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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一看正是自己的手机,等看到时间之后才真的让他惊讶。
“几点了?”谢宇川从背后轻轻啃咬白榆白皙的后颈。
白榆躲了几次没躲开,从谢宇川怀里转了个身,抬手遮住了他的脸。
“七点半了,”白榆笑着道,“咱俩睡了三个多小时。”
谢宇川闭着眼睛舔了下白榆的手心,感觉到脸上的热量消失,他才笑了笑说道:“是该起来了。”
在这样的的日子,点外卖肯定是不能实现了,幸好谢宇川家里还有些吃的。
白榆并不知道谢宇川会做饭,他有些意外,搬了把椅子离他不远的地方,这样既能看到他的动作,还不至于妨碍到他。
“干嘛?”谢宇川淘洗着锅里的米,看见白榆亮晶晶的眼睛没忍住弹了他一下。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他手指上的水还是不偏不倚地落到了白榆的鼻尖。
“看你。”白榆跨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趴在搭在椅背上的胳膊里。他腾出一只手用袖子擦了一下溅到脸上的水,软绵绵地咯咯地笑着。
谢宇川没理他,低着头手指搅动着水里米,很轻地笑了下,直言直语道:“我有什么可看的。”
白榆闻言站起来,拉着椅背别扭地往前挪了几步又坐下,认认真真地看着谢宇川道:“好看。”
怕谢宇川不信,白榆身子使劲往前倾,脑袋凑到他手边一脸严肃道:“真的。”
谢宇川被他认真的模样搞得不好意思起来,佯装要洗米打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遮住了他低低的笑声,他没回头但说道:“离远点,溅你一脸水。”
白榆乖乖地坐回原来的位置,谢宇川把电饭锅通电,又从冰箱里拿出一颗白菜。
“喔,谢老板家真是什么都有呢!”谢宇川每动作一次白榆就在后面像解说员一样评论一句。
谢宇川实在承受不住,回头对白榆说:“你去看电视吧。”
白榆摇摇头,“看电视哪有看你好。”
谢宇川再没说话,他把洗好的白菜片成薄薄一片,稍微炒软了些就把水添进去一起煮着了。
盖好锅盖,谢宇川抽了张纸转过身,眼角的笑怎么也藏不住。他边把手上的水擦干边慢慢往白榆那边走,像是强取豪夺的恶霸,等白榆意识到危险准备逃跑时,谢宇川随手把用过的纸丢进垃圾桶,一把又把他按回椅子。
“好看?”谢宇川问这话的时候像是咬着牙,只要白榆稍一说错就会被他吃掉。
白榆吞了吞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好看。”
谢宇川被他气笑了,这白榆从下午突然对他表白之后就开启了夸夸模式,不管自己说什么都能找到夸赞的点。
谢宇川两只手撑在椅背上,白榆在他的桎梏中越缩越小,正想着该说些什么好让谢宇川别这么吓人,然后这个人就突然凑了过来,在离他的嘴唇还有一张薄薄的纸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嘴这么甜,是因为吃了草莓吗?”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贴在白榆唇上说的,没尝到什么草莓味。谢宇川不信,想要品尝更多,只是灶台上的锅不停地翻腾着,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白榆趁他回去掀开锅盖的时候跳下椅子,正准备逃跑,想了下还是觉得连椅子一起带走。
最后端上桌的是两碗香喷喷的米饭,还有放了炸丸子的炖白菜。白榆本想再吃一块熏鱼,谢宇川以晚上吃太多不消化为由拒绝了。
一顿饭做好刚好八点,谢宇川按开电视,调到了昨天晚上投屏给白榆看的那个频道。
“省台春晚,”谢宇川把和白菜一起烩过的丸子夹到白榆碗里,“小时候每年除夕的前一天我都和姥姥姥爷在家一起看。
那个时候娱乐很单一,但获得快乐的方式也很简单。
“既然你不回去了,那今晚就是我跟你两个人的团圆夜,”谢宇川一本正经地看着白榆说道,“祝愿白榆未来一切顺遂,心想事成。”
白榆眼神落在谢宇川举起的杯子上,里面装着的是充满气泡的苏打水,他说喝酒胀肚,不好消化,今晚就以水代酒了。
白榆想说其实他早就心想事成了,是从哪天开始的呢,也许是飞跃几千公里只为给他送那袋糖瓜时起,或者更早些,那个随便一抽就中了的二百块钱红包,那个包裹着他被冻僵的手的连指手套,抑或是开业时门前摆着的簌簌作响的麦穗花篮。
不会更早了,总不会是因为那块芒果蛋糕,更不会是因为上车时谢宇川细心为他降下的车窗。
白榆不知道他和谢宇川之间究竟是谁先动了心,但他知道从遇到谢宇川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是顺遂的。
那些在他看来难以跨越的沟壑也都因为谢宇川的存在而变得微不足道。
白榆余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中窥探到一丝夜色,如墨般漆黑的夜空中偶有几颗耀眼的星星闪烁。
他想说其实父亲说错了,他哪里是挂在树梢上的星星,他是被谢宇川这颗太阳反射而重新亮起的月亮。
露营
直到吃完饭坐到客厅地板上那一刻,白榆才相信谢宇川没有夸张,他家的地暖是真的很舒服。
白榆背靠在沙发座椅,一只手搭在蜷起来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勾着谢宇川的小指。
电视里播着很有地方色彩的小品,厨房那边洗碗机里不时发出水流冲刷的声音,白榆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顶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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