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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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她表现得对及笄礼不甚在意，其实不是不在意，而是她没有能为自己簪髮的人。

及笄礼，一直以来都是女子最重要的人生仪式。

其中最高等级的礼遇，是由未来婆母梳髮、由亲生母亲整髮髻、由未来丈夫簪髮。

而髮髻的打法越少见稀有特别，也代表女子往后余生会越加完好。

髮髻于是成了豪门大户女子争相学习、暗中藏私之道，甚至还有专门教人梳髻的店舖，只是要价非常高昂。

若女子身有婚约，女子及笄礼的髮簪便需由未婚男方准备簪与女方。

若无婚约，则由生母全权整髮、簪髮。

若母故，则由家中地位最崇高之女性整髮、簪髮。

若家中无女子长辈，则由受礼女子自行梳髮整髮，由家中地位最高男子簪髮。

髮髻的型与使用之簪，皆可见女子地位与是否受宠。

而她身边没有这样适合的人选。

这也是为何她原先打算是与育福院一同完礼。

如今，她也只剩一个法子。

因故无法办及笄礼时，可再生辰当日简易用一根树枝簪髮，代表受天地祝福。此法简易却少有人用，除非是极为贫苦的人家，不然大多会办及笄礼。

看着这些与她年岁相同的苑女及笄，云璃内心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至少她们还有人为她们梳髮整髮簪髮。

换她生辰到来那日，她也只有自己了。

始终，皇龙耀都不在她预想之内；毕竟男子中，只有身分地位崇高的长辈、未来的丈夫、或是嫖妓的看客才会亲手为女子簪髮。

皇龙耀虽以她丈夫自诩，但她终究不够格，两人之间是全然不可能。

「真好」

低声轻谓，也不知是在说这些及笄的苑女、还是离了皇龙耀的自己。

也或许皆而有之。

在心中万般感慨之时，台上亮相的姑娘数量也渐渐趋缓。

及笄礼这日，只有被青楼妓院挑选中的姑娘才会亮相，其他的则会待台下等着亮相结束。

最后一位嬷嬷介绍完了自家春色楼院后，亮相便结束了。

所有台上的人又一一回到台下归位。

「礼──成──」

报礼者喊完，陆续便有急不可耐的男子，拉着及笄完的苑女前往育女苑的四方院子。

除了被青楼妓院选定的苑女，以及各嬷嬷各接到了一碗汤圆，其余育女苑内的苑女，有些正面临不同男子的拉扯、有些则试图寻找看着愿意为自己赎身的男子。

红袖下了台后也走到云璃身边，拿了两碗汤圆，一碗递给云璃。

「来吃福寿吧！」

云璃接过，看着被选定的苑女在行礼后便陆续一人端一碗汤圆离开，心中感嘆。

「没想到育女苑的及笄礼居然如此迅速，还不到一个时辰呢！」

亏得她与红袖午时便出发赶到这，路程两个时辰，来到这等待一个时辰，这礼一个时辰还不到，酉正二刻就结束了。

红袖偏过头，给了她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回答。

「这里可是育女苑，妳以为她们的及笄礼，主要是在做甚么？」

云璃眨了眨眼，这才恍然大悟。

「是我无知了！」

摇摇头，将汤圆吃下肚后又问道。

「那今晚我们要留宿在哪儿呢？」

酉初一刻城门便关闭了，她们势必要在城内过一晚，而育女苑今晚肯定会客满，这也不是甚么适合过夜的好地方。

「傻ㄚ头，说起来我还是添香阁的总管事，还是他们育女苑必须要好好对待的生意客户，怎么可能让我们烦恼这等小事？」

将吃完的空碗放在椅上，红袖示意云璃与她一道儿离开。

红袖先是与一名育女苑的嬷嬷说了几句，马上就有一名小丫头，领着两人前往一间宽广舒适的厢房。

小丫头在两人进入厢房后就离开了，红袖进门后，转身就将厢房的们落了锁。

云璃见状，顺时明白这育女苑也不是甚么安全之地。

「红袖姐，咱们等等如何洗漱？」

「妳看看屏风后头。」

云璃走到屏风后，这才发现有个浴桶，手伸入，那水明显温热着。

一旁还放着木盆与小桶供洗漱用。

「还真是周全。」

「可不是吗？妳就明白为何越来越多客人不爱留宿在客栈，这等风花雪月场所不仅方便，还有温柔乡，谁都知道该如何取舍。」

「不过一般人也不可能在这些地方过夜的所耗不斐啊！」

云璃感慨。

「有钱的冤大头多的是。也不是每个姑娘都卖身，青楼多的是卖艺女子，卖身还得是勾栏瓦舍的才行。」

「也是。」

「现下四周没人，妳可把那面纱卸了，早早盥洗休息。明日卯时咱们便出城回去。对了！今日应该没有甚么不长眼的人凑上前来吧？」

「没有，一切平安无虞。」

「嗯，等等我还要出门一趟去瞧瞧那蔡雪，妳就早些歇下。」

「红袖姐，对不起给妳添麻烦了。」

「罢了！遇上一个救一个，这世间虽多的是这种人，但总也有好人。」

「红袖姐，妳是不是想到甚么？」

红袖坐在榻边上，盯着屏风──那后头，云璃正准备洗漱。

「ㄚ头，妳有没有想过，育女苑养育这么多女子，仅凭着卖给青楼妓院窑子，如何能大富大贵？」

「这我不曾想过。」

「妳知苏家在经营育女苑前，是做甚么的吗？」

「我对苏家，还真是半分不解，还请红袖姐解惑。」

「苏家，本为农」

上官燕背贴着苏颽正前胸，花穴被苏颽正抽插的湿漉漉一片，边喘息呻吟、边看着底下苑女的及笄礼、边被迫听着苏颽正说苏家规矩。

不得不说，苏颽正这间位在二楼的隐密厢房，往下看去确实一览无疑。

但上官燕压根没那观赏心思，整个人在苏颽正怀中崩溃，与之不断欢爱外，还不得不听着苏家由来与规矩。

「苏家本为农，世代皆为皇帝效力，这也正是为何开国皇后成立育福院，苏家也能快速成立育女苑。」

「嗯哈哈哈」

「苏家在落英各处皆有地，即使育女苑人口再多，苏家名下养的农人依旧不在少数，因而育女苑不缺粮。」

「啊嗯啊哈哈啊」

「不过，便因苏家本为农，还是大农户，因而有着农户之习传于今。」

「哈！哈！嗯嗯啊」

「当时歙县农地多、良田少，许多农户生女不养，抛弃女婴的不在少数。后来，歙县女子越来越稀少，女婴才开始不再被抛弃，却变成了一户人家里的共妻，乖儿媳，知道甚么是共妻吗？」

「啊啊啊啊啊」

「共妻，就是一家族共享一妻，而这一妻，严格说来可能是女婴的父亲、女婴的亲兄、女婴的长辈。」

「哈哈啊啊啊」

「可惜还有其他家完全诞育不出女婴，于是共妻为家中诞育下男婴后，便会再行典妻与其他家共妻。」

「啊啊啊啊啊」

「后来，苏家壮大了，歙县上的三个小村以苏家为首，因而苏家家主有了女子初夜权，自幼养在三个小村内的所有女子，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