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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逍遥快活,又过半月。半月间,陈谦卫、国旭、田海旺三人日间切磋武艺,夜间饮酒谈天,交情日深。闲来无事,国旭、田海旺难忘宫长王崎美色,常常去叙情馆,陈谦卫则借口囊中羞涩,往往只去文心酒楼。然而国旭每每去那叙情馆都分文不取,田海旺半月下来,却将多年积蓄消耗了个干净。到这一日上,陈谦卫正与田海旺在院中伸量武艺,陈谦卫连创妙招,眼见田海旺山穷水尽,心下得意,忽听门外一女子重重咳嗽了一声,不由愣了一愣,田海旺趁势脱出他掌势,免了败局。陈谦卫几日间与田海旺比武,天意剑诀虽是遇强越强的绝学,却始终不及田海旺自江湖中粗浅武艺悟出的神功,一直输多赢少,此日总算摸清了些门道,眼见便要胜出,却出了如此个岔子,不由心下恚怒,回头望见了王雯琴,也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王雯琴轻轻笑了笑,提起手中两只酒坛:“我给你送酒啊……不让我进来坐坐吗?”陈谦卫一愣神,心道:“我没喊她送酒啊?”见她定要进来,知道有事,当下瞟了一眼田海旺,看他既有几分免于败局的得意,又苦思自己那几招的破解之法,浑不理旁人,便引王雯琴进了自己房间。王雯琴从怀中取出一堆碎纸,道:“今天早上你一个朋友来了我酒店,点名要见你,我说你这几天没来,他似乎不肯来这里找你,把一封信撕碎了扔在稻草堆里便走了,我把那封信捡了回来……”说着双手捧起那堆碎纸。陈谦卫从碎纸中拣出信封,拼了起来,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致陈卫”,“陈”与“卫”字中间画了几个黑圈,有涂改痕迹,想来是不会写那“谦”字。陈谦卫皱了皱眉,猜到此信作者,笑道:“看来是我那个不学无术的朋友文辛雨写的,他也忒大意了,这信居然只草草撕碎,若是落在旁人手里,大家都完蛋。”王雯琴抿嘴笑笑,也不说话。她早知陈谦卫和文辛雨交情甚深,只是不识他长相,更不知那声威显赫的绿林统帅,笔迹竟然如此稚嫩,亦且连个“谦”字都不会写。陈谦卫将那堆碎纸理了理,不费多少工夫便拼成原状,可一瞧那信,却傻了眼。只见那信上写着:“陈x卫:你犬哥我在白忘山往了号多天,我不倒天鹿工,在一个身的要命的同里面见到一个会天鹿工的高收,好历害,不过你太哥我也不扒他,你要去那里要挡心,千万不能必内力。”陈谦卫眉头大皱:“这写的什么东西?王雯琴,你帮我瞧瞧什么意思,我就不看了,看完把写在纸上,谢谢啦!”说着拿出纸墨,自己却出了房门,找田海旺比武去了。院外田海旺冥思良久,只觉陈谦卫适才数招来无影去无踪,毫无痕迹可寻,绝非短时间内可以破解,虽无良策,但陈谦卫出屋挑战,自也不能罢斗,两人斗了数百招,陈谦卫使出花了数日工夫苦思出的妙招,再次胜出,志得意满,回了屋内。只见王雯琴斜倚木凳上,桌上摆着一纸书信,墨迹未干,却是译出了文辛雨的信件。王雯琴见陈谦卫进了来,淡淡一笑:“好了,任务完成了,我也该走了,酒店还有不少事呢,有事来酒店找我。”陈谦卫冲她点了点头,望着她出去的背影,心下颇觉温馨。王雯琴手书之信置于桌上,字迹娟秀清晰,却是:“陈谦卫:兄居于百望山数日,遍寻天魔功秘籍无所获,然于一幽暗深邃之山洞中遇一高手,身负天魔功绝学,论武功虽未必胜过为兄,却也有万夫莫敌之勇,弟若有心寻其一斗,万不可与之内力相拼,切记切记。望弟珍重。”陈谦卫眼见此信,若有所思,心中将几件事串了串,忽地喃喃道:“王雯琴自称武功是无色庵的尼姑所授,是无色庵的俗家弟子,可那些尼姑,有多大能耐能教出王雯琴这般武艺?何况王雯琴内功刚柔并济,是玄门正宗的功夫,更兼有佛、道两派之妙处,绝非无色庵的尼姑所学,难道……当世中,有几人能兼修少林武当两派武功?莫非,王雯琴的内功,是乐晓晨传授的?”正自思索,忽听屋外传来白日呼声:“快,快出来,我找到文辛雨踪迹了!”刑部别院内众人听得此言,都是吃了一惊,纷纷走出,只见白日一脸兴奋,急道:“我在百望山一个山洞前发现了文辛雨的脚印,旁边还有一堆篝火灰烬,咱们快去!”