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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襄被自己的话给堵了嘴,真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败落而归,陆景襄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府,回头不止两三次,对方仍是一点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他只好不再强求了。
梁映章也没想到,争强好胜的小郡王就这么听她的话回去了。
走出去十几米,雪地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子。
陆景襄听到后面传来声音,惊喜地转身,是梁映章跑出来了。一双脚丫子踩在他刚踩过的印子上,到了他面前,问他:
“小郡王,你喜欢我什么呀?”
血山
“想知道?”陆景襄凑过去,指指自己的脸颊,“亲我一口。”
又想耍无赖了。
梁映章扭身就要走,被对方一把拉住,趁机就不放手了,“行吧,告诉你就是。你还记得我将你掳到琼花楼那一次吧?”
“恩。毕生难忘。”
梁映章点点头,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
陆景襄喜欢看她笑,心情更明朗了,“明珠儿幼年养过一只兔子,她喜欢的紧,爱不释手,每日每夜都抱着兔子,给它喂食,养得跟只小狮子似的。可惜后来兔子病死,明珠儿伤心了好一阵子,性格变得更沉闷。那次游园会,她告诉我想养你,我就把你带去了。她看的一点也没错,你是挺能吃,还很会咬人。”
“那是你活该,兔子被逼急了肯定要咬人。”
“给你咬。以后想咬哪里都给你咬。”陆景行翘着嘴笑着说,他故意去摸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咬痕,像是炫耀某种勋章似的。
看到他这种暧昧的明示,梁映章咬咬下唇,避开他的视线,跺脚赶客道:“不跟你说了。快回吧。天黑不好下山路。”
“唔,本王的小王妃懂得心疼我了。”
梁映章扬手佯装要打人。
陆景襄趁其不备,伸过脸去,在她羞红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伴随着肆意盎然的笑声回荡在空幽幽的山路上,陆景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梁映章的视线里,她捂着被亲了的脸颊,回身,苏秉淮正立在柴门外。
“苏大叔……”
“水烧开了,蒸饼吧。”苏秉淮摇头失笑,回院子里去了。
什么,难道他方才一直在厨房里烧水?
堂堂的朝廷书院院首,躲在角落里偷听人讲话,也太过分了吧!梁映章当场羞得无地自容,和面时泄愤地多加了一把盐。
最后,甜饼变成了又咸又甜的味道。
苏秉淮尝了口,先是皱眉,接着舒眉,最后点头,面对满怀期待的梁映章,点评道:“这个味道倒是挺出彩的,咸中带甜,甜而不腻,口感上佳。”
“我原先想做团圆包的,但是味道变了,就变成另一种饼了。不如我们给它取个新名字吧?”梁映章自己也吃了一只。
“叫合味如何?”
“合味?听着就寓意很好。”
梁映章两手一拍,就这么定了。
两人边聊边吃,除夕夜在山里的这顿饭也算其乐融融。
不知过了多时,远处的夜空突然之间闪现了异样的光彩,照亮了半边山林。
梁映章喜出望外,跑到院中,往山下眺望,看得更清楚些,“苏大叔,城里开始放烟花了。过夜半,是新年了!”
“又一年了。”苏秉淮仰头,饮尽杯中酒,怅然若失道,“梁小友。”
梁映章听到苏秉淮叫她,于是她回头。
苏秉淮从矮几底下,掏出来一样物件,“作为长辈,我也没什么物件作为压岁礼,就把这本宋御的手记送给你,多谢你看我这个孤家寡人可怜陪我过节。”
“我不是看您可怜才上山,我是没地方去才赖在您这儿的。”梁映章实在不好意思,“过年这几日住京城的酒楼价格太贵,我哪舍得花那样冤枉钱。”
苏秉淮被她的诚实折服,开怀大笑起来:“这个正适合你,要是没钱了,就拿这个去当。”
“是那位了不起的诗人宋御吗?他的字有多值钱?”
“很值钱。”
梁映章的眼睛一下子比烟火还亮。
望着山外迷朦的火光,苏秉淮眯起眼睛道:“相府的先祖宋玠,是宋御的关门弟子。其原名姓沈,后来入了宋门,改名宋玠。这本手记里都有记载。这里头,藏着一个世人不知晓的秘密,你若是能够参透,便可成龙成凤。”
听到这本书里跟宋清辞的祖先有关,梁映章眼睛睁得老大,翻动书页更加小心翼翼,“这么厉害的东西,苏大叔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是在一间道馆里偶然得之。道馆里的道士说,当年宋御拿了这本手记换酒喝。道士们都当作是不可尽信之事。原本要扔进火炉里烧饭,被我买了下来。后来我在书院里留下的宋御书籍字画上查验,手迹的确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苏大叔跟这本书很有缘呢。若是没有你,早就化为灰烬了。”
苏秉淮眼里有了醉意,丝毫不掩饰自己在白日里偷听了讲话,还拿出来揶揄她:“你跟宋氏也很有缘,说不定这本书将来能帮到你。”
梁映章呵呵干笑,转过脸,心想:还是当了换钱对她更有帮助。
山下,正有一群人正往山上赶。
“小郡王,这还有多久啊?”一个穿华服锦缎的小胖子气喘吁吁地说道,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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