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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在闺房里“密谈”的内容。
谢映容又向卞大姑娘打听起了其未婚夫婿的消息,包括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长相如何?嫡出庶出?是否在家中受宠爱重视?得知对方名叫万秀,是平昌侯府二房的嫡次子时,她就皱了眉头,转而打听起了万秀有多少兄弟姐妹,父亲是什么官职?母亲又是什么家世?等等等等。
谢映容打听得太过仔细了。万秀给卞大姑娘送了什么小玩意儿,两人是如何见面的,期间发生过什么小趣事,种种细节她都问了。卞大姑娘害羞地不想多言时,她就说:“我是在关心你!知道那人对你好,我才能放心哪!”卞大姑娘听了还挺感动的,对她越发有问必答了。
她还告诉谢映容,过些天万家有赏菊宴,卞家全家都受到了邀请。谢映容就开始说些好奇与羡慕的话,言道自己在京城无处可去,家里长辈管束很严,想去赏景见朋友,都很困难,云云。
卞大姑娘立刻脱口而出,说可以邀请她一块儿去平昌侯府的赏菊宴,反正以谢映容的家世,也够格去参加这种聚会了。有平昌侯府的请帖,谢老太太想必不会拦着孙女儿出门。
谢映容立刻就微笑着感谢了卞大姑娘的邀请,问是哪一日?到时候她一定不会辜负卞大姑娘的好意。
卞太太听着丫头汇报到这里,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卞老太太面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珍珠只觉得有芒刺在背,恨不得立刻就冲到卞大姑娘屋里堵住自家三姑娘的嘴。以为背着人家长辈,就能忽悠人家姑娘,三姑娘真把卞家女眷当成是傻子么?!
卞太太迅速命人提前开饭,把两个姑娘从闺房里叫了出来,结束了二人的密谈。在用饭期间,卞大姑娘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卞太太以“嬷嬷教导的规矩礼仪”为理由,给堵回去了。
饭后各人吃茶,谢映容再说些讨好卞老太太,以及想念她的话,卞老太太便说:“这几年你没有消息,我们也怪想你的。你们家这回北上北平,是要与谢大人团聚。北平与京城之间水陆交通还算方便,你也知道我们家住在哪儿,等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只管写信来。我老太婆虽然老眼昏花了,心思却还算明白,可以口述回信。如此,两家不算断了来往,我们也能知道你的消息了。你年纪已经不小,此次北上,只怕就要嫁人了,好歹叫我们知道,你嫁到了什么人家。倘若将来有随夫家回京的时候,你们小姐妹俩还有再聚的一日。”
卞大姑娘立时就点头附和,怂恿谢映容答应下来。谢映容是答应了,随后卞老太太又掩口笑问:“其实,若是你信得过我们家,我替你保个媒如何?我们也认得好些个青年才俊呢,就怕你嫌弃人家家世不如你显赫。倘若你能嫁在京里,就不必一去数年没有音讯了。”说罢又指向卞大姑娘,“她订亲的那孩子,就有好几个兄弟还未说亲呢。你俩这样要好,日后做个妯娌也不错。”
卞大姑娘自然是更高兴了,然而谢映容却犹豫了,她婉拒了卞老太太,表示自己还要听从父亲的安排,只能谢过卞老太太的好意了。
珍珠当时就看见,卞老太太面上的笑容彻底淡了下来。当卞大姑娘提起赏菊宴时,她与卞太太都拒绝了:“你还未嫁过去呢,怎么好对平昌侯府提要求?也不怕人笑话!”
这回就轮到谢映容的脸色不好看了。
戒心
珍珠到这里,长叹了一声,对谢老太太与谢慕林道:“我那时候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三姑娘自己还不知道呢,她以为跟卞大姑娘在屋里密谈,门外有两个丫头守着,就不用担心风声外泄,哪里知道人家家里自有法子探听到姑娘屋里的动静?卞老太太其实已经算是给三姑娘留脸面的了,她要给三姑娘做媒,其实就是想给三姑娘台阶下的意思,可谁能想到,三姑娘竟不领情呢?!”
