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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大门骤然被从外面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半月未归的陆应洵,他盛气凌人的走来,这次并没有戴止咬器,黑色的风衣显得本就冷漠的他更加不近人情,刚靠近便不耐的止步,瞟了一眼正打算吃饭装死的楼迎:“知道我回来倒也不用提前释放信息素等我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楼迎东张西望,见四周无人才回过神来说的是他,睫毛微微颤动,惶然道:“我以为家里不会有人,刚刚在抹药没戴颈环,也不知道你会回来。”
这种拙劣的把戏陆应洵已经见怪不怪了,已经认定的事实无法轻易改变,于是楼迎又被误会了。
陆应洵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上了楼,经过他时“哦”了一声。
楼迎偷偷偏了偏头,确保他已经走了,呼了口气喃喃道:“脾气好怪。”
“楼少爷别在意,吃点核桃吧。”刘妈端着一盘剥好的核桃放在桌上。
被人抓包楼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拿起一个核桃仁放进嘴里,刘妈又说,“是陆总让少爷回来的,少爷不常住,这次应该不会再走了。”
为什么不走了?楼迎心想。
吃完饭,楼迎斜倚在栏杆上摆弄着花房的茉莉花,无聊的数着一朵花有几瓣花瓣,没一会就被喊了出去,陆令岑亲自找了老师来教他,这个老师是曾经教过陆应洵的,教他更是毫不费力。
但,所有人都失算了。包括楼迎。
a市的课程与楼迎曾经学过的大不相同,进度也不同,一些知识点他从未见过,科目也比以前多了几门,想要跟上进度难如登天。
方法总比困难多,老师将陆应洵曾经做过的笔记的资料和试题找了出来并让楼迎再做一遍,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他只觉得如看天书。
两小时后,楼迎写完了所有基础题,批改时老师柔和的面容逐渐崩塌,不免怀疑他是怎么做到五十道题错了二十道的。
推了推眼镜,老师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他许多,又去书房找出了许多陆应洵不要的笔记,让楼迎把基础吃透。
老师走后,楼迎看着布满红叉惨不忍睹的试题凝眉,这些题真的很难,他掌握不了,深思熟虑下他决定去书房看看有没有更简单一点的题。
他将房门带上,朝书房走去,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书架上摆满了国外名着,楼迎一排排寻找着,最高处有被翻找过的痕迹,楼迎不算矮,但也要微垫脚尖,他拽住夹在中间的一本书,轻轻往外拉,不曾想将一整摞一起拽下。
楼迎苦恼的将手里的试题放在地上,蹲下去收拾着满是狼藉的书。
“你在干什么?”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
楼迎的手顿在半空,转头望去,陆应洵穿着睡衣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两人四目相对。
楼迎蹲在地上讪讪地冲他笑笑:“我,在找书。”
陆应洵烦躁的将门关上,楼迎被他这动作吓到,扶着膝盖起身,刚想解释:“你。”话还没出口对方便走到他身边瞥了眼地上的书,发现竟是自己用过的。
视线慢慢移到那张满是叉号的试题上,陆应洵瞬间心情更臭了,恹恹道:“你在这里翻箱倒柜,来一次吵醒我一次,结果就学成这样?”
楼迎知道他误会了,小声辩解:“之前是老师,这次是我。”
陆应洵要言不烦:“蠢。”
又挨骂了。
楼迎低头不语,他没想过会吵到陆应洵睡觉。
“还不走?”陆应洵说道。
楼迎不敢再停留,将地上的书放在桌子上,拿着被嘲讽的试题踱步回去。
回到房间他还在后怕,自己居然去了陆应洵睡觉的书房,还吵醒了他,还拿了他的笔记结果什么都没学会,好丢脸。
舒缓悠扬的乐声在客厅响起,楼迎顺着声音下楼,只见客厅里名流贵胄云集,他愣住,左肩被人骤然拍了一下,是闻川。
他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总觉得心慌,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闻川给他拿了杯橙汁,楼迎说了句“谢谢。”
“今天是什么日子?”楼迎问。
闻川料到了他不知道,故弄玄虚道:“好日子。”,见他真挚的眼神,闻川有些于心不忍又说道,“你和陆应洵订婚的日子。”
咳———楼迎被橙汁呛咳,难以置信:“什,什么?”
宾客众多,来的都是在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半人都想亲自来看看能与陆家结亲的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楼迎只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他就像这场宴会里的小丑,没有人告诉他今天是订婚宴,乃至宴会即将开始都没有人主动告诉他。
楼迎落寞垂眸,心不在焉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闻川见他这个样子不好在说什么,只好去了别处。
原来陆应洵今天突然回来是因为这件事,原来不会再走了也是因为这件事。
楼迎在角落里沉默了许久,他今天要和陆应洵订婚,在他的认知里,订婚是要和相爱的人,可他选择不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暖黄色的灯光将整栋别墅照亮,但凡能够踏足过的地方都铺着丝绒的红毯。
陆令岑第一个入座,紧接着陆续更多人依次入座,闻川路过时将还在角落里的楼迎带上,说道:“我算是发现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靠谱,陆爷爷还等着呢,快走。”
楼迎成为众人的焦点,在诧异的目光下坐到陆令岑旁边,见他过来,陆令岑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向众人介绍道:“楼迎,应洵的未婚妻,应洵从前就老跟我念叨,现在终于美梦成真了,哈哈。”
楼迎凝噎,真是说话不打草稿,陆应洵都快恨死他了,还美梦成真,这大概是噩梦。
这种场合楼迎也只能附和笑笑,内心祈祷陆应洵千万不要再记恨上他,这可都由不得他啊,要怪就怪你爷爷吧。
仔细观察会发现楼家也来了这场订婚宴,楼迎注视着不远处的楼天泊———那个不知道有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这是离开陆家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他,楼迎对这种情感是模糊虚空的,他有失落,有庆幸,唯独没有难过。他宁愿相信自己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也不愿听到他是有着楼家血缘关系且嫁到陆家的oga。
陆令岑正客气的与来宾商谈着上市公司的股票起伏,楼迎在一旁插不上话也听不懂,别人问他自有陆令岑回答,他只是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陆家自发研究的抑制剂和颈环效果很好,在a市几乎掌握了所有的资金链,是商圈里不可撼动的大山。
自从被陆家得知楼迎是二次分化的劣质oga后就开始对楼家进行打压,原本和楼家关系密切的合作商都隐匿无踪,不愿趟这趟浑水,为了一个楼家得罪陆家实在是没必要。但为了生存楼家不得不兵行险招,这次宴会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搞到了请帖,楼天泊刻意走到陆令岑身边,谄媚讨好道:“我家楼迎能与陆家结亲是他的福气,能被认可也是我们楼家的荣幸啊。”
“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闻川在远处小声骂道,身旁的陆应洵懒得看这场闹剧,他连礼服都没换显然不愿参加这所谓的“订婚宴”。
不止楼迎没有接到通知,就连陆应洵也没有,当初答应回来纯粹是陆令岑拿生病威胁他,结果回来后才发现根本没病。
砰———酒杯被摔砸的声音尖锐刺耳,不少人发出尖叫,服务员连忙赶来清扫,楼天泊举在半空的手尴尬放下,想要借机讨要一些好处,谁知道陆令岑根本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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