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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书斋,响起一声恭敬的叫唤。“堡主。”正在闭目养神的风悠辰缓缓睁开眼。“回来啦。”他望向立于桌前的严子豪,并不急着追问什么,因为他知道他所吩咐的事,严子豪必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是。”反倒是严子豪沉不住气,率先导出正题。“关于堡主要查的女孩,她住在”“别急。”他不疾不徐地抬手阻止。“先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温雨浓。温和的温,雨水的雨,浓郁的浓。”“温、雨〃。”他细细玩味,淡淡扬起唇角。“好美的名字。”“堡主?”看来,堡主这回是认真的了,见他这副从未有过的柔情面貌,严子豪不免疑惑地问:“究竟堡主看上她哪一点?”他无法否认温雨浓确是美人胚,但向来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堡主,什么样的美人胚没见过,温雨浓再美,堡主阅尽天下美人的一双眼,怎可能如此轻易便被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女孩打动了冰封三十年、如寒霜般的心湖?何况,这女孩还不曾如其他女子般柔情温婉、曲意承欢,甚至咄咄逼人、不知好歹“一种感觉,就那么一眼,我便知道我要她。”抬眼望了望严子豪益发茫然的神情,他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她很特别吗?特别到值得我另眼相待。”“特别?”如果堡主所谓的“特别”是不知死活地“冒犯”他,那么,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投其所好,装作“特别”一点。“她有一种傲气的灵性之美,能令我的灵魂为她产生震荡,吗?孟斯凡足足盯了她好久,直到雨浓心里开始发毛,不安的感觉油然升起,攫住惶然的心“你。他要的代价是你。”“什么?”雨浓惊叫出声。“开什么玩笑!”她何时蹚进这浑水了?她煞白了脸,颤声道:“斯凡哥,你在开玩笑”“不,没有,我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风悠辰确实指名要你,我以为你该比我清楚事情的缘由。”清楚?呵!她脑袋瓜现在比谁都还迷糊,一个声势如日中天的少年英雄,竟指名要素昧谋面的她,她甚至不晓得他如何得知她的存在,以风悠辰的财势,要任何一个女人,哪一个不是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多少绝色佳丽趋之若骛,他没有必要用这种手段得到她呀!也许她该觉得受宠若惊,但,此刻她只有满心的悲哀。懊死的风悠辰!乘人之危的小人!她气愤地握紧了拳,无论以往她对风悠辰这个人有多深的赞誉,也全在此刻如数收回,她气自己居然曾经莫名其妙地崇拜过他!“雨浓”孟斯凡欲言又止地唤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难道你真想这么做?”她惊疑地瞪着面带愧色、默然无语的他。“说话呀!你为什么不否认?”在她灼灼的逼视下,孟斯凡黯然垂首。渐渐的,一颗心在死寂的时间流逝下,不断沉入寒彻心扉的谷底,他的沉默,彻底敲碎雨浓渺茫的期待。她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痛心着自己爱恋了八年的男子竟是这般没骨气,轻易地向时势低头、由着人践踏自己的尊严“也就是说,你甘心受人威胁,同意拿我来换回你后半生的安逸?”孟斯凡呀孟斯凡,你怎能如此伤我!在你心中,我温雨浓究竟算什么,一样买卖交易的货品,可以任人转送?我并不求你的感情回报,但,将一个心里只有你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中送,你怎做得出来,你怎对得起我!她的悲哀,他永远不会懂。“雨浓,你这么说不公平,我只是想保住前人留下的基业,不愿它到了我手中便颓败没落,我这么做并没有错,你这么指责我并不公平。”他振振有辞地反驳。“那么你拿我来交换,对我而言就公平吗?”她戚然反问。他哑然了。她凄楚地一笑,忍住不让胸口泛滥的悲意化成泪珠滚落,别开脸不愿看他。“雨浓算我求你好吗?就算不为我,也请你看在孟家八年来对你的照顾,你”“你在拿恩情压我?”她不敢置信地望向他。“不,不是。”他急忙的否认。“我只是”他放软了语调,祈求般的握住她的手。“雨浓,孟家毕竟是你生活了八年的地方,你忍心看着它家破人亡吗?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别的方法可想,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如果你心里对我还有一丁点的感情,就请为这段感情做最后一件事,相信你也不愿看我成为孟家的罪人”“够了!”