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 被“迫”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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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收礼
逛了金街的百货商城,上了友谊商店,晚餐又下了馆子,哦,不对,应该叫咱上老莫吃了一顿西餐。
天黑了。
要不是关平安表示电影留着过两天再看,关天佑还想带妹妹去浪,但这次齐景年是嫌弃他这个大电灯泡了。
要不是他这“大舅哥”非要找个和妹妹性情相投的对象不可,他非得让人找个小姑娘塞进大舅哥被窝不可。
“妹,还记得小时候你说带哥哥去闯江湖不?”
“记得,那时候觉得马六屯可真校”小的她老想往外面跑,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不想动了。
“是啊,真小,那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自个早一点长大,早一点带你和咱爹娘离开屯子。”
“哥哥有想过回屯里瞅瞅吗?”
“没1关天佑的语气异常果断,“是不是很奇怪?说实话,我还真是从来没想过哪天要回去一趟。”
“不奇怪。”在屯里,她哥就已经能不去老院都不去,有些记忆抹不去,刻骨铭心,摸不得碰不得。
“对我来说,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回不回去就无所谓。那里能让我惦记的人就太爷爷和马大爷。”
“我也很想他们。”
齐景年看了看兄妹俩人,“快到家了。”再说下去,关关这心软的,又会想起赵老爷子老俩口年迈。
没几年好话。
然后?
关平安望了望北方。上次回老家,她还想过以后每年都回去一趟看望太奶奶他们老一辈,到底还是未实现。
礼到,人没到。
可他们这些老人没见过东西?
“走,义爷爷估计已经到家了。”
对!
她的义爷爷。
关平安的思绪被齐景年打断,猛地一下转头看向自家方向,“咱们走快点,家里该担心咱们仨咋天黑了都还没回家。”
关天佑看向齐景年,俩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加快脚步走到他们俩人前面的某人,无声地笑了笑。
——傻妹妹惦记的人还真多。
——能让关关惦记的人还真不少。
“我回来了。”
嗯?
厨房大灯熄了,这是早已知道他们仨不回来吃晚饭?关平安还没跑进梅园正房,梅大义出来了。
“慢点,小心摔倒了,地上滑。”说着,梅大义招了招手,“玩得开不开心?家里人都在客厅。”
“义爷爷,你们都知道啦?”
梅大义拍了拍冲过来挽着他胳膊的手,笑道,“可不是嘛,下午有人送了满满一板车年货回来。”
对噢。
关平安讪笑两声。
她还真给忘了。
小北让人送东西回来,肯定有让人带话。
“席子怎么也没这么多?是不是担心家里布票不够买床单?”
可别!
“够的够的,家里还有几床新床单都没用上呢,我就是买了席子备用。咱们家房间多,留着天暖了换。”
说话间,俩人进了客厅。
客厅内,梅老和关有寿师徒二人正在下围棋。
见她进来,关有寿抬头之间打量着闺女脸色,见未冻得红通通,他满意地朝落后几步进屋的齐景年俩人笑了笑。 关平安连连摆手谢绝了梅大义想帮她挂脱下的大衣,随口问道,“爹爹,我娘呢,还没下班啊?”
“家里买了洗衣机,下午又有一车东西送过来,你娘应该还在那边整理。你是直接从这边大门进来?”
“是滴。”天冷开门麻烦,又要取下手闷子找钥匙,又要穿过外院,反正要来这边,她就直接从这边进入。
这边可就方便多了,他们仨刚一到门口,小战士已经开了门。“是不是我娘那边还有客人来了?”
“小北大嫂。”
难怪!
熊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
梅老终于清了清嗓子。
关平安乐了,“爷爷,原来您老一直在埃”不意外的,她果然收到了眼刀子。“小的这就给您老请安。”
梅老虚指点了点她,再手指画了一个弧度,指向八仙桌。
“给我的啊?”
关有寿好笑地看着一脸惊讶的闺女,“你义爷爷给你的礼物。”
哎哟喂。
可把关平安感动坏了。
考个大学就接连收到礼物,要不她每年都参加一次高考?
八仙桌上的“礼物”还挺显眼的,之所以被关平安忽视,她还以为是后勤送过来给她梅爷爷的“工作服”。
仔细一瞅。
嗨,是友谊商店的包装。
拆开一看。
关平安乐了。
别人送礼物是一件,她义爷爷牛啊,一送就成双。
“喜不喜欢?原本我想挑呢大衣,可想想你有,也没见你穿几次,就毛衣没有一件从商店买的。”
这日子过得可委屈坏了他家孙小姐,他关家的千金,不说呼奴唤婢,哪用得了自幼就包圆家务活。
“义爷爷,我很喜欢呢。”眉开眼笑的关平安摸了摸两件毛绒绒的正红嫩黄毛衣,不对,这已经不叫毛衣,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儿。
——羊绒衫。
就是太贵了。
以正常工资来算,就是她爹娘俩人如今算是双职工,可一件羊绒衫的价格还是远超正常家庭承受范围。
何况一贯以来羊绒衫主要面向国外市场,在国内只有涉外商店才有。这也是她一直没帮家人准备的原因。
关平安不敢在这件礼物上多聊。聊得多,她爹又要自责,她哥又要自责,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北。
这家伙要是动了心思,那就不单单是羊绒衫而已,会是羊绒帽、羊绒手套、羊绒袜,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给包起来。
这一天,连着被“迫”收下一堆她“中意”的礼物,哭笑不得的关平安心里暖乎乎的,暖得她鼻酸。
她要是说她怕,她真怕了太过于美好的事物又转眼成空,怕会折福。她会不会矫情,会不会过分。
这就是她娘所谓的心里不踏实吧?
义爷爷,要是让我挑礼物的话,我还是想你先别出去就足矣。可她能按自己意愿强人所难吗?
不能的。
人这一辈子最痛苦的就是被困住,被各种各样的顾忌所困,她义爷爷已经为她爹被困三十多年。
去了关姓,冠上梅。
这种滋味,她尝过,不好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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