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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佩父母不善言辞,生怕再不小心扎伤了女儿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拜托周女士陪着他们一起去警局报警。周女士很是心疼时佩的遭遇,当场同意,众人一同前往警局报案。
但很遗憾的是,由于温司润在事后给时佩认真冲洗过澡,带走了现场擦拭的纸巾和安全套,医院未能从时佩的身上提取到属于他的精液和毛发。酒店的监控也只拍到温司润敲门进了时佩的门,没有证据证明温司润违背时佩的意愿,对时佩开展了性侵行为。
温司润最后在律师的陪同下,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甚至挑眉对时佩笑了笑。这样得意洋洋的笑容彻底成为时佩的噩梦,她日日夜夜沉浸在那场暴烈性侵遗所留下的阴影和恐慌里,肇事的男生却逍遥法外,自在得很。
时佩彻底崩溃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时佩的男友在接连几天连续不上她之后,到时佩家找她终于从她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他对自己之前的行为自责不已,每天静坐在时佩房间门口守着她。
时佩谁也不愿意见,就连周茉也没办法和她说上话,想见她的人都只能默默地在门外陪着她垂泪,隔着一道门感知她的静默和痛苦。
事情在这时候出现了转机,温司润被人重伤进了医院,而伤人的是他未婚妻的弟弟郭彦今。据周女士打听得来的消息,起因是郭彦今的姐姐知道了温司润因性侵被警察找上门的事情,和他争吵不止,争吵间他把未婚妻失手推下楼,导致其撞破头血流不止,陷入昏迷。
彼时在国外旅行匆匆赶到医院的郭彦今得知姐姐可能醒不过来的消息,气血上涌,直接出拳把温司润打倒在地上。温司润不服气地还手,你推我搡之间,被暴怒冲昏头脑的郭彦今,抓起病房里不知道谁放的水果刀就往温司润身上捅。
温司润伤人在先,自己也重伤入院。而郭彦今血债血偿的代价是,以故意伤害罪锒铛入狱。郭家的厄运接踵而至,郭父自杀,郭氏集团失去掌权人,被一哄而上的亲戚瓜分,偌大的集团一朝崩塌。
事情以不可思议的抓马程度迅速发展,得知消息的众人目瞪口呆。但无论如何,温司润遭到报应的事情终于让时佩从那场伤痛里振作起来。
时佩的自我重建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她对此感到十分抱歉,尤其是对身处牢狱中的郭彦今感到内疚,因此拜托周女士持续打听郭家的动向。
事后终于醒来的郭彦今的姐姐,无法接受这样崩溃的局面,自杀在次年 6 月 6 日这个听起来十分吉利和喜庆的日子里。
那场性侵开始的一系列因与果,竟然间接导致郭彦今成为了孤儿。
“事情是他自己犯下的,也不是你指使他的呀!”周茉深怕时佩又陷入新一轮的情绪深渊里,出了个主意帮时佩缓解她的自责,“他家好像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牢里的生活肯定很辛苦。你实在内疚,咱们今后就定期给他寄钱吧!我让我妈想办法找律师打听一下怎么操作。”
人会选择性地淡忘痛苦的回忆,时隔多年后,她对那段昏暗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直到她在酒吧分手现场再次听见郭彦今的名字的时候,那些被时间深藏起来的痛苦,又重新被挖了出来。
她终于记起那张幼态的脸,才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郭彦今的长相其实和她当年在网上找到的照片没有多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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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彦今在端午节晚上才回的周茉的信息,是一条语气亲昵的语音:“小茉莉你也节日快乐!吃粽子了吗?”
周茉不知道他有没有对那天晚上她的举动彻底释怀,想来他也很是可怜,在姐姐的忌日收到别人的礼物,上一秒还因为他人的关怀很开心,下一秒却发现这是对方用来和他划清界限的利器。
虽然周茉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但她还是多少对他有些愧疚,再次提出请他吃饭的提议。郭彦今却说他最近天天都在外面吃饭,不想外食,还提出想鸢鸢了。于是在电话征得裴知夏和鸢鸢的同意后,周茉邀请他后天到家里用餐,郭彦今欣然同意,发来的语音里的语气快活得像一只可爱的摇头摆尾的小狗。
周茉在颜家住了一晚,收获了新的相亲对象微信之后,第二天上午睡醒就驱车返回了自己的小窝。
她到家的时候,裴知夏和鸢鸢正一边对着镜子穿衣打扮,一边录制视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咦,你们准备去哪?”
裴知夏发现周茉回家还颇为惊讶:“我以为你在你妈妈家吃完饭才会回家呢!鸢鸢说想吃哈根达斯,我今天就索性没买菜,准备带鸢鸢出门吃饭逛街。”
周茉转了转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包包和车钥匙,努嘴示意她们继续:“那咱仨一起出门呗!我也想吃哈根达斯~”
裴知夏今天配合鸢鸢的穿搭,俩母女一起走运动风,短款黑色修身上衣配上阔腿紫色运动裤,头发捆成清爽的丸子头,非常休闲松弛的打扮。
周茉思忖了一会儿,也回房间换了套类似风格的穿搭,蹬上运动鞋的时候,她还有心思对着裴知夏那张娃娃脸开玩笑:“我们仨走出去,别人肯定会以为鸢鸢是我的女儿。”
“切,你想得倒美,白捡这么鸢鸢这么大一个女儿!”裴知夏摸了摸女儿的头,“鸢鸢愿不愿意叫茉茉姐姐做妈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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