雨浓用力甩开他的手,闪着泪光的眼眸心寒地盯住他,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竟是她爱了八年的男人!先是拿八年恩情压她,甚至不惜低声下气地求她,再来呢?连她对他的感情他也能利用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如果他还有点尊严骄傲,她相信他不会这么做。温雨浓!你真是瞎了眼,这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值得你情系八年吗?望着他担忧而小心翼翼的神色,她心头的悲哀更深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如你所愿,反正,在你心中我什么也不是。记住,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今后,我们两不相欠,八年恩情,我算是还清了!”孟斯凡闻言,喜形于色地拉住她的手,满心愉悦地猛道谢。“雨浓,谢谢你、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雨浓麻木地抽回手,凄凉地一笑。“你知道你这一句谢谢,我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是我的一生啊!”而他,却还能笑得如此开怀。温雨浓,你总算看清盲恋了八年的男人是多么自私的一个人了吧!纵然,在他眼里,她察觉了不明显的愧意难安,然而,这一切对她已不再重要了。她甩甩头,暗暗告诉自己,温雨浓与孟家再无任何牵连。两天后,雨浓进了傲风堡。环望雅致的偏厅,多少人妄想踏入这片土地,与傲风堡攀亲带故,而她呢?她从不指望与傲风堡有任何牵扯,却在众人又羡又妒的目光下来到了这里;可有谁知道她内心的凄苦?有谁知道此刻的她只想放声痛哭?两天,只有短短两天!孟斯凡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将她往别的男人怀里送吗?付出了八年的感情,换来的却是这样残忍的对待,还有人比她更悲哀吗?

“比我预料的还要早。”带着讥嘲的语调自门口处响起,雨浓错愕地望去,不由惊喊:“是你?”思绪一转,她马上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有这个可能吗?这个自命不凡、目空一切的傲慢男子,竟然会是老天!她几乎无法承受这强烈的震撼。“我说过,你会是我的。”风悠辰淡然回应。“原来你该死!你好卑鄙!”她愤恨地咒骂,燃烧着怒焰的眸光射向神色自若的风悠辰。面对她的狂怒,他回以气定神闲的一个扬眉,淡淡地嘲弄道:“有孟斯凡卑鄙吗?我再怎么卑鄙,也不会无耻到把自己的女人亲手送给别的男人。”嘲讽的语调,深深地刺痛了雨浓,然,她不愿在风悠辰面前示弱。“他再卑鄙也是你逼的,若不是你乘人之危,他又怎会被迫牺牲了我。”寒芒掠过深邃的黑眸,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逝,卓伦的俊容只剩下冰冷神采。“这么维护他?好个爱到深处无怨尤的痴情女。”没有温度的森寒语调,竟令雨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不关你的事。”她强自镇定,生硬地别过脸。毫无预警地,风悠辰迅捷如风地欺近她,在她的惊乱下扣住她的肩,冷冽的寒眸直望入她错愕的眼底,沉沉地道:“温雨浓,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只要是你的事,绝对与我风悠辰有关!”“为为什么”她傻了,迷惘的脑袋一团乱。“你是我的,我说过我会证明!”他再一次重复。雨浓浑身一震,使尽全身力气挣脱他,气得只恨不能狠狠一拳挥向他。懊死的男人!就为了他的“证明”她却必须用一辈子的痛苦来承担!“你是我见过最卑劣、最混帐的男人!再多的形容,也不足以表达我的恨意于万一,风悠辰,我这辈子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风悠辰平心静气地听她骂完,然后深深沉沉地回望虱的她。“从没有一个女人敢对我大呼小叫,你,是第一个。”所以,这对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他而言是奇耻大辱,他要报复?他要证明所有的女人都必须服从于他?天杀的!这男人比孟斯凡更自私、更可恨!只为了一己的情绪好恶,便将所有的人把玩于股掌间任他逗弄,为的只是证明他至高无上、唯我独尊的威势。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她咬牙道:“如果我手上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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