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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业不见了!!”小姑娘欲哭无泪,隔着屏幕都能听出有多崩溃,“莫名其妙就没了!”
“你昨天亲自监督我写的,你要帮我和老师作证,我没撒谎!!”
许直行:“”
头有点痛,感觉活不长了。
“你你作业在我这儿。”他艰涩开口,心情五彩斑斓,“不小心拿错了。”
“现在给你送过去。”
“啊”许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转而嘀咕抱怨,“臭爸爸,被你害惨了!”
今早老师挨个收作业,走到她面前,她从书包里掏出本收购计划书,霎时间俩人都陷入沉默,大眼瞪小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惊恐。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的东西不检查收拾,我是你爹还是你保姆?”许直行拿着车钥匙摁电梯,很理直气壮地与女儿对峙。
电话那头的人试图类比:“妈妈就不会像你这样”
“行啊,那你下次别找我,有本事找你妈。”许直行轻嗤一声,许愿的本性他最清楚不过,但凡在学校惹了祸,她绝对不敢找彭南生,第一时间所有的烂摊子还得交给他这个臭爸爸来收拾。
正准备挂断通话,小朋友又嚎了句:“能不能顺路帮我买一杯厚芋泥啵啵奶茶?”
“求你了爸爸,人家真的超想喝。”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这便是了。
许直行咬牙切齿:“你看我像不像厚芋泥啵啵奶茶。”
很麻烦。
很想打小孩。
但某人赶到学校时,手里还是提了两大袋,活像探监似的。
许愿两眼瞪得像铜铃,满脸不可置信:“爸爸?!你居然还特意给我带了肉松小贝?!”
“天呐——你真的好爱我!!”
“不爱不爱,”许直行侧身躲避她的飞扑,一本正经开始瞎扯,“路过垃圾桶顺手捡的。”
“你为了我去翻垃圾桶耶。”
“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所谓吃人嘴软,小姑娘好哄得很。这会儿嘴巴抹了蜜,要多甜有多甜。
“那真是谢谢你。”明面上表现得嫌弃,实际他最吃这套。
许直行正想再逗她两句,冷不防注意到什么,眉头一挑,特像班里爱抓人小辫子的幼稚鬼:“许愿,你又不带袖套!”
“邋遢死了,等等我就告诉你妈。”
“别别别、你咋一天到晚劲告状呢!”
天气越来越冷,厚外套和羽绒服都不方便常洗,小姑娘好动,经常把袖子蹭得脏兮兮,彭南生没办法,只能给她买几幅袖套,每天监督她必须戴好才能出门。
许愿嫌土,一离开他们的视线就迅速脱掉。毕竟在她看来,酷盖的手臂上怎么能挂着两个腊肠一样的玩意,太煞风景。
偏偏运气背,总被抓包。
“小小年纪就有包袱,真是荒谬。”许直行半蹲下来,从她兜里掏出袖套,重新给她戴上。
紧窄的袖口把厚棉衣勒得肿胀,左右手臂两个超大鼓包,这回倒不像腊肠,更像冲天炮。
许直行自己都乐了。
许愿气呼呼往他肩上重锤一拳,用粤语骂人:“黐线。”
瞧瞧,刚刚还大张旗鼓说有多爱,下一秒骂得可脏。
许直行随手呼撸她的炸毛,见她的鼻子被冻得红红的,又帮她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理了理围巾,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滴溜溜的黑眼睛。
“今晚放学自己待会儿,我要先去接妈妈。”
“噢。”
“想吃什么?”
“羊肉火锅。”
“想的真美。”许直行摁着她的脑袋起身,笑得很欠,临走前反复叮嘱,“上课偷吃的时候小心点,别又被抓了。”
许愿大半张脸埋在衣服里,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嘟嘟囔:“你真啰嗦。”
从许直行的视角看去,就是一团好蹂躏的胖球。
阳光软绒绒撒满她全身,她双睫扑簌着,蝶翼般明艳过所有光与影。
如果一直这么小就好了,永远别长大。
许直行脑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永远无忧无虑,为一杯厚芋泥啵啵奶茶,一盒肉松小贝,一顿羊肉火锅就能开心很久。
但又希望她能继续这样走,不要停,身后被爱团团簇拥,身前是晴空万里好天气。
穿的太多,小姑娘走起路来显得笨重。尤其两边手还都提着东西,拖沓着脚步慢慢挪,好似一个反应慢半拍的胖企鹅。
许直行灵魂深处的犯贱天性又被唤醒,一计上心头,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猝不及防用膝弯一顶女儿的小腿。
“啊——”
许愿惊呼着往前踉跄好几步,得亏平时学滑板,平衡力比普通人好,否则她现在应该一头栽雪堆里了。
“许直行你真的好烦!!”
小姑娘怒极反笑,无奈且无语,用一种看智障的表情看他爹,一时竟分不清谁才是二年级的小学生:“别再搞我了!!”
某位当爹的,都三十岁的人了,以欺负女儿为乐,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许直行“嘿”一声,笑得放肆:“你叫谁名字呢?”
“没大没小,无法无天。”
关于起床那点小事
天气变冷了,许愿赖床越来越严重。小姑娘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来上海过的第一个冬天,难免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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