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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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尚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但也让留意两人说话的皇上与三位帝师听到了。不过碍于是两人在对话，他们也只是停住了闲聊，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后话。

早就料到赵无悔会生气，刘尚赶忙开口解释道：“赵公子放心，此局只有在场的几人知晓是你与李默然下的，不会再有他人知晓！”

“为何？”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能消化了他刚才说话意思的赵无悔才是忍气问出了个‘为何’来。这是不是，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才由学生代比的呢？是被人无视了？

“刘某知道此事一开口便可能让人误会，但刘某确实是真心这么做的！我这位学生，虽是看着年纪尚幼，棋艺却是比之刘某丝毫不逊色。而且，有赵无悔此等棋艺界首屈一指的人呢指点，相信他也会感同身受的。刘某知道此次请求是有唐突，但还是希望赵公子能答应！”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刘尚就跟李默然这么说过了。当时的李默然反映绝不比此时的赵无悔小，只是两人的意思却是差不多的。李默然自觉没有那个能力和身份去跟赵无悔对弈。而赵无悔的想法是，刘尚有些轻视他的意思了。

这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在刘尚的对弈中败局。就算是自己大意也是一样，刘尚真的可以当作是棋艺中少有的对手来看待。不过，就在自己情绪高涨的此时他却是提出了这么个请求来，如何会不让人多想呢？

赵无悔想着，便是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李默然的脸上。

不得不承认，眼前不过十岁出头的学生，长相不是一般的好看，看的竟是赏心悦目中还带着些惊艳的美。但也就是这样绣花枕头似的人，真的像刘先生给予那么高评价的水准？

在接收到赵无悔不善的视线，李默然先是恭敬的行礼之后，直起了腰身，与其对视。

虽然中午的时候，自己竭力的反对了刘先生会有的安排，可是刘尚先生却是对自己寄予厚望，也希望自己能在此棋比之中真切的学到许多东西的，面对如此的刘先生，李默然还是应了。不过，还是感觉一向稳重的刘先生有些乱来了。即是自己答应，那赵公子就能答应吗？同自己名不转经传的小人物对弈？

不过，既是自己这么问了刘先生了，却也是得出了‘若是赵公子同意，你便要比’的话来，李默然这才点头同意了。

片刻后，已是到了开比的时候，西面二楼之上的宦官竟是还未宣布棋比的开始，场内的学生们已是开始议论纷纷，猜测云出了。

而位于二楼之上的刘尚与赵无悔却还在僵持之中，原本这里最为大的皇上却并没有开口评定什么，眼神在赵无悔、刘尚身上扫过之后，落在了夹在两人中间的主角‘李默然’身上了。眼中似是有所期待，但又好像没有，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三人的僵持。

在场之中，早就知道此事的发展方向，并给与支持的文帝师也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把身边坐着尚被蒙在鼓里的武帝师给急着了。

“我说娄阳！今日皇帝在此，你还不快快教训你的学生！本来一向最为懂事的刘尚，怎的今日如此的出奇呢！”武帝师尽量压低声音，用只有三位帝师能听到的声音对着文帝师‘劝道’。

武帝师见自己的这‘一片好心’竟是被无视了，忍不住嗓门就要变大。“你是故意的吧……”

见两人气氛又开始变得稍显激烈，艺帝师连忙出声阻止道：“好了好了！既然娄兄成权在握，咱们就不必太挂心了，这不是圣上并未生气嘛！还是看看再说也不迟啊！”

“哼！”武帝师眼神不善的在文帝师一副稳若泰山之势的神情上扫了一眼，不准备再搭理他。

其实，娄阳的行事做法一直都有自己的主见，而且几乎从不出错。武帝师讨厌的也就是他的这种运筹帷幄，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样子，恨不得真能出现什么失算之类的，让他这一成不变的老脸上能出现些什么别的色彩来！

三位帝师这里的态度变动，未能影响正是对视的三人注意半分。

眼神评定了眼前十岁出头的男孩儿，在自己的注视下视线竟是没有半点儿闪躲的意味，而且，若是注视的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那其中包含着另一种感觉在。似是一种威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慑之感。

观其眼知其心，这便是赵无悔自小钻研棋艺，在父亲的指点下学到的一句话。这么常年累月的下来，在棋局之上洞察人也是稍稍的揣摩出了些这样的意境。只是令自己不想相信的就是，站在自己眼前的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孩童而已。若说那种感觉，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身上吧？是自己会错意境了？

暗压下心中的那份开始隐起的不安，赵无悔对着跟前的李默然开口了。

“刘先生如此推崇你，你自可觉，能与我对弈？”其实，这句话中少不了的是赵无悔先前想的李默然身上有的那种威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才是试探性的问道，好让自己也能安下心来。

敏锐的觉察出他话中稍带的持才之傲，先前在心中对于他高度的评价竟是白白的降了两分，本来还因为刘先生这么说，自觉自己登不上这与赵无悔对弈的位置的李默然，听到他这句话后，一颗不大安生的心竟是开始稳稳落地。

本来李默然就十分爱好棋艺，对能有高等棋艺的人心中也是尊崇几分的，可是眼前的赵无悔在说出这种带了些‘傲慢’的话时，心中那多出的几分尊崇也就淡了不少。一旦心中认定崇高位置的人打破了心中为他美化的色彩，也就变得越是趋近与常人了。

在赵无悔问出这句话后，李默然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已是能平然的回答他的问话了。

“学生不才，能得刘先生这样的褒奖，默然愧不敢当！”

这样的回答，也是赵无悔几乎料到的，在心中慢慢的将自己刚才从他身上看到‘威严’之势的想法给压了下去。可是李默然接下来的话，却是让赵无悔改变了这个认定。

“不过……”停顿了一下，李默然继续说道：“棋艺一说，向来不论年龄，只道其精。既然刘先生提出提议，默然定当不负刘先生期望，竭力以赴。”说到此，李默然看向赵无悔的眼神，已是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那种感觉又来了！本来还以为是错觉的感觉，又出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给予一个小孩儿如此的‘威严’呢？

没想到他真的会迎战的赵无悔出现了片刻的呆滞。但看在他眼中挑衅意味越渐浓烈的时候，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从赵无悔的口中竟然得出了“好，我同意！”这几个字。

在场的除了圣上与文帝师外，皆是一副吃惊的模样，就连赵无悔发觉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不过，既然此事自己已然应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是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让这个毛头小鬼输的惨不忍睹，方能泄自己一时之气。也会许，这样，那小鬼眼中的‘威严’之势才会在那一刹那崩塌吧！

不知怎的，很不喜欢那小鬼眼中透出‘威严’的感觉，总觉得那是在藐视自己的存在。

得到了赵无悔的同意，最后一局棋比得以正式开始。在宣布开比之前，双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对方的视线中，感觉一条无形的雷线似乎在牵引着对方缠斗一般。

片刻后，李默然整理了思绪后，闭上了与赵无悔对视的眼睛，开始整理刘尚与赵无悔前两次的对弈之中的细节，努力的找出对方走棋的路子与手法。一般经常下棋之人都会有自己的一套手法。那是经过长时间的磨练而自己钻研出来的手法与技巧。若是外行人来看的话或许是雾里看花，觉得没有那种话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