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割与养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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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发现今日少年有些不太开心，他坐到对方身旁道：“＃☆，要去花酒楼吃鸡吗？”

少年沉闷道：“不用了师尊，我没事。”

青年捏起对方脸颊道：“还没事，脸都快皱起来了，有什么事和你师尊我说说，你师尊我可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少年咧着嘴，被松开后，发疼的捂着脸皮，他垂下头，移开目光道：“只是今日…有个师兄与另一人吵架了，再也没有可能了，我在上课时，见证了全过程……”

青年没想到他还这般多愁善感，没有打断他，少年继续道：“那个人欺骗了与他同期入门的师兄弟，两人实际上身份是敌对臣家的嫡系，最近听闻那位被欺骗的师兄，家里变故遭殃，而害得他家族变故的元凶，正是他的同门好友家，那个人明明一开始知道双方家族敌对却不告诉，从而导致现在两人决裂并且同时伤到了彼此…师尊，如果……我某天也有欺骗你的事情，你是否也会离开我？”

这么沉重的话题吗？青年思考的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是我的话得看是什么事情，而且我这人还蛮看人下菜碟的，如果是我这么可爱的小弟子，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青年又牵起少年的手，他收敛了些许笑容，目光中噙着淡淡温和的笑意，认真的看着对方道：“不用担心这种事，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少年刚准备张口，清飞舟从梦中醒来，窗外已经大亮，恍如隔世，他浑身湿透，头痛的捂着脑袋坐起身来。

又不小心喝多了……

清飞舟皱紧眉，刚准备下床，门外被推开。

少年在梦中模糊的身影依然在脑海存在，清飞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以为是那个人，立刻转头看去：“璞……”

而当他看到扶和壁时，与端着早餐的扶和壁目光相对。

清飞舟先是面上怔了一秒，很快意识到的头转了回去，他将衣服拉起道：“是你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怎么样？小妖那边还顺利吗？不顺利的话我还能再帮你联系几个帮忙的。”

扶和壁假装没注意到他刚才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将早餐端到桌上道：“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清飞舟，我不会忘记这份恩情，日后，我会还你的，有几位妖怪还没有回来，我准备等到后天他们回来再走，期间我也想尽可能再联系些其他在凡间互相能联系的妖怪，如果可以，我想尽可能的把他们都带回来。”

看着他，清飞舟不自觉也笑了起来，调侃道：“那不是挺好的吗？有模有样了啊，未来的龙王大人。”

扶和壁没有应道，沉默了两秒后他岔开话题道：“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端了些吃的和蜂蜜水。”

“………是没有呢，帮大忙了。”清飞舟随后轻笑了笑，坐到椅子上。

“对了，我今天在买早餐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扶和壁随手将一张海报放到了桌上，清飞舟匆匆瞥了一眼，是关于和傅心张开宴会的事情。

扶和壁道：“不光这个，我回来的时候路过很多店铺，都在举办活动，但我看了一眼，那些高价草药，就算打了折扣，普通百姓也没有几个买的，都是些穿的很好的下人在排队。”

清飞舟拿着勺子指向窗外后仰道：“如果你在这里待久了你就会发现，不仅仅是药铺，这座光鲜亮丽的城镇一向都是只对某些客人开门，而这里，景明镇…舒适又常年适宜居住，这里是那些吃的肥硕的羔羊的栏杆圈内。”

“他们放弃了自己守护的领地内，那些依然受苦的子民。”对于一向以身来护佑子民与领域的龙族来说，扶和壁并不理解人类舍弃部分同族的行为。

清飞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说道：“民间如今是由皇帝统治的你知道吧？仙门也是归于皇帝管制，我们保护百姓，并使他们不受魔族干扰，而他们相对来说每年要向我们缴纳些保护税，在这之外，门派所开的商会啊，药铺啊，与凡间的普通商会是无异的，也就是说他们不仅没有义务帮助受苦的人民，还反过来能压制他们的钱财。”

扶和壁不说话了，但从他的表情中清飞舟便能猜出他的不满，他又继续道：“以前的时候啊，人民责怪皇帝王朝无能，各国之间战争不断百姓叫苦连篇，可现在，战争已然平息多年，三个民族的人民统一融合，甚至堪称近万年来最成功的一次统一，近年医疗技术更是发展的迅速，一切都好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这片土地上依旧有许多我们忽视的地方。”

“……虽然，现在可能还无法做到，但或许在将来，扶和壁，我相信这个国家，这片土地的将来会出现没有人民再饥饿，百姓安康，不再出现身份高低贵贱，人民个个吃饱穿暖的未来。”

“而那个未来里，也不再有歧视与偏见。”

付和壁怔了许久，才回神的找到自己声音道：“可要是照你那样说，你不也一样会沦为平庸的一员吗？”

清飞舟道：“如果换取多一部分人的幸福需要来承受什么，那么我愿来献于天下。”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类，虽然我也没有见过多少人类。”付和壁吐出口气，缓缓笑了起来，他直起身子看向对方道：“那么，我也会盯着你的，作为龙族之首，你说的那个没有歧视与偏见的未来里，我希望到时候也有妖族的一席之地。”

他说完站起身回头道：“好了，我也该走了，此次一别，虽然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再见，但是我会牢记你今日说的话的，清飞舟，如果你哪天需要我的帮助，我会来帮你的。”

“再见。”

直到他离开，门被关上，房内再次归于寂静，清飞舟才向空气轻声道了声：“嗯，再见。”

——

清飞舟上山时，身边许多人认出了他，他瞥向其中一个男人，那是附属于水云的一个小门派，他曾在江陵雁的生辰上见过那个人，除了他，还有许多其他面熟的人，有些人见到他匆匆避开，有些上前主动招呼。

“清长老，您果然也来了。”男人笑道，本想打算直接忽略的离开的清飞舟只得停下步子，而他一开口顿时也吸引了不少其他人的注意力，清飞舟甚至能听到人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位清长老？果真年轻啊。”

“听说清长老去年也突破了元婴阶段的实力，能在这个年纪有如此实力，不愧是那位的弟子……”

“不过和江弟子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那是自然，江弟子有着和掌门亲自教导，又有赐福在身，怎么可能和清长老一样……”

那些人用着自认为小声的声音，让清飞舟脸色顿时臭了下来，作为近千百年来唯一能和江陵雁比拼的罕见天才，两人从小就经常被放在一起比拼，但清飞舟从来不在乎这些，就像江陵雁同样不在意一样，他们或许会私下不甘心的小比小拼，但很快就会重归于好，可这些不入流的人不该嘲讽他没有人管的过去。

清飞舟直接朝着那人走了过去，经过对方身边时，他冷眼瞥向对方一眼，又低头看向他腰间牌子，道：“莹月派是吧，我记住了。”

众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现场气氛僵硬到了极点，没人再敢说什么。

那男人脸色难看，还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小声嘟囔了几句：“不就是说了几句吗？至于吗，我看无妄派的气度也就这样了……”

刚送走上一批客人，新的客人又上门登访。

男人站在堂内，身后四五名侍卫端着各种礼品，而最显眼的当属还是中间的铁笼。

男人搓手紧张的站在和傅心前：“和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