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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耳从没被别人看见过使坏和崩溃,除了他妹妹,隔壁朱寡妇,除此之外……又多了一个人。
他以为是自己绝望死前的走马灯,让他听见了陈自织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他只觉得,太贱了,就连想象中说的话,也是这么贱兮兮的。
贱兮兮的声音没有只出现一次,他接着说:“曾工头?坐地上和员工谈离职,好雅致啊。”
曾勇明显慌了神,他打死也没想到都快走到饭店的陈自织会凭空出现在这儿,还撞见了他欺男霸男的恶事儿。他吚吚呜呜的想解释,底下突然伸来一只拳头,力道大得出奇,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曾勇的脑袋磕上碎玻璃,他惨叫一声,蹬着腿想躲,李耳又飞扑上去,压着他,一拳一拳砸下来,专挑痛的地方揍。
事态反转,变得简单,李耳只管出拳,陈自织没想阻止他,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劝架”。
室内回荡着李耳粗重的喘气声和曾勇嗷嗷的求饶。李耳不知道自己砸下多少拳,只知道自己的手也麻了,腕子也酸了。陈自织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施以援手。
李耳还没出够气,却碍于陈自织态度强硬,力气太大,他挣扎不开,被拖开了,还蹬腿去踢。曾勇倒在碎玻璃中,一抽一抽的,被揍得昏死过去。
曾勇的脸上有不少血迹,有他的,也有李耳的,看着吓人。
李耳的手沾着碎玻璃,裂开不少小口,正往外渗血。他被陈自织单手抓着后领,正气喘吁吁的,也感觉不到疼了。
陈自织一手抓着他,手掌安抚般摩挲着李耳的后颈,紧接着拨通一个电话,“是我,找辆救护车来工地……嗯?没有,打架斗殴而已,我没受伤……也没参与,嘴别那么碎,这种事就别报告老头了。挂了。”
挂断电话,他感觉李耳的气儿顺点了,不再是一副瞪眼炸毛的样子,又把李耳拉近了一点,拨通另一个电话。
电话嘟嘟了两秒,被接通,传来一个陌生的问候。
“我是陈自织。”
听见来人自报家门,对面愣了一会儿,随即热情到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陈总……!你怎么……”
李耳的耳朵动了动,没听清后文,回头看他。
“三工地上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斗殴事件……不,先不提涉事人员,监工监管不力,且参与纠纷,今天之内把他调走。”
李耳心里紧了一下。陈自织似是看出他的紧张,搭在后颈的指尖轻轻点了两下。
“其他人员暂不追究了。这边所有的药疗费用由我报销。”
听到这里,李耳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很快,外面先是进来了保健室的人,然后才听见救护车的鸣笛,一群身穿白衣的医护人员进门,将地上昏迷不醒、鼻青脸肿的曾勇用担架抬走了。
李耳定定的站着,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脱离出来。直到陈自织伸手将他掰正,面对面相认了,他才稍微醒神。
“你……”
“你的手没事吗?”李耳想说点什么,陈自织牵起他的手,左右看了一圈,随即叫住一位往来的医护,让李耳跟过去包扎。
“我、我不去,我没事……”李耳赶忙摇头,他收回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这个重逢太戏剧性了,自从他以2000的价格卖掉陈自织的手机和皮带后,他就觉得自己和他一刀两断了,断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了,对方没找过他,他再也没想过俩人会再次碰面。
还是以这种突兀、离奇的方式。
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李耳瞬间有些心虚。
手背的伤口开始泛起细细麻麻的疼,其它伤口也跟着回过神来,发出尖锐的痛意。李耳刚说完自己没事儿,就紧皱起眉头,完全不攻自破。
陈自织瞧他被打得满脸青紫,衣服也破了,只剩件白布挂在身上,堪堪遮住痕迹,明明被欺负惨了,却还要逞强,也不劝他,只笑着说:“没关系,如果你拒绝鉴定伤情,那就不是互殴,而是故意伤害了。到时候警察也好处理得多。”
他轻飘飘一句,李耳听了,立马转身跟医护走。
陈自织跟在他身后,笑得开怀。
李耳坐在救护车里,陈自织站在一旁戳手机,也不说话。
一位戴着口罩的医护姐姐坐到李耳身旁,要替他检验伤情。
“先把衣服脱了。”医护说完,转身去拿酒精。
李耳想也没想,将那匹碎布扒了,没了最后一点遮挡,精瘦的上半身露出来。陈自织这才没看手机,转而将眼神移了过来,落在那具他曾拥有过的身体上面。
带有侵略性的扫视让李耳回忆起那晚,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哎唷,这怎么弄的啊?下手也太狠了。”医护看清李耳身上的伤痕,惊呼出声。李耳的耳朵却红了,她指的不是新伤,而是那些种在不显眼处,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和牙印。
“是啊,”陈自织靠在救护车门前,眼神戏谑,“这得算个重伤吧。”
李耳看他一眼,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
“那也不至于,”医护姐姐戴着医疗手套,在伤口处摸了摸,发觉李耳的表情没有几多变化,不痛不痒,只是脸红,这么热的天,还刚打完架,脸红也正常,“只是看着吓人,这一片片的……像被狗咬的一样。”
李耳像是找到知心人一样,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认同和赞赏。
陈自织笑而不语。
等拿到了验伤报告,鉴定为轻伤。主要的脸上和手上有点伤,医护简单包扎过后,连救护车也不让李耳坐了。
李耳站在空地上,穿着医护给拿的一次性病号服,看救护车开走,留下一片飞扬土屑,仿佛刚才的事都没发生,自己的生活轨迹却已经被打乱。
他思绪万千,转身想走,却被叫住。
陈自织:“溜这么快,一句谢谢也没有?
李耳立马小声开口:“谢谢。”
陈自织不依不饶,“谢谢就完了?偷拿别人的手机,还有皮带,这种行为加上斗殴,啧……你不是,磕磕巴巴说:“这是你的小孩……你得付,赡、赡养费。”
李耳看了眼陈自织,他的脸上并未出现之前预设过的任何神色,相反,他很平静,浓墨般的黑色瞳仁没有任何波动,叫人看不透想法。
陈自织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像是知道了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或是看透了李耳的想法。他的视线落在李耳的肚子上,一个来自男人的平坦的小腹上。
视线太烫,李耳不自然地用手去遮。陈自织眼里的趣味逐渐增加,他沉默了几秒,掐灭了快烧到尾巴的烟,说:“……我知道了。”
他说:“我会负责的。”
李耳记得那是一个比往常都热的夏天,他法地与之纠缠。他的接吻经验几乎为零,亲了这么多回,还是只会迎合,陈自织逗他不动,他就只能学着陈自织的动作,粗笨稚嫩地勾引陈自织的舌尖,吞咽不属于自己的津液。
这样乖顺的举动使得陈自织的心情好上加好,他仔细听李耳喉中细碎的呜咽,每当手速加快,李耳就会忘了接吻,丝毫不掩饰呻吟声。
明明怀里还抱着书,十几分钟前还在皱着眉头解读,现下眉头依然没舒展开,也是抱着书,却是被按在秋千椅上、被手指奸得话都抖不清。
李耳还守着最后一丝颜面,觉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不让陈自织垮他的裤子,结果被一阵阵激烈的潮吹“尿”湿透了裤子,软软地仰靠在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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