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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眉毛都要挑出天外。
裴谨转过头来让开身,按着太阳穴,“李医生,他伤口裂开了,麻烦你看看,有没有要紧的。”
“能有什么要紧的,出了车祸都还能生命大和谐。”李医生简直被气笑了,“我算是见识到了,偶像剧也不见得是瞎拍,爱真的能止痛。”
裴谨轻咳着掩饰尴尬,这一世只有两个人敢骂他。一个是江景鸢,另一个就是医生了。
李医生絮叨着拆开纱布,好家伙,挺疯狂挺用力啊,线都扭成方格,皮肉翻卷,堪比马里亚纳海沟!
“好家伙,没救了,这胳膊废了吧,反正也不想要!”李医生一生气,拆线时手上力气都重了,“不要命了,去地府吧,你们日日做,反正鬼也不会疼,不会撑开伤口。”
裴谨哪里还管医生的奚落,眼看着江景鸢都疼出了冷汗,没忍住焦急地道,“李躍,你轻点!他疼!”
李医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一气,直接把酒精往上倒,江景鸢疼得腮帮子都绷紧了,眼睛望向裴谨,有些可怜。
只能拆线,消毒,重新缝了再上药,“我可是德国留学过来的博士,裴谨,你们两口子胡闹,拉我过来半夜一点过来缝针,我忍了,毕竟你们给钱。”李医生越说越生气,缝针手上用力些,江景鸢疼得都咬上嘴唇,裴谨恨不得把自己手拿过去给对方咬,被李医生一把拍开。
“别挡着,他又不是生孩子,用不着咬你的手。小心别挡我眼睛,把他手筋挑断了,那这胳膊就废了!”
裴谨被吓得脸色都白了。
江景鸢睫毛上都是湿意,“裴先生不用担心,还好。”
“好什么好,我看你是脑震荡撞坏脑子了。”李医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再开玩笑啊,你平日里还知道问我如何给他调养身子,今天怎么由着他胡闹。”
李医生扫了一眼裴谨,“裴总,裴大老板,车祸啊,十几厘米的口子啊,你是疯了啊,就不能忍忍,你家小男朋友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放纵。”
江景鸢想反驳,被裴谨制止住了,“嗯,我错了,哪天我上你家去给你骂,你别在这骂他。”
护犊子简直护到眼瞎,说都不能说一句!
跪下双膝,打断嵴梁,祈求神明
李医生在极端无语的情绪中给江景鸢处理好了伤,然后把消炎的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盯着裴谨,“以后再这样胡闹不爱惜身体,除非是生孩子,否则别再叫我过来。”
裴谨本来老实地听着训,闻言抬眸,“怎么,你还有办法让男人生孩子,然后转做产科医生??”
李医生冷哼一声,“我要有办法你还想生不成。”
裴谨思索了一下,瞥了一眼江景鸢,淡笑着道,“也不是不可以。”
李医生快被气炸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裴谨,堂堂一个大家族的一家之主,一个男人,居然会想替对方生孩子。“裴谨,你头到底痒不痒?”
裴谨没撘话。
李医生凭空比划出好大一个圆,“你长脑子了,好大一个恋爱脑!”
裴谨嘴角抽了抽,扶额,让忠叔送客。等到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只留了床头的灯,“还疼吗?”他关切地问对方。
暖黄的灯光,让他的五官渲染上了温柔的光晕。
“对不起裴先生,是我荒唐了。”江景鸢道歉,情绪一上来,他自己确实也没法控制住。
裴谨摸了一把他柔软的头发,“怪我,平日里总是说些莫名的话逗你,才让你受伤都会想这些事,不是阿鸢的错,是我的问题。”他捧着青年的脸,“要是明天发烧了,我可是大罪过。”
李医生说得对,裴谨真的长了名为江景鸢的恋爱脑,连他自己都觉得偏爱得过分了。
自己要是骗他,他估计都会笑着把一切送给自己吧。
江景鸢蹭着他的掌心,眉眼含笑,“怎么办裴先生,我感觉,我好像要被你宠坏了。”
“没事儿。”裴谨垂着眸,“宠坏了好,就留在我身边,我宠一辈子。”他有些困倦,今天这样的姿势,确实太耗费精力,又担心了这么半天,裴谨有些睁不开眼,关了灯,顺着江景鸢的引导,躺在了对方没有受伤的左边,搂着青年劲瘦的腰身,“赶紧休息吧,阿鸢,晚安。”
“晚安,裴谨。”
…
裴谨虽然看似体弱,但是精力的变态程度早在他们的初夜江景鸢就见识到。于是照例的,早上五点还没到,裴谨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
江景鸢单手抱住他的腰,“裴先生,起这么早?”
“我动作太大吵醒阿鸢了吗?”裴谨皱着眉,关切地望向对方,“还是伤口疼得没有睡好。”
“都不是。”江景鸢看了眼墙上的钟,仰着头看他,“裴先生,五点都还没到,您摆睡了三个小时,这是要去做什么?”
“阿鸢接着睡,我去锻炼锻炼身体。”裴谨轻轻挣开他,起身穿衣服。
江景鸢挑眉,也跟着起了床,“正好,我看着裴先生锻炼。”
“…”裴谨无奈,“你得好好休息。”
“休息好了,一会再睡回笼觉也可以。”胳膊包扎着,江景鸢单手拿着裤子,乖巧地举着,“裴先生,帮帮我。”
裴谨只得帮他穿好,“我其实不是去锻炼,只是到祠堂,去诵诵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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