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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闺女的清白都被这无良医师给毁了,你们医馆得赔钱,打底十两黄金!”
人群哗然。
“十两黄金,下聘都要不了这么多吧?”首饰店老板啧啧称奇,“你干闺女是天仙下凡还是公主下嫁呀?”
巫医被噎了一下,跳脚道:“女人家的清白那么珍贵,难道比不得十两黄金吗?”
吵嚷声里,沁人的花香四散。
周围人都纳闷是哪来的味道,怪好闻的。纪应淮心里一惊,立马反应过来朝身边看去,就瞧见了安立夏发红的眼眶。
他被刺激到了。
梦境里的婚嫁场面随着巫医的叫嚷,逐渐在他面前铺开,曾被忽略的细节也随之显露出来。
新娘手里的扇子上,绘着竹枝。
扇子背后,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和今天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很是相似。
立夏发现了一个问题,当时,站在轿子前的他,因悲伤过度散发出的味道,不是如今的花香,而是草木香。
安立夏看见队伍前面的男人回过头,他长着和纪应淮一模一样的脸,却看起来很陌生。
好像,在队伍离开前他还和自己说了几句话的。
说的是什么呢?
他皱着眉想,越想情绪波动越大,花香味浓到几乎要令人反胃的地步。
纪应淮自责又心急,一边叫人去报官,一边把流着泪晕过去的安立夏打横抱起,朝诊室走。
巫医见没人理睬他,大家都去关心纪夫人的身体情况了,一时情急之下,竟直接跑到济生堂门口拦着,不让二人进去。
喊着纪应淮若不给十两金子,就得娶他的干闺女。
“滚开。”纪应淮道。
巫医不走,“十两金子!”
“……”
纪应淮一脚把他踹飞了。
把安立夏放在榻上安顿好,纪应淮和小芸给他拿温水擦拭手脚、额头。魇住的人不能强行叫醒,只能等他自己慢慢醒过来。
“立夏,立夏,醒醒。”纪应淮在他耳侧轻声喊着,希望他能听到。
安立夏确实听到了,但他还没想起来那些话是什么,他不想醒来。
直觉告诉他,被他遗忘掉的记忆很重要。离重要的东西只差临门一脚,他不想放弃。
他无限次地回放,听着声声鞭炮与欢喜的音乐,看队伍一遍一遍地在他身前停下,然后抛下他往前走去,天地失色,归于宁静,又在几分钟后重启喧嚣。
高头大马上的新郎有时会回头,有时又不会回头。但每一次,新娘都会带着恶意看向他,好像他是什么拦路虎,只有除掉他,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立夏,梦里都是假的。”
“快醒过来。”
苦涩的味道从唇缝间渗下,纪应淮给他喂了药,在药力作用下,安立夏的意识在慢慢清醒过来。
“不。”
“不要。”
不要醒过来,我还没有想起来,不……不能醒过来。
就在这时,迎亲队伍突然卡顿了,乐声也停了下来,男人回过头,竟然在对着他笑。
安立夏看得清清楚楚,他正诧异为什么这次的发展和之前都不一样了,就见男人朝他开了口。
【作者有话说】
钱难挣,xxx。(至理名言,点赞)
(2023102修)
夫君,你要休我?
“安立夏,你只会种田养牲畜,大字不识一个,如何比得上相爷家的嫡女?”
“休书已下,日后莫要再来纠缠,回你的村里去吧。”
相爷,嫡女?
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色彩都被搅和到了一起,像吞噬一切的漩涡,要把生灵都卷入其中。
安立夏从梦魇中苏醒,他捂着心口,急促地喘了两声,“夫君,你要休我?”
“什么?”纪应淮听愣了,忙扔下毛巾解释,“我没要休你啊,立夏。上午小芸给那姑娘做检查的时候,咱俩不是在外边站着吗,我有不在场证明。巫医那是在诈骗勒索,你别多想。”
“不,不是,”安立夏有点混乱,“对,是在外面……”
小芸担心地给他捏手,“师母,我可以作证的,师父是清白的,脱姐姐衣服的人是我。”
三人各聊各的,像被一堆bug支撑着运行起来的程序,凌乱又有序。
官府的人匆忙赶来,了解情况后,一把将躺在地上□□着佯装受伤的巫医拎了起来。
巫医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兴奋地睁开眼,却看到了熟悉的捕快。
是上回把他抓进去的那个。
“怎么是你?”
捕快无言以对,问,“你又做什么妖?”
“我干闺女被这医馆的医师摸了,失了清白,医馆难道不得给我赔偿吗?”
“张嘴就要十两黄金?”捕快用新奇的眼神打量着他,挺想知道这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胆小且又菜又爱玩就算了,居然连讹人这等下三滥的活都做不好,还跑出来大吵大闹,真引人发笑。
仵作回去的时候,给衙门上下都带了礼物,用的是医馆的名头,故而捕快请纪应淮出去时,态度比对巫医要好许多。
“医师,他举报您骚扰良家女子,您有什么要说的吗?”捕快问。
纪应淮笑了一声,道:“我举报他恶意诽谤敲诈。”
“查体部分是由我的徒儿小芸完成的,除正常把脉外,我与他的干闺女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并且,把脉还是在我夫人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这点周围人都可以作证。”
“把脉,你摸了我干闺女的手!”巫医抓着鸡毛当令箭,叫嚷道。
他请的演员跟他说任务完成了,拿了钱就走人,巫医也不清楚这个完成是完成到哪一步。
但照目前看来,那姑娘根本没达标,纯纯骗了他的钱。
巫医心里知道自己这回又要出丑了,气得想骂人,但那坑了他钱的贼已经跑得没影儿了。箭在弦上,又没台阶给他下,巫医只得硬着头皮往下闹。
纪应淮的脸上写了三个大字,活久见。
“若把脉就是骚扰的话,那今后我这医馆也别叫济生堂了,改成怡红院,您看怎么样?”
按巫医这话来算,那从现代到古代,下至黄发小儿,上至垂暮老人,他得骚扰了多少人啊?
这样讲下去,岂不是学中医的个个都得赔人家精神损失费?干脆这行也别叫中医了,改叫采花大盗吧。
把付钱上班落到实处。
捕快也听笑了,“不检查怎么看病,像你那样瞟一眼就看出人家肚子里是男是女吗?”
巫医想起玉儿抽出来的假肚子,以及之前自己信誓旦旦告诉徐狗子玉儿怀男胎的事情,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怀疑他暗中使手段,狮子大开口敲诈过不少人,劳您查证,还我们这些受害者一个清白。”纪应淮对捕快道。
捕快点了点头,“医师您忙,我就先带人回衙门了。”
“慢走。”
送捕快押着巫医上马回衙门后,纪应淮赶忙上诊室去看安立夏的情况。
好在叫醒得及时,他身上的味道已经没了,进入了疲乏期,正懒懒地靠在软枕上,由小芸给他扇风。
“立夏,你梦到什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安立夏犹豫了片刻,答应了。
两人找了个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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