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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莫莫摆了摆手,“我不会抽。”
刘奋生点上烟,烟雾漫过他因干重活而长满茧的手掌,“我们那儿穷,学校里只有那么两三个老师,教育根本跟不上,小孩上完初中就都琢磨着出来打工了。”
他重重地吸了口烟,“我姨家的小孩,今年上初三了,到现在都背不全英文字母表,哪像城里的孩子,还能上那么多课外辅导班。”
齐莫莫静静地听着,刘奋生抽完一整支烟,将烟蒂在脚底踩灭。
“那我先回去了,麻烦你们送我爸回家。”
直到刘奋生离开,齐莫莫拿了张纸捡起地上的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回了房间。
他们订的标间,齐莫莫和谢有庆一间。
“有庆,我算是明白赵导的意图了。”齐莫莫躺倒在床上,想着村里的环境,想着刘奋生的话。
他沉吟片刻,问道:“咱们公司的公益部门是通过第三方进行慈善,还是直接对接慈善对象的?”
谢有庆被问得一愣,不确定道:“好像是都有。”
齐莫莫坐起来,“公益支出一年大概有多少?”
谢有庆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一千四百多万吧,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想捐助这个村?”
“不。”齐莫莫摇头,“只是有个转变慈善方式的想法。”
“啊?”谢有庆一脸迷茫。
“没事,你先睡吧。”齐莫莫拿着手机出了房间,跟酒店借了台电脑,将自己的想法编成具有可行性的策划。
直到天光拂晓,他才整理出一个雏形。
通篇阅览了一遍,齐莫莫边打着哈欠,边把文档传到自己微信上。
返程路上,熬了一夜的齐莫莫睡了一路。看着他睡得这么香,其他人也都陆续阖上了眼。
而此时的岳甘棠,却无法像他们这么悠闲。
“通稿都买下来了?”
莫稻枚喝了口咖啡,压下通宵的疲倦,点头,“都买下来了。”
岳甘棠嗯了声,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人影。
“现在的营销号是越来越离谱了,”莫稻枚点了点几张摆在桌面上的照片,“就这么几张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照片,也敢拿来瞎写什么出轨传闻。”
他边说边偷瞄岳甘棠的神情。
照片上,赫然是露出一半侧脸的谢有庆和齐莫莫,一人在车上,一人在车外,两手相牵。
不得不说狗仔的抓拍角度着实精妙,乍一看这两人像是情侣一样。
岳甘棠放下照片,淡淡道:“媒体不都这样么。”
莫稻枚松了口气,“行,这事算处理好了,我先回家补觉了啊,下午来接你去宴会。”
在他离开后,岳甘棠捻起照片的一角,嘴唇抿得发白。
他知道,齐莫莫和谢有庆是朋友,但他还是嫉妒,嫉妒得要命。
齐莫莫的好,他只想独自收揽,不愿分给任何人。
岳甘棠倒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痛苦地喘息了下,是他过去太愚蠢,手里捧着宝物却不知道珍惜,沦落到现在的下场,是他自己活该。
自从和齐莫莫离婚后,他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每一天都在怀念和齐莫莫在一起的时光,靠着那点温暖的记忆苟延残喘。
莫稻枚下午准时来接岳甘棠,一路上欲言又止,直到车子驶进停车场,才叫了一声甘棠。
岳甘棠看向他,“什么事?”
“陆祥宇也会出席这场宴会。”莫稻枚停好车,转头看他,“我希望你们不要发生冲突。”
岳甘棠神色微冷。
莫稻枚指了下车窗外,“你看看外面,今天来的记者可不少。”
岳甘棠抿了下唇,“我尽量。”
莫稻枚安心了点,随同岳甘棠一起进了宴会场厅。
陆祥宇比他们晚到半刻钟,他穿了一身浅蓝色西装,身边陪着一名漂亮的女伴。
莫稻枚低声道:“那是宋家千金,看来宋氏集团和陆氏集团有要联姻的意思啊。”
岳甘棠扫了眼那两人,正欲收回视线,猛地顿住。
那是——
他紧紧盯着逐渐走近的陆祥宇,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随着距离的缩小,他看得清楚,那对袖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式!
怎么会在陆祥宇的手里?!
岳甘棠呼吸变得粗重,他想走上前,被察觉到异样的莫稻枚及时拦住。
“你要干什么?”莫稻枚紧张得手心在出汗,“这四处全是记者,你可别给我捅篓子啊!”
岳甘棠眸色发红,眼里是全然掩盖不住的痛苦。
那明明是齐莫莫给他做的袖扣,为什么会出现在陆祥宇身上?!
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压得他呼吸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
远观者清
岳甘棠指尖扣紧掌心的肉,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松手。”
莫稻枚抓得更紧了,低声怒斥:“岳甘棠!你他妈发疯也别在这种大场合上搞事!全国能排上号的娱乐公司代表今天都到场了,记者比他妈蚊子都多!”
眼见有人注意到这边, 莫稻枚连忙挂上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一手揽过岳甘棠的肩膀,仿佛两人只是在平常地交谈,“你信不信你在这儿说出一句不得体的话、干出一件荒唐事,不到五分钟,全国人都能知道——包括齐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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