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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伯皱眉。
田嬷嬷道:“回伯爷的话,这婆子说大姑娘是不祥之人,克了三少爷,不想让我们进去。”
忠顺伯瞥了一眼婆子。
熙然在一旁补了一句:“也不知弟弟的病怎么来得突然。夫人没回来时弟弟明明好好的,夫人一回来弟弟就病了。知道的人知道弟弟的病是被我克出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被夫人克出来的。”
忠顺伯眼眸微变。
这两年,他本就对此事有所怀疑,如今女儿的话也点出来他心头的疑惑。
不过,这些事情须得好好调查一番才可做出来结论。
“你先回去吧,好好跟嬷嬷学学规矩。”
熙然:“是,父亲。”
后半晌,田嬷嬷递给熙然一件东西。
“姑娘,这是世子托人送来的。”
熙然有些诧异,接过了面前的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盒面脂。
昨日婉琪刚刚提及过这样东西,说这是时下流行的面脂,美白用的。她正想着离京前买回来,没想到今日乔西宁就给她送了过来。
他给她送美白的面脂,可是嫌弃她黑了?
“啪嗒”一声,熙然合上了面前的盒子。
番外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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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伯坐在书房,静静思索着儿子的病情。
不多时,为儿子看诊的郎中过来了。
忠顺伯:“少爷的病是怎么回事?”
郎中也不是生人,他给府中看病多年, 彼此熟悉。
“回伯爷的话, 小少爷只是腹痛, 过几日就能好。”
忠顺伯接着问:“为何会腹痛?”
郎中:“小的也说不清公子的病是怎么回事,公子病得着实蹊跷。”
这话听得甚是耳熟, 几乎每次长女回来,郎中都是这样诊断儿子的病。
忠顺伯不再像从前那般揭过去,而是接着问了一句:“当真?”
郎中心头一紧,忙道:“真的。”
忠顺伯也不说话,就这般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郎中。
郎中心头的恐惧越来越大,险些站不稳。
忠顺伯:“王郎中, 你一直都是本伯信任的郎中,若是本伯发现你骗我, 你当知晓后果。”
郎中吓得腿软, 真相到了嘴边。他想了想, 还是咽了回去。他已经骗了伯爷多年,此刻若是说出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总归此事是夫人交代的,并非他自愿。
郎中:“我说的句句属实, 没有半句虚言。小少爷的病应是和大小姐有关。”
忠顺伯微微皱眉,抬了抬手:“我知道了, 你退下吧。”
过了片刻, 忠顺伯把管事的叫了过来。
“出去悄悄请一名郎中。”
管事的:“是, 老爷。”
随后, 忠顺伯回了内宅之中,看着儿子恹恹的脸, 他对杜氏道:“玉哥儿许是在这里睡得不舒适,我抱着他去书房待一会儿。”
杜氏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阻止。
到了书房后,郎中已经等在门外。
问诊后,忠顺伯哄睡了儿子,在偏厅见了郎中。
忠顺伯:“我儿的病是怎么回事?”
郎中皱了皱眉,显然很是犹豫。
忠顺伯顿时紧张起来:“可是很严重?”
郎中:“伯爷放心,不是很严重。几服药下去,养半个月就能好。”
忠顺伯皱眉,厉声问道:“那你在犹豫什么?”
郎中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小的是觉得少爷不像是吃坏了肚子,而是像吃了泻药。”
忠顺伯脸色顿时一变。
“泻药?”
郎中知晓这种高门大户常常有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刚刚不敢多说,生怕自己卷进了这种纷争之中。此刻见忠顺伯发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还是保命要紧。
“对,泻药。因为服用了泻药,所以小公子一直上吐下泻。”
忠顺伯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青黑,沉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郎中,警告:“出门莫要多说。”
郎中早已吓得不行,哪里还敢多说,连忙保证自己一个字都不会说的,跌跌撞撞出了伯爵府。
忠顺伯瞥了一眼睡在榻上的儿子,来来回回在屋中走着。片刻后,他停了下来,吩咐管事的:“去把大姑娘请过来。”
管事的:“是,伯爷。”
第二日一早,饭桌上,杜氏眼中含泪,又在暗示。
“老爷,玉哥儿的病一直不好,这可如何是好?”
忠顺伯:“一会儿我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杜氏顿了顿,道:“小孩子的病,也不必劳动太医。”
忠顺伯:“那夫人觉得该怎么办?”
杜氏眼睛瞥向了熙然。
“可能要委屈一下大姑娘了……”
熙然和忠顺伯对视一眼。
忠顺伯沉思片刻,下了定论:“熙然,一会儿你回房收拾收拾东西就离开京城吧。”
熙然:“是,父亲。”
吃过饭,熙然回去收拾东西了。
杜氏所出的三姑娘纯然过来了,瞧着熙然马上离开,嘲笑道:“真当自己是嫡长女了?还不是像一条丧家犬一样被撵走了。”
熙然瞥了一眼纯然,淡淡道:“三妹妹倒也不必如此嫉妒我,不管你和你母亲怎样做也改变不了我是嫡长女的事实。”
纯然:“从来也没见过哪家的嫡长女在庄子上长大的。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等你走了,西宁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熙然眯了眯眼,看向纯然:“希望你过些日子还能笑得出来。”
纯然不屑道:“我自然能笑得出来,反正被撵走的人又不是我。”
熙然:“你不会真以为把我赶走了,永昌侯世子就能看上你吧?我可听说世子从未正眼瞧过你,你未免太过于自信了。”
纯然被怼,心里有些不舒服。想到永昌侯世子对自己的态度,立马嘴硬道:“那是因为我从前年纪小,西宁哥哥没把我当成大人看。如今我长了几岁,西宁哥哥自不会再同从前一般。”
熙然轻笑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纯然瞧着熙然轻飘飘的态度,又道:“当年永昌侯府和咱们府上的嫡女定下亲事,嫡女可不止你一个,我也是。你走了,这门亲事自然就是我的。”
熙然瞥了纯然一眼。
纯然冷哼一声:“知道怕了吧?有我母亲在,你就别想再回京城了,更别想嫁给西宁哥哥。”
熙然看着纯然跋扈又稚嫩的模样,忽然没了跟她争吵的兴致,随口说了一句:“那就预祝三妹妹得偿所愿吧。”
说完,没再搭理纯然,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熙然离开的当天晚上玉哥儿的病就好了。
晚上,伯爵府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饭。
老夫人问了问孙儿的病情:“玉哥儿可好了?”
杜氏笑着说:“劳母亲关系,病已经缓和了。大夫说再养上半个月就能全好了。”
老夫人也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一旁的二夫人道:“熙然那丫头可真是个丧门星。”
老夫人:“可不是么,她一来我这乖孙就生病。她一走就全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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