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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惯于在公司加班的,扩建的休息室功能齐全,像把一间公寓搬了进来。
桂祎被他制着,只能腹诽:真是无法无天。
二人一同进了淋浴间。程遇脱了外套丢在洗手台上,倚在一边,顺手按开了花洒和暖风系统。
桂祎刚好被还未转热的凉水淋了一身。
他应对不及,被冰得瑟缩。
他的长发、身上仅存的衬衫西裤湿漉漉。桂祎前行一步躲开水流,站在原地望向程遇。
水很快变得温热,程遇作壁上观,见雾气薄薄地蒸腾起来,低声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桂祎冷冰冰地看着他。
他与程遇对峙,无果。
半晌,终于他垂下眼睛,慢得不能再慢地脱下衬衫、侧身褪去西裤。此刻桂祎赤条条站着,不愿意再转过身看程遇。
水流声近在咫尺,他没听见程遇的声音。于是,对方忽然走过来掰过他的脸与他接吻时,桂祎又被吓了一跳。
程遇贴过来,抬起桂祎一条腿,将他最后蔽体的衣物除下。
桂祎被迫与他坦诚相对,感觉到难堪。恼羞成怒一样,他转过头同程遇接吻,身上挂着的水汽彻底沾湿了对方的薄毛衣。
程遇干脆脱了衣服。他们紧抱着对方接吻,一同站在花洒底下淋着热水。
只不过桂祎的背被抵靠在墙上,瓷砖触感滑腻又冷硬冰凉。
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蛇,像毒蛇细长的身子一寸寸缠住他。
——他最讨厌蛇。
许久,桂祎几乎快觉得自己不会呼吸,程遇终于松开他,同他额头抵着额头。二人的皮肤毫无阻隔地贴着,加之这样的姿势,像情人耳语一般亲昵。
桂祎觉得烦,所以再次吻程遇的嘴唇、再到他的脖颈,他唇齿游移,最终用力咬了程遇的颈项。
程遇吃痛,抱着他腰的手挪上来掐住他后颈。桂祎从善如流,放过了他的皮肉。
“先生,您真的喜欢我吗?”
他故作姿态,抬头看过去,表面天真又漂亮,偏偏没全然掩住恶意,相悖的气质揉杂,显露出一些攻击性。
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程遇低头看着他的脸,眼睛里掩藏住一闪而过的痴迷。
他答非所问:“你很漂亮。”
程遇的手指借着温水的湿润进入桂祎。他攀在程遇身上,头埋在他颈窝,呼吸洒下来,很热。
程遇慢慢探索着,桂祎的身体早就得了情欲的启发,此刻更是敏感得一塌糊涂,光是手指缓慢的动作便足够让他颤栗不止。
手指反复按压着桂祎最敏感的地方,桂祎招架不来,连喘息都乱了节奏。
不知多久,他感觉手指抽离,再次抵上来的的东西却出乎他意料,冰凉而冷硬。
桂祎一惊,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程遇。
而与此同时,那个东西滑进去,像是球形,恰好停留在最刺激的地方振动。
太……太难以描述了。
他几乎被纯然的情欲的欢愉弄得失去理智。
桂祎很轻哑地“啊”了一声,猛然软了腿,向下滑去。
程遇抱住他,吻了下他的眼睛。
随后,他恶劣地,将振动的幅度调大了一档。
桂祎再也受不住,混乱的喘息里多了哭腔。
桂祎觉得自己被拽进深海里去了。
其实他很想骂人,但目光触碰到对方那张英俊而讨厌的面孔时,还是没能开口。
……他仅存的理智提醒他,毕竟、是顶头上司呢。
他咬牙,勉力压抑着快要溢出喉咙的声音,紧抓着程遇的肩膀,最终忍无可忍,崩溃地问:
“……有意思吗?”
程遇居然脱了君子皮,他话语中笑意清晰可察,貌似温柔实则颇为无赖地回答:“有啊。”
桂祎无言以对,只能冷冷地瞧他。但实际上,这种威胁没半点用处,那东西仍然埋在他身体里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快感重复堆叠,太多了便成了另外的折磨。
程遇打量着桂祎面上难耐的神色,替他拨开打湿贴在颊边的一缕黑发。而桂祎眼眶通红,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
他早就硬起来,桂祎探下手想要抚慰自己,动了两下,没感觉好些。
他混乱的脑子让他迫切想要得到解脱,于是他竟然故技重施,伸出指尖去碰对方硬热的性器。
程遇难得一愣,没想到这个在自己面前向来矜持又体面的人,居然真的能轻易臣服于情欲。
“做什么?”
“……把它拿出去,”桂祎看着他,“然后……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桂祎被程遇压着,身后是对方的躯体,热烫的性器进入他。穴肉早被弄得柔软,被插入时却还是漫上来一阵猛烈的快感。
他手掌抵在墙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却没能让他离开冰凉的墙面。
乳尖被摩擦着慢慢挺立,传来的尽是让他战栗的酥麻。
瓷砖实在是太凉了,身后又是男人侵略的躯体,桂祎进退维谷,他再也压不下哭喘,声音又轻又低,听起来很可怜。
而他居然也当真很不合时宜地委屈起来。本来就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
他说:“我好冷。”
桂祎转过身想看程遇,此刻程遇掐着他的腰,顶撞他的动作停了一瞬,他便接着说:“我有点疼。”
他觉得自己在诉苦或是诘问,可惜脑子慢一拍,没反应过来此情此景这种行为有个别称叫作“撒娇”。
在这样本该针锋相对的场合率先示弱,不论是否是他的本意,都实在是有点犯规了。
程遇动作顿住。下一刻,他抱着桂祎转过身,同他面对面站着,哑声问:“难受吗?”
桂祎靠着他的力气才站得稳,只茫然地看着他,眨两下眼,后知后觉地“嗯”一声。
程遇叹息。
他扯过浴巾草草擦了下彼此潮湿的躯体,而后将桂祎抱起来走出浴室,把他放在休息间的床上,倾身覆压上去。
程遇吻上他,从嘴唇到锁骨,在那里端端正正地留下一枚吻痕。
与此同时,他再次进入桂祎。
床铺柔软,室内也暖和,桂祎再也没了诘问的条件,只能全然沉入这场性爱。
他仰着头,长发沾湿一片,本该也是凉的,却被他自己的体温暖得温热。
倒不难受,就是有点奇怪。头发蜿蜒着贴在他腰背上,一动作便如同蛇一般在皮肤上滑动。
触感滑腻,还有点痒。
程遇像是与他心有灵犀,替他将头发拢到身侧。
之后便是漫长的夜晚。
桂祎记不清自己神志不清时说了多少不应该的话,只发觉自己再次醒来时眼尾通红。
……不晓得流了多少泪。
“你看,外面在下雪。”程遇牵着桂祎走到落地窗前,把他的手掌贴向玻璃,“这里不常下这么大的雪。”
桂祎面容被窗外雪光映得也像雪一般白。程遇看见他笑了下。
“是啊。
……不常有这么大的雪。”
上一个下大雪的日子,程遇第一次见到桂祎。
那天他参加一场应酬,谈话后对方邀请一众人去了酒吧,程遇无心参与这种活动,奈何盛情难却。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他们行过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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