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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蹙越紧,脸色肉眼可见地阴冷下来——不到两分钟的水袖舞,沈怿反反复复、停停顿顿地跳了十几遍,有的动作甚至做了几十遍。
整场“宴会”上,就属沈怿的这身舞衣最单薄,为了展示身体曲线,沈怿不能贴暖宝宝,怕出汗影响妆面,也不能开暖风机,就只能干巴巴地在冷风里挨冻。
杨宸负责见缝插针,在每一个shot和take的间隙里,给沈怿裹上羽绒服、送上暖手宝取暖,短的时候就一两分钟,长的时候也不过十来分钟。
夜色渐深,大地的余温散尽,霜气扑落下来,有的栖在枝头,有的以草为席,有的沁入人的骨髓里。沈怿冷得直打寒颤。
见陆闻津还在一旁静立着,沈怿让他先回去休息,没必要留在这里看这种繁琐的拍摄。
“没事,我不困。”陆闻津擎着水瓶,喂沈怿喝温水,看他吸了两口就说够了,眉头不由地拧紧。
“我这身衣服上厕所不方便,不能喝太多水。”沈怿一边跺脚取暖一边跟陆闻津解释,嘴边升起白烟,“拍戏控制饮食是演员的基本素养,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娇气。”
喝完水没多久,沈怿又被场务喊过去拍下一条。
拍了整整十个小时,到早上五点半,沈怿总算是拍完了自己的镜头,不过这场戏还没拍完,他晚上还要继续给其他角色搭视线。
下戏后,杨宸去休息室找于璐,沈怿和陆闻津在车边等人。
“辛苦了,宝宝。”陆闻津把人罩进自己敞穿的大衣里,搂住他的腰肢。
“我是这场戏的主角,再辛苦都是应该的。”
“你看那些在角落演宫女太监的小演员,也熬了整整一夜,但他们的报酬可比我低多了,播出后说不定就只有几帧的正脸镜头,要是碰上心狠手辣的剪辑师,可能连出境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场记、摄影师、灯光师、录音师这些幕后,他们也都在陪我们熬大夜呢。”
“所以,不用太心疼我,我的足够高,收获也足够多,已经很幸运了。”
沈怿仰着脸蛋,熬得发红的眼睛闪着微光,髻上的流苏发钗轻轻摇缀。
这不矫情易知足,只记甜不记苦的性子,自己来来回回跳了那么多遍舞,抖抖索索挨了那么久的冻是只字不提。
陆闻津捧起他的脸,也捧起一簇冬夜里的暖阳。
“沈怿。”
“嗯?”
“你好像一个暖宝宝。”
“怎么,你想用我的脸暖手啊?”沈怿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吸了吸被冻得红红的鼻子,“粉底有点厚,可能会脏手。”
陆闻津亲了一口他粉色的鼻尖。
“不脏,你比任何人都干净。”
066
车祸的事情还没处理妥当,陆闻津陪沈怿拍完大夜,枕头都没沾,马不停蹄地赶航班回了芜城。
那桩车祸蹊跷之处众多,驾驶人毒驾不说,车主的身份、车子的爆炸、卡车司机在车辆汇入段猛踩油门的动机以及急救人员接到的那个电话,都在暗示警方这可能涉及谋杀,刑警队正准备成立专案组深入侦查,上面却突然说不用查了,案件被草草定性为毒驾导致的意外。
陆闻津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刘礼光办事周密,极少落把柄,这件事细查下去,受影响更大绝不是陆闻津——沈瑞的毒品从哪儿来的,吸毒多年为什么一直逍遥法外,那个打给卡车司机的电话是怎么回事,桩桩件件都是刺向沈家的利刃。
更何况,在岭南这边,白家和陆家的话,肯定比沈家的话更管用,沈启鉴想明哲保身,就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事情从暗流涌动到尘埃落定,沈怿一概不知。他在影视城兢兢业业拍完戏,杀青后飞去蔚城拍了个广告,顺便参加了一个娱乐盛典活动。
后台,沈怿和任桦将身边的工作人员请去另一个休息室,两人共用一个休息室。
沈怿的头发比先前长了些,打理成凌乱的碎盖,上身是复古风黑皮衣,下身是做旧浅色牛仔裤,耳骨上点缀着两枚小而精致耳钉,随性中带着点儿不羁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任桦烫了一头暖棕色羊毛卷,驼色长风衣配针织马甲,脸上特地点了几颗浅浅的雀斑。他生得白,瞳色浅,瞧着颇有些混血感。
两人在休息室的方桌旁相对而坐,从最近在拍什么戏聊到最近挺火的那个男演员被爆偷税漏税,接着又扯到圈内的桃色八卦上来。
“他那个经纪人为了给他争角色,半年喝进三次医院,结果他背着人睡粉,前程毁于一旦。”说起最近某男爱豆被实锤睡粉这件事,任桦口吻唏嘘,“说起来他还是邵南寻的队友……”
“打住,别提他。”听到这个晦气的名字,沈怿嫌恶地皱了皱眉。
任桦听说邵南寻被软封杀了,自打十月份开始就没接到过任何资源,他妈妈跟他透露说是陆闻津示意的。任桦想跟沈怿问问内幕,不过既然沈怿这么排斥,他也不好继续八卦,于是换了个话题。
“你真和陆闻津在一起啦?”任桦的眼神和语气都透着钦佩。
“嗯。”沈怿大方承认,拧开矿泉水润喉。
“那,我问你个事。”任桦压低声音,“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咳咳!”沈怿撩起眼皮,与他对视,“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想告诉我啊?”任桦眉间掠过一丝惋惜。
“没。”沈怿不觉得这个有什么好瞒的,“我不做0号。”
“那太巧了!”任桦如遇知音,把声音压得更低,“那……那个,你做久了会不会硬不起来?”
“会,这很正常吧。”沈怿据实相告,又喝了一口水。
“如果一个人总是硬很久,是不是说明他经验丰富、身经百战?”任桦神情认真而恳实。
“咳咳……不是,这个分人的。”沈怿被这无厘头的推论惊得再度呛水,“有的人在这方面就是天赋异禀,和经验没关系。”
“哦……”任桦坐直身体,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问题问得太具针对性,沈怿想猜不到他在想什么都难。
“我听陆闻津说,段恂在和你交往之前没谈过恋爱。”沈怿根据已知信息,替段恂说了句公道话,也是为了让他宽心。
“没谈过恋爱又不代表没有过情人和炮友。”他们这个圈子里,问起来都说没谈过,但并不意味着没睡过。
这倒也是,沈怿赞同地点点头,问:“你有处男情节?”
“不是,有处男情结我就不会答应和他交往了。”任桦指甲刮擦着矿泉水瓶身上的塑料片,“我就是感觉有点不爽,我之前都没和别人做过呢。”
“你不如直接问问他,之前床上有没有过别人。”沈怿建议他有话直说。
“我才不问,显得我好较真。”?
任桦这句话说完,休息室的门被叩响,紧接着,一个男人赫然出现在门口,妆化得很淡,三七侧分短狼尾,亮片黑西装配微光绸缎白衬衫——是段恂。
“你们还没去嘉宾席入座?”段恂掩上门,向桌边走近。
“领奖还没轮上我俩。”任桦回他。
内场到处都是摄像头,坐在台下得时刻注意表情管理,聊个天还得用手遮嘴,不如在休息室多待一会儿。
段恂贴着任桦坐下,随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任桦想起刚才的话题,语气带上火药味。
无缘无故遭呛,段恂觑他一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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