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百一十六)他乡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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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晴一回想燕归那冰刀子似的眼神,瑟缩一下,哭丧着脸开口:“要跑?岂是那么容易……”
“嘁。”照月奚声:“这有何难,他也就只能欺负下你不通武学罢了。”
殷晴眼睛一转溜,瞪圆了瞧她:“那你教教我。”
“好说好说,你是要回昆仑——”照月以手扶额,踱步半晌,不知想到何物,言语戛然一顿:“昆仑,昆仑处极寒之地,因风雪载途,故人迹罕至,难辩踪迹……倒是个好地头!说来,我可以陪你走一遭,旁的不说。”
她屈指一弹怀中霁月剑,只闻清音一铮,继而道:“一路护你周全不成问题!”
殷晴咦了下,照月忽地正色:“但是你得答应我,若我以后有难,得让我去那昆仑躲上一躲……”
“躲谁?”殷晴下意识问。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照月没了话,她微眯着眼,目视远方,良久才切齿出声:“逍遥门弟子惨死一事已广传江湖,你可知晓?”
“日前在说书先生那厢,略有耳闻。”殷晴忆起那日,她与燕归恰似一对情好燕尔,坐于临水畔高阁之内,听那说书人绘声绘色道来江湖风云。
只是彼时二人浓情蜜意,只顾着打情骂俏去,未曾细听,只隐约耳闻劳什子逍遥门弟子惨死,龙脉残片遂出江湖,虽说她心生好奇,可还未等她问出个所以然,便被燕归叁言两语逗得面红心跳,早早将这事儿抛去脑后。
瞧照月秀眉微蹙,阖目不言的模样,殷晴隐约生了份不祥之感,莫非此事另有隐情?她问:“你从琅琊而来,可是知道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照月言简意赅:“若你听完,要与我撇清干系,相识一场,我绝无怨言。”
殷晴心底一悸,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竟会用这般口吻说话。
“你莫要言重,我定是信你。”
“信我?”这相似的话,照月似忆起什么,唇儿半抿:“天下人都难有信我,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你却是敢说相我,真与旁人不同。”
“天真得很。”她嘀咕一声:“难怪会……”
又是一句“天真”,隐隐记着,那少年如此说她时,白发被风扬,霜霜如雪,一双眼也弯成当空一抹月牙,似笑非笑,亮晶晶看她。
殷晴攥紧了指,提一口气问:“会什么?”
照月毫不客气地扬声:“我一路逃至江南,可大有耳闻,你被人蒙骗拐跑了。”
夜色清幽,江岸边朔风阵阵,帘外时有细雨潺潺。殷晴面上一燥,颇有羞恼之意:“也不全是拐……这些时日,说来我也是欢欣多些。”
或是在旁人跟前,真心实意的话更容易讲出口,纵是心底惴惴,她仍是道:“我看了好多好多不曾见过的事物,那些藏在诗行中,话本处,哥哥每回下山回来,只言片语里头的风景,真的好美。”
殷晴说着,不由得放缓了语调,一双黯然的眼似被火燎亮,擦得明明如炬,唇边也漾着鲜鲜妍妍一个笑。
听得那天真稚气的语声,照月低头瞥一眼眼前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满是对回忆的怀思。
赤子之心,最是一腔赤诚热忱,难能可贵,那家伙怎不知珍惜,倒逼得人想逃。
照月有点气恼,她屈指轻轻敲了敲殷晴的脑袋:“从前我以为我未出山头,没什么见识便罢了,没想到你呀,都不晓得昆仑派是如何教养你的,真是比我还好骗。”
不过一些寻常风景罢了,如何值得这般欢欣。
“你们都说我天真,但我真的很开心。”
照月有些瞧不上眼地冷哼一声:“没骨气!还开心,既是开心,你还逃什么?”
这话一问,殷晴垂下头,好一会才咳声叹气:“你不明白他的性格……我分明待他够好了,他却总不满足,还想强行押着我去苗疆。”
我行我素目中无人便也罢了,还与魔教中人往来,又伤她师门中人。
于殷晴而言,离去何尝不是两难之举择一。
“你可是欢喜他?”
“什么……”这蓦地一问,让殷晴怔然无话。
照月是个风风火火的急性子,见寻不到答案,赶忙又问了一遍:“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这话问得直白又突兀,她脑中千回百转,一张杏脸儿似饮了碗柔情似水的桃花醉,慢幽幽爬了圈俏丽红霞,才抿一抿唇,温温吞吞点了头,轻轻:“嗯”了声。
“既是喜欢,想那么多做什么。”
照月说得坦然,那时她大约不明白,由爱故生怖的理,只道:“喜欢便在一起好了。”
这话反而让殷晴大受震动,她瞪大了眼,她可有听错?竟有人是赞许她与燕归在一起么?
“你是头一个,明知燕归来历,不加以劝阻我的人。”殷晴笑得无奈。
看殷晴一脸不可置信,照月却是不屑一顾:“怎么,你莫不是想从我口中听到——善恶两立,黑白殊途,切莫纠缠过深,速速与他一刀两断之类的老话?”
“要我说,既然瞧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何故扭扭捏捏,全顾旁人言语?”
“可你刚才还说要我早早逃了……”殷晴小声嘟囔。
“傻呀?”照月弯眸巧笑,秀致明丽的眉目烁烁如星子,她心直口快道:“我岂知你心中有意?若换我,假若是我不喜,管他身后事,我只随风去。凭心自在,乐得逍遥。可我若是喜欢谁,莫说兄长,便是神仙来了也拦不得我。”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就该当作云一缕,随风自在去。千金也难买我开心!”
殷晴怔怔,照月瞧着与她一般年岁,却有如此豁达通透的心性,又想起方才照月口中说“逃至江南”,却半点不见狼狈,想来她这样洒脱之人,无论至于何种境地,都能活得漂亮出彩。
她不免又生了丝羡意。
真好啊,好一个热烈恣意的妙人儿,与她全然不同。
她心有顾虑,只得在两难之间焦灼烦忧。
再瞧瞧外间天色,金陵繁华,虽是入了夜,江渚之上,浪潮跌宕,往来船只如密,依旧灯火辉辉。
已是这个时辰,燕归无论去了何处,必是回了临水畔,现下肯定也晓得她不在了,也不知道他看见屋内空空,会怎么办。
心里泛起了一丝涩涩的酸,像嚼了颗苦杏,不过半晌,少年多疑冷面的模样又浮现眼前,她匆匆将这半点酸涩之意囫囵咽下。
不行呢,才不要对他心软,都打算走了,便要利落些,还管他做甚!
殷晴心绪不宁地摇摇头,她不愿再胡思乱想,索性转了话头:“且不说我了,倒是你,缘何用了逃字?武林大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呸,说起这个就来气!那逍遥弟子无故死后,另有逍遥门人,以一枚玉佩昭示众人,我与魔教有染,将此人之死栽赃自我手上。”照月握拳,切齿愤然道:“那人还谓我不姓秋,而姓东方,乃魔头东方焱亲女。”
“荒谬!”殷晴拍案应声:“仅凭一枚玉佩,如何盖棺定论?”
“是,但若说话者,乃是逍遥楼中人,一入逍遥知天下,此话人尽皆知,多少世间寻不来的辛秘,偏偏逍遥楼了如指掌。他们可从不说假话……”
“若那逍遥弟子正死于秋水剑法之手,而与我一道而来的师兄秋见浔又不见踪迹。再有前盟主旧部,持月夫人生前画像为证——我与昔年画中女子容貌肖似……我该当如何——”
“更莫说这玉佩乃世间罕有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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