在卞家人看来,如果谢映容一直关注卞大姑娘的未婚夫婿,是因为羡慕人家的家世,那卞老太太愿意替她牵线做媒,介绍平昌侯府的其他子弟,也算是成全她了。侯府的子弟出身不低,虽然谢映容父亲是高官,她本身却是庶女,还是名声不怎么样的庶女,卞老太太愿意包揽这样的事,已经是冒了风险了。可如果谢映容这样都不肯答应,又何必一再追问万秀的事呢?难道她感兴趣的,不是“平昌侯府子弟”,而是万秀本人吗?
得出这种结论的卞家婆媳,会对谢映容有好感才怪!她们不答应卞大姑娘,邀请谢映容同赴平昌侯府的赏菊宴,就是不给她任何机会接触万秀。人家没有当场给谢映容难堪,还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甚至没让谢映容察觉到她们的不满,回到家里还奢望着要做东开什么茶会,把卞家人及其亲友请过来吃茶,就已经很难得了。
珍珠叹道:“卞老太太要去午睡,三姑娘就该告辞的。我提醒了三姑娘,她却没动静,反倒继续缠着卞大姑娘话。卞太太估计是放心不下女儿,也留下来一块儿闲话家常了,好几次都想岔开话题,三姑娘却总是要把话题岔回万家去,还自以为人家没有察觉。直到卞家下人来报,是宁国侯府的姑太太打发人来跟卞太太商量一件事,卞太太方才以此为由,提出要送客,否则三姑娘怕是还要在卞家待到晚饭时分呢。回来的路上,三姑娘一直在为没能服卞家人替她要一张平昌侯府的帖子而生闷气。她向老太太提议做东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谢映容早上提议开茶会请卞家人来时,的是昔日与谢老太太有过来往的慧圆街官眷,从卞家回来后,她提议的客人又增添了“卞家亲友”这一条,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刚刚与卞家成为姻亲的平昌侯府万家。因此,若谢映容怂恿谢老太太请客,是为了见某位男客饶话,已婚有子的程笃未必是她的目标,卞大姑娘的未婚夫万秀,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呢!
然而这个答案并不能让谢老太太的心情好一点。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死丫头越发荒唐了!卞家那婆娘有什么好的?她不是看上人家的外孙,就是看上人家的孙女婿!难道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侯府子弟又如何?只是旁支二房的儿子,还不是嫡长子,那不是跟曹家那些四房、五房的子弟一样么?还不如程笃呢!谢映容的眼睛不是长在头顶上?怎么不去肖想一下正房嫡脉的人呢?!
谢慕林也觉得啼笑皆非:“三妹妹这会子还糊涂得很呢,她不知道老太太你为什么发火,也不明白卞家婆媳为何不肯带她赴宴。她大概还以为自己把卞大姑娘忽悠得很好,能无往不利吧?卞家婆媳对她已经生了戒心,以后怕是不会再给她作妖的机会了。反正卞大姑娘好糊弄得很,等我们家离了京城,她们也就不必担心了。”
谢老太太啐了一口:“她们担不担心又如何?!我倒是要担心自己的脸面是不是早已丢尽了!这回那卞家的婆娘越发要看我了。她自个儿养出一个傻孙女儿,素来入不了我的眼,如今我却没脸去跟她比了,因为她养的孙女只是傻,我养的孙女却蠢得象猪一样,还不要脸!”
谢慕林咳了两声,安慰她道:“老太太别生气。反正卞家人暂时不会再送什么帖子过来了,你又禁了三妹妹的足,这些就让她留在家里好好养脸上的伤吧。等我们离了京城,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蒋婆子在旁也劝道:“是呀,老太太,您身体要紧。方才气坏了吧?还是赶紧把身体养好,精神养足,才好应付接下来的千里远行呢。三姑娘的事儿,有少爷与姑娘们管着,您何必操心?”
谢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叹息道:“阿蒋啊,你不明白,我操心的哪里是那贱丫头哟,我是在担心自个儿的脸面呀!”
珍珠柔声安抚道:“老太太别担心,我在卞家已经向卞老太太过了,道三姑娘会去他家做客,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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