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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耳自认前半生过得顺遂平安,一路过来虽然辛苦且平淡,但好在生活的轨迹从未改变。
他也有不起眼但值得的规划,有一个说出口时会渴望得到祝贺的梦想,有一些想要完成的事情,想要去的地方。
他还想去上学,想自己做一点生意,想和李朵朵去南方,去看只从书上看见过的大海。
为了这些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事,他一直努力维持着平衡,他沿着一条单一的直线,从日升走到日落。
而如今,一个人突然闯进这条逼仄的巷子,拦住他的条条去路,打乱他的所有计划。
罗医生检查完就走了,临走前,她说了一些李耳不太能听懂的话,大多内容是李耳从未听过的,而这些听不懂的话,让李耳的侥幸变成了恐惧。
他坐在柔软干净的大床上,望向窗外。
天已经黑透了,浓墨般的云彩翻滚在夜空中,遮住月亮,遮住亮光,只剩头顶唯一一盏清冷的顶灯,照亮李耳的眼前。
他还记得代表权威的乳胶白手套被罗曦戴上手时发出的吱嘎声,他的心跳声,和罗曦稍显犹豫的话,她一字一句敲定了李耳的终生,让他最后一点侥幸都被抹灭。
“……你确实……处于妊娠期。”
李耳侧躺在床上,对罗曦嘴里这个词感到有些陌生。
罗曦看出他眼中的疑惑,面对那双棕色的眼睛,她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她也不忍心欺骗李耳,但自己作为陈自织那边的人,总不能因为一点心软和同情,就告诉李耳:哦你其实没有怀孕是陈自织那货将计就计为了捆住你才让我编谎话骗你的安心啦。
——然后丢掉家庭医生的工作。
她闭上眼思考了一下,艰难地开口:
“就是怀孕。”
李耳的心像是被泡进了一坛油里,下沉得缓慢且迟钝。他无法思考,明明是拿来碰瓷的一段话,为何成真了?
来的时候他确实也考虑过,就算被查出没有怀孕,但自己都跟着陈自织到家里来了,这么远,他总不能连夜又把自己送回去。
而且凭着陈自织的性格,他怎么可能……
李耳愣了一下。
怎么不可能?他凭什么认定自己这么了解陈自织?现在自己欠着他的债,说不定他为了钱,会直接把自己卖了,再找到家里,把李朵朵卖了……
想到这里,李耳一阵后怕,他不是无路可走,面前条条大路,都是通往绝望的。
而在罗医生给出肯定的回答后,他的观点又转变了。他确实可以靠蒙混和侥幸,得到计划中的“赡养费”,但现在,除了欠债的压力,他还多了一个另外的恐惧来源。
李耳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无法想象这里存在着一个生命。
他恐惧,害怕,无法承担作为孕育者应该承担的责任,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而且,他该怎么和李朵朵解释?
太多太多的担子压下来,像一片天塌了,李耳身心俱疲,他蜷缩在床上,突然觉得……
肚子好饿。
李耳耸了耸鼻尖,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怎么好好吃饭了,他感觉自己饿出幻觉了,竟然闻到了一股面条的香气。
肚子发出不争气的嘟囔,李耳坐起身,刚好听见有人敲了敲门。
还没等他答应,陈自织就进来了,他系着一个粉色格子小围裙,手里端了一碗……不,是一盆热气腾腾的酱油面条。
面条白白滑滑的,上面还堆了三个荷包蛋,撒了些绿油油的葱花,冒着热气。看着卖相很好,分量很足。
李耳想从床上下来,陈自织却让他别动,他放下面条,在衣廊里抽出一张小桌子放在床上,调整了位置之后,将面条端上小桌子,摆在李耳面前,并递上一副筷子。
李耳接过筷子,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盆色香俱全的面条,他试探性地开口:“这个……也要、六千吗?”
陈自织的嘴角含着一抹笑,“免费的。”
李耳小声说了句谢谢,动筷吃起来。
陈自织在他吃面期间也没走,就坐在旁边看着他。
李耳先开始还有点别扭,后来想到自己身上挂了他的娃,他紧张点也是应该的,也就没管了。
况且嘴里的东西实在太香,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眼前的骚包能烹饪出来的东西。虽然只有面条,蛋,酱油和葱花,但是味道却意外的美味。
陈自织以为李耳会别扭一下,至少会显得矜持一点,但当他看见几乎快见底的盆了,才逐渐感受到什么叫食大如牛。
“等……等等,等一下,不好意思,”陈自织看李耳快吃到底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担心他暴饮暴食伤了胃,及时将盆和筷子收走,“……别吃太多了,伤胃。”
李耳嘴角还挂着酱汁,有些尴尬地坐直身体。他还是法地与之纠缠。他的接吻经验几乎为零,亲了这么多回,还是只会迎合,陈自织逗他不动,他就只能学着陈自织的动作,粗笨稚嫩地勾引陈自织的舌尖,吞咽不属于自己的津液。
这样乖顺的举动使得陈自织的心情好上加好,他仔细听李耳喉中细碎的呜咽,每当手速加快,李耳就会忘了接吻,丝毫不掩饰呻吟声。
明明怀里还抱着书,十几分钟前还在皱着眉头解读,现下眉头依然没舒展开,也是抱着书,却是被按在秋千椅上、被手指奸得话都抖不清。
李耳还守着最后一丝颜面,觉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不让陈自织垮他的裤子,结果被一阵阵激烈的潮吹“尿”湿透了裤子,软软地仰靠在秋千上喘气儿。
陈自织意犹未尽,他把李耳宝贝的书丢去花丛一边,不顾李耳反对的呼声,抱着人上楼去了。
李耳伤心地靠在床头,说自己的书还没讲完,陈自织敷衍安慰了两句,拉着李耳的脚踝将他拽回床中央,随即李耳就被拖进情欲漩涡,再没了下文。
“啊……唔重、好重……呜……”
李耳一手捂着肚子,另外空出的手无力攥紧头顶的床单,被突来的顶弄撞得颠簸。他不确定陈自织进得多深,只觉得下面又烫又麻,水流个不停,像是要淹死了。
敲门都没这么重的,礼貌点还知道一敲两叩,陈自织不仅进得又重又快,还次次都往子宫深处撞,他都担心肚子里那位会不会被陈自织的鸡巴顶散。
属于还没见面,父子俩就结下了梁子。
李耳只能蹬着腿往后逃,想暂且躲开这磨人的火热粗棍在肚子里捅来捅去。
陈自织察觉到他想逃的心思,也没管,任李耳徐徐到了床头,又掐着他的腰把他拽回原位,鸡巴再一次凿开柔嫩宫口,死死钉在子宫里,龟头肏到深处,餍足地射精。
李耳被干到翻白眼,抖着腿根潮吹,淫水和尿液湿透一床。
做完之后,已经是黄昏了。窗外有归巢的鸦鸣声,天上荡着橘黄色的云,被晚风吹着向前跑,追赶落日的余晖。
陈自织没再在床上抽烟,而是跑去外面阳台,他还准备打个电话,李耳还在睡,就干脆在外头抽完了回去。
他拨通号码,对面嘟嘟两声,响起小赵的声音。
“李耳的东西都拿了吗?”
“嗯,除了一条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有一个旅行袋,里面有几件旧衣服和几本书。”
陈自织嗯了一声,往后看了一眼,“他还有袋苹果,别忘拿了。”
小赵明显迟疑了一下,“这个……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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