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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谨跪在佛像面前,他没有再诵经,而是直视着神明,他睡不着,没有江景鸢在他压根没法睡。
“我上辈子是有罪,可那个年代,站在上位,谁没有罪?谁手上没有沾鲜血?”他质问着,“可是命运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与我为难,不应该的,不应该动阿鸢的。”
他刷地一下扯断珠串,“要是阿鸢没有平安回到我身边,我不介意捣毁你这神明。”
不要再来找我了
只是裴谨不知道的是,很快他接彻底丢失了江景鸢的消息。
一个星期过去,半个月过去,当时间来到一个月时,裴谨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情绪,他直接向卫家发难,哪怕拼到两败俱伤他也没有放过。
卫家老爷子90高龄都过来跪下来求他,而裴谨只有一个要求,“让卫竞川放人,我就放过卫家。”
可是卫家老爷子也不知道卫竞川到哪里去了,最终气到住院,
裴谨这样的疯狂,整个a市也人人自危,裴家本家更是怕他把裴家玩完通通来向他施加压力。他只是把一个个都丢出去,然后冷冷地道,“你们在这求我没用,若是阿鸢不回到我身边,我经营的这裴氏要来何用。”
最终他们只能把裴母请来。虽然裴谨是裴家实际家主,但名义上的裴氏董事长还是裴母。
裴母来到裴谨住的地方时,裴谨表现还算正常,坐在桌子前看文件,身上披的是江景鸢的外套,上面江景鸢的气息已经很淡了,所以裴谨最近更加烦躁。
“我听忠叔说你最近觉也不睡饭也不吃?”裴母没有发难,只是开口询问他的身体。
裴谨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他扶着额头,“睡不着和吃不下。”他不是不愿意睡和吃饭,而是他还是低估江景鸢的重要性了,他这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根本就无法入睡,他也想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着江景鸢回来,可是他身体的依赖性对他说不。
裴母叹了口气,“你一向小心护着的,除非那孩子要走,不然他不可能会离开你的视线,我觉得以景鸢这孩子的性格,他既然能离开,就一定能回来,小谨,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
“嗯。”裴谨当然知道江景鸢是喜欢他的,可是,情绪不是他能控制的。裴母也没法理解他的害怕,他害怕万一真的卫竞川有法子让对方变成上辈子的江景鸢,他已经习惯的偏爱,到底怎么能被弥补。
“一点消息都没有,阿鸢告诉我,他会想办法送出消息来的。”裴谨抿了抿唇,“我怕他出意外。”
“吉人自有天相。”裴母难得的展露温情,“你想向卫家施压,就尽管去吧,公司的事我帮你拦住。”
“谢谢母亲。”
…
三个月后,裴谨终于得到了蛛丝马迹,再加上萧庭逸的帮助,他们终于在南方一个小镇上得到江景鸢的消息。
裴谨感到时,江景鸢正在路边买花,天气炎热,青年只穿了个简单的短袖,清新好看到可以抚平人躁动的内心。
裴谨低头颤抖地笑着,最终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珠,他正想下车,身边的保镖告诉他,“裴总,江少身边跟着很多人,都是持有枪的。”
“没事。”
裴谨下了车,他走到低头选花的青年身边,对方瘦了些,但好在身体看上去还算健康。
“买玫瑰是要送给谁吗?”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问。
江景鸢手上动作一顿,然后徐徐地站起身来,目光柔和地看着裴谨,在裴谨即将要抱上他时,退开了几步。
“裴谨。”声音一如既往,还记得他,可是为什么那么奇怪,这语气…
裴谨定下了上前的脚步,蹙着眉,眼神都快要碎掉了,“阿鸢,你…为什么不给我消息?”
“因为我想要自由裴谨。”江景鸢把玫瑰上的刺都拔掉,“从来如此,你以爱之名绑架我一辈子,已经够了的。”
裴谨眼里尽是凄楚,他上前来抓住江景鸢的手腕,这时两方的保镖都冲了上来,裴谨眼里有泪光,“什么意思,你有上辈子的记忆?”
江景鸢点头,神情温和却疏离,“我们,已经纠缠了一辈子,还要让这一次,不得善终吗?”他轻轻推开了裴谨的手,把玫瑰塞到对方手里,“爱,是珍惜,是尊重,是成全,而不是强迫在一起。”
“可是我一辈子没有强迫你啊!”刺没有扒干净,裴谨掌心被刺扎出血来,“你不记得吗?我们如今很恩爱,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说过的,哪怕是以前,你的直觉也告诉你你是喜欢我的,不完全是强迫的啊,阿鸢,是不是卫竞川对你做了什么?”
“那是因为我只记起来一部分。”江景鸢勾唇笑了,“我现在记起来,你为了强迫我和你在一起,逼得我父亲重病在榻,你为了报自己的私仇,把我江家人流放,你毁了我的武功。最终让我死在城外的万民之前,万箭穿心…”
“不是的,阿鸢,不是的…”他想去抓住江景鸢,却被狠狠地甩开,倒在地上,玫瑰落了一地,手腕都搓掉了一层皮,不少人拍下了照。
“裴谨,不要再来找我了。”江景鸢冷着脸离开。
裴谨哭出了血泪,几近昏厥,最终被保镖搀扶到车上去,缓了一阵,他才擦干净眼角的眼泪。
摊开手掌,玫瑰安然地在掌心,带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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