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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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侍从的话音才落，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响起，我寻声看去，是见过的那位公主。

视线意外交汇，我没有避开，直白地同她对视。她倒是不自在地率先错开了目光，走到西谷夕的身边，问：“你既然答应了参加舞会，是已经考虑好了？”

西谷夕迷茫：“什么？”

公主：“嗯？你不清楚吗？当然是我们之间的婚事。”

西谷夕错愕：“婚事？！”

不知怎么，他立即看向了贝尔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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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刻就是看客，毕竟作为一个哑巴除了看还能做什么呢？

原本的文字框在我的注视下，分出了一个更小一点的窗口，上面记录着正在发生的，公主与王子西谷夕的对话。

【公主说：“邀请函已经送到了你的国度，今晚你的父亲也会来。两国人民都在期待我们的联姻，已经昭告天下了。”

王子惊讶，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我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愿意娶你为妻。”

公主说：“那太好了，今晚我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见你。”

她轻轻睨了一眼床上的贝尔蒂，认为她没有任何威胁力，又很慷慨地说：“如果她想要参加的话，你也可以带上，就当是让她沾沾喜气。”

王子也看向贝尔蒂丝，温和一笑，问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舞会吗？”

贝尔蒂丝心痛极了，她所爱之人今晚就要与他人在一起。

看着王子英俊的面容，贝尔蒂丝不想让他失望，于是点头。】

文字出现得比发生的事情要早一个拍子。

我单手撑着脸，看着面前的两人一字不差地将文字念完，而后公主转身离去。

短暂的对话情节结束了。

“嗒——”

情节的束缚如同密密麻麻的蛛丝缠绕着四肢，让人变成提线木偶。

当剧情结束，蛛丝隐藏起来，西谷夕才猛然拿回身体的掌控权，有些惊惧地看了看四周，从窗外泼洒进来的午后阳光和煦，他的喉头急促地滑动几下，这一刻他竟觉得阳光冰冷。

这个世界不对劲。

“我刚刚，那，那不是我。”西谷夕结结巴巴地同我解释。

我微垂眼，轻轻“嗯”了一声，我的心脏如同文字描述那般开始疼痛，砰、砰、砰，灌了铅似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大概就是心死？

啊，这不是我真实的感受。

我个人的感受只是有点不开心而已，怎么会心脏抽痛？

【剧情偏离，为保证剧情主线，操纵者干预程度加强。】

在书中扮演角色的海族们与唯一的人类看不到虚空中一闪而过的提示。

潮水上涨，风浪不平，白芒的浪花朵朵卷起，打在硕大的礁石上。坐在礁石上的绿发少年，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晦涩古语，微光由他手中展开的故事书散发。

咒语停止。

瑞亚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擦了额角渗出的薄汗，他已经尽力去拨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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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谷夕几次抬眼看我，欲言又止。

我想了想，捏着羽毛笔蘸墨水，在羊皮纸上写了一句话。

【没关系的，我没有多想。】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写了之后，西谷夕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许多。

他立在床边，抿唇不语，沉默的样子看上去很委屈。

之后侍从提醒西谷夕换上礼服，打扮后就该坐上马车出发了。

想到躲不过的剧情，在西谷夕离开前，我拽了一下他的衣角，他低下头看了过来，我便快速写道：【我可以去舞会，但是需要你帮我。】

他应下了。

出发前。

西谷夕：“我抱你？”

我点头，然后朝他张开手。

西谷夕弯下腰，熟练地将我抱了起来，动作自然到我们两个都有些惊奇。

他手臂有力，稳稳当当地没让我感受到任何疼痛。

从抱起我到抱我上马车，周围的侍从都安安静静地低头看地面当着没有台词的背景板。

在我松开挽着西谷夕脖颈的手时，我看得很清楚，西谷夕的耳后根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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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皇宫后，西谷夕把我安置好后就被公主侍从带走了。形形色色的人陆续入殿，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差不多的西式贵族服饰，我身上亦是一件华贵的衣裙。我没换过衣服，但是进入宫殿后，周围环境如同话剧幕与幕之间的落寞关上灯光切换。

再次光线亮起，我就变成了现在的打扮，周围人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出现，如果世界不正常，那么他们没反应也属实正常。

我目光扫过去的时候，他们或多或少地都有些眼神躲闪，或者动作僵硬一瞬。

【交响乐响起，贝尔蒂丝抬头看向铺着红色地毯的阶梯，王子与公主并行着从高台上面步步走下来，他们的身后有两把镶着宝石的豪华椅子，坐着两位身份尊贵的国王。

亲民的国王宣布舞会开始后，音乐声先是一停，而后缓慢地起调，声音悠扬，王子与公主在音乐声中跳了第一支双人舞。

他们是如此地般配。

贝尔蒂丝坐在角落的椅子这般想，她的视线牢牢地注视着翩翩起舞的两人，心里苦涩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