将那花冠拾起,宿雨破涕为笑,立时帮他戴上。只见文辛雨一脸尴尬,满面胡须,却戴了个少女也似的花冠,甚是可笑。宿雨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文辛雨摘下花环,放在手里,借着月色,细细打量。宿雨也坐在草地上,双手支颐,望着白云中半现的月亮。文辛雨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坐。夜深人静,四下里半点声息也无。两人并肩坐在车中,望着湖水。宿雨伸过右手,按在文辛雨左手的手背上。文辛雨心中一动,并不缩回,想:“若得永远如此,不再见到武林中的腥风血雨,便是叫我做神仙,也没这般快活。”宿雨见他若有所思,问道:“你在想甚么?”文辛雨将适才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宿雨反转左手,握住了他右手,说道:“那,以后,你愿意永生陪我吗?”文辛雨叹道:“或许吧。人在江湖,有太多的无奈。”宿雨将头枕在文辛雨肩上,道:“你能说出或许,我已经不枉此生了。我真的怕有一天,你看见别的漂亮女人,就把我给忘了。”文辛雨轻笑道:“便是天下第一美人当前,我也不会理睬。”宿雨心中喜乐无限,依偎到了文辛雨的怀里。文辛雨正要伸臂搂住她,忽然想到“天下第一美人”六个字,全身一震,心中道:“宫长王琦!国旭落到今天地步,八成是宫长王琦所害。美人计,这是阴魔惯用的伎俩了。我和宿雨从未经历过什么,之所以动情,全是因为她待我好。这自然是阴魔的吩咐了。我只想着玩玩,没想到真的动了感情。我若娶了宿雨,岂不是成家立业后,还在身边埋下了个隐患?”想到此,受欺骗的屈辱感顿生。宿雨轻轻地道:“直到此刻我才相信,我终于是在你心里了。”从山上向下眺望,山下一马平川,官道旁都种满了高粱,溶溶月色之下,便似是一块极大极大的绿绸,平铺于大地,当真好景致。文辛雨却推开了宿雨,昂然站起:“好了。该玩的也玩够了。我们缘尽于此,你这就走吧。”宿雨一时愕然,惶急道:“文辛雨,你……你是……”文辛雨冷冷道:“想我大好男儿,还不至于要娶一个妓女。你情我愿,玩玩也就够了。现在我玩腻了,想换一个。你从哪来,就到哪去吧。”宿雨没想到文辛雨竟突然翻脸,眼泪扑簌而落:“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你别赶我走啊……”

文辛雨两眼望天,冷笑道:“你什么也没说错,你做得也不错。可惜国旭前车之鉴,我不能容忍枕边有一个阴魔的奸细。你这就走吧。”宿雨哭道:“你终究还是信不过我吗?”文辛雨冷然道:“我从来就没信过你。”宿雨站起身来,看着文辛雨,凄然道:“你赶我走?那日后我又能到哪去?”文辛雨淡淡道:“回阴魔那里。陈谦卫比我重情,即使知道你的坏心思,也不会驱逐你。你向阴魔请命,安插到陈谦卫身边去吧。”宿雨泪水不断落下,梨花带雨的面庞极是惹人怜爱,文辛雨心中一软,几乎就要出言相留,但随即又想到:“我若留下了她,日子久了,感情更深,那就永生在阴魔掌控下了。罢了,长痛不如短痛,何不果断些?”念及此,心肠复又刚硬,冷冷道:“你还不走?”宿雨抽噎道:“你,你又要我到哪去?没了你,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说着一步步走向悬崖。文辛雨没想到宿雨竟会寻死,不由踏上一步,要拉她回来,但心中却想:“这女人手段极多,我若拉了她,后患无穷。她对我是虚情假意,自然不会跳下去。”却不曾想,宿雨走到悬崖边,回头看了一眼文辛雨,见他一脸漠然,便咬了咬嘴唇,竟真的纵身跃下!文辛雨吃了一惊,“啊哟”大叫一声,急忙抢上。可两人相距如此远,文辛雨即便轻功通神,又如何能救得了?只见宿雨一袭翠衣,化作一个淡绿的影子,消失在山崖下。文辛雨轻功一展,便要飞身下去,可心中却忍不住想到:“这等高处,这等陡峭,即便是我跳下去,也未必能活,何况不会武功的宿雨?罢了,反正是阴魔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心中这般安慰自己,但文辛雨呆呆望着悬崖下的雾气,竟是说不出的难过,心里有个声音在叫道:“她是真心的,她是真心的!”东厂。魏忠贤自代替皇上主持了祭天大典后,地位日隆,皇宫内也好,京城外也好,事无巨细,都要向他请示,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虽然魏忠贤有不少得力部下,但真正心腹,却是身份为幕宾的阴魔。只是阴魔多管江湖事,朝廷上下的公事,他却不宜过多参与,魏忠贤的担子也就重了起来。一日日下来,魏忠贤处事渐渐有了门路,听惯了人奉承,往日的胆怯早就一扫而空,这东厂督主,秉笔太监的架子也树了起来。阴魔到了魏忠贤的书房,见他面前摆了几摞文书,面容愁苦,便道:“这些事,交给别人就好,何必自己来管?”魏忠贤叹气道:“若是什么赈灾平反的小事情,那谁来管都是一样,可现在,我当真遇上大麻烦了。”阴魔“哦”了一声,奇道:“现在还有谁能给你麻烦?”魏忠贤怒道:“还不是东林书院的那帮人。他们找了一大堆罪名,强加到我头上,说我什么扰乱朝纲,贪赃枉法,还翻出了我暗杀前任左御史王宁的案子,找了些证人,非要圣上治我的罪。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事情,非得阴魔大人来参详一下。”阴魔反问道:“圣上想除掉你吗?”魏忠贤道:“当然不想,否则我已经活不到现在了。”阴魔点了点头,淡淡道:“那就是了。你所凭借的,就是圣上的信任。圣上倚靠你,信赖你,从来没想过要除掉你。究竟你能不能继续发达下去,东林党人纵然证据确凿,却也要圣上来定夺。那你又有何担心?”魏忠贤苦着脸道:“这我也知道。可是万一东林党那些人真能拿出些证据,恐怕圣上逼于无奈,只能杀了我。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阴魔微笑道:“圣上不愿除你,但形势禁格,由不得人的事,古已有之。说到大,杨贵妃也死于马嵬坡。说到小,那就更数不胜数了。此事究竟是大还是小,全看你的本事。”魏忠贤一脸愁苦,唉声叹气道:“我也知道。可是就想不出个好法子来避祸。”阴魔淡淡道:“法子很简单。其一,东林党有真凭实据,皇上抹不开面子救你,可是宫中客氏是皇上的乳母,她的话,较之杨涟、缪昌期、左光斗这些人,岂不是分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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