田海旺沉声道:“白日你敢肯定吗?”白日点头道:“决计错不了,我有十成把握!”众人素知白日之能,见他如此确信,都是又惊又喜,纷纷回屋取了兵刃,摩拳擦掌。田海旺与国旭二人安排一番,率领众人,直奔百望山,只有陈谦卫跟在后头,心中暗暗忧心。众人骑马出城,到了山下,便弃了马匹,徒步入山,白日领路,一路行得甚快,半个时辰赶了近十里山路,来到一座山洞前。田海旺瞧山洞望了望,见山洞极是深邃,阵阵阴风从中刮出,不由大为皱眉。此刻,众密探已得了国旭号令,四下搜索,然而除了白日早先发现的脚印、灰烬外,却再无所获。陈谦卫、田海旺两人立于山洞前,只觉阴风嗖嗖,吹在身上极为难受,洞中传来“呜呜”之声,更是诡异。此刻,众密探渐渐搜索完毕,回到山洞前,两人对望一眼,田海旺寒声道:“如此看来,文辛雨只怕就在山洞中。”陈谦卫摇头道:“首先,这山洞前的脚印未必是文辛雨的,其次,便是文辛雨在此住过,也未必还在洞中,其三,这山洞又黑又深,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岔道,有多少埋伏,贸然进去,实在危险。”白日听得此言,指着脚印道:“陈兄有所不知,在下于人的脚印颇有研究,这脚印在中段有一处突起,显然是靴子在此处有一块破损,而半月前文辛雨来京城时,脚印也有这块突起。况且脚印在如此一块稀泥上,显然是不慎踏入泥中,若是常人,必然泥足深陷,但你看这脚印,深不过半寸,可见留下脚印之人应变之快,轻功之高,都是极为惊人,如此看来,除了文辛雨,还有谁?”

田海旺也道:“不错,陈谦卫,白日追踪之术天下无双,他认定之事,决计错不了。文辛雨与我刑部有血海深仇,今日怎能放过他去?这山洞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了!”王cao取下背上包袱,递了过去:“临出门前,我取出了我所有的火把,都在这里了,进山洞,火把万万少不了。”田海旺接过了,淡淡一笑:“若论细心,此间再无人能及你。”取火把燃着,想到文兴宇,不禁怒发上指冠,切齿道:“今日我捉住了文辛雨,要不好好炮制他,便把名字倒过来读,叫做旺海田!”话音未落,人已大步走入山洞。陈谦卫冲着国旭道:“火把只有十二个,你和田海旺带十个人进去,剩下人和我一起守在外面,一来防止山洞又岔道叫文辛雨逃了出来,二来防止有人从外围攻,成瓮中捉鳖之势。”国旭心觉有理,便点头应了,点了十人,随田海旺进了去,王cao、余杰望、白日尽在其列。十二人进了洞去,其余人在洞外守着,孰料过得半个时辰毫无音讯,过了一个时辰,竟仍是没有半点动静,陈谦卫本以为凭借田海旺、国旭二人之力,洞中人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奈何不了他们,可苦等不至,不由担起心事,后悔不随众人入洞。再等片刻,陈谦卫终于忍耐不住,向众人吩咐几句,便孤身一人,入了洞去。陈谦卫这番入洞,手无火把,行得甚是艰难。他心焦如焚,偏偏洞中崎岖难行,又是伸手不见五指,跌跌撞撞,痛苦万分,万幸洞中并无岔道,不怕困在山腹之中。陈谦卫想到文辛雨留信,不由忖道:“文辛雨一向最恨写字,此刻竟然留书提醒,何况这山洞极为偏僻,我来此地可能性原本微乎极微,他却定要留下一封书信,可见洞中人武功之高。文辛雨虽说自己武功不低于那人,但他素来自负,便是不如,又怎会明言?”如此一想,更是揪心。如此苦行良久,陈谦卫蓦地听到了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不由一惊,缓缓抽出长剑,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脚下虽轻,手中却内力凝聚,此刻一剑刺出,必然有若惊雷,势不可当。陈谦卫越走越近,耸耳听去,只觉喘息声甚杂,似乎不止一人,心念一动:“莫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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