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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大鹅把我拉黑了。
我立即站起身回拨电话,池易暄接起后问我要干什么。
“好哥哥,把我拉回好友名单呗?”
“想都别想。”
“我就是过个嘴瘾,逗你玩呢,别拉黑我呀,昨天你不是也爽到了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挂断了,回拨过去只剩下占线提示音。
我咬着牙签,若有所思地蹲在马路边。
他害羞了,嘿嘿。
夜幕落下,阴云密布看不到星辰。跑车俱乐部的入场方式万众瞩目,一排排五颜六色的超跑轰鸣着到达,停满了cici俱乐部门口的露天停车场。我穿着黑马甲站在门口迎接富二代和网红们的到来,两名专业摄影师跑前跑后,忙着为帅哥美女、跑车香槟拍着照片。
除了摄像师,我还找了照片精修大师。等到派对结束后将相片合集发给跑车俱乐部,他们肯定认为我们贴心,心情好说不定还会发到自己的社交软件上,等同于为cici免费做推广。我跟黄渝算账时说过,这波下来稳赚不亏,他们又付钱给我们办活动、又帮我们打广告。一番舌战,就这么又从他的口袋里抠出了百分之十的经费。
鼓点压过天际边的闷雷。黄渝双手插兜站在舞池后排,看着我从隔壁省挖来的知名dj在舞台上摇头晃脑地打碟,自己的脑袋也不自觉地跟着节奏晃动起来。
舞团和网红都已到场,dj也很给力,纸屑都洒了两波。我招呼服务生们端上酒水,余下的活动安排我已经和工作人员们打过招呼,他们能够完成。眼看跨年活动基本进入正轨,我装模作样地走到黄渝身边,呆了一会儿后假装接到电话,掏出手机大声说:“喂?怎么了?啊?没事吧?很疼吗?我现在还在cici。”
眼看他的余光朝我飘了过来,我捂住手机听筒,抱歉地对他说:“老板,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哥说他胃疼得下不了床,得去医院。”
黄渝一听眼睛都瞪大了,“那你赶紧去吧!”
“谢谢老板,那我先回去看我哥了。”
“需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
“不用不用,我哥住得近,跑步回去更快。”
我冲他摆摆手,转身跑出舞池,将聒噪的电子音乐甩在身后。出了cici,我一路狂奔,裤脚被奔跑时溅起的雨水打湿,我的心情几乎是瞬间就轻盈起来。
雷公电母躲在乌云后打架,夜幕像块浸湿的脏抹布。当我推开公寓大门时,池易暄对我的出现很惊讶,“你不是在办跨年活动吗?”
“是,但我想赶紧回来将我自己解除黑名单。”
我笑嘻嘻地脱下外套,拿过他桌上的手机,熟练解锁后找到我自己,恢复好友。
“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他夺回手机,狐疑地看着我。
“……猜的。”
我想说我都偷看到你密码一年多了,你不会现在才发现吧。
但还是换了个话题。
“今年一起过生日吧,毕竟是我们家的传统。”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三十。本想换掉身上的工作制服再进厨房,但鉴于时间紧迫,我系上围裙就开始烧水、洗菜。池易暄隔着厨房的透明玻璃推拉门打量着我,“你要做什么?”
“长寿面。”
高热的蒸汽咕噜噜地顶撞着锅盖,我往滚水里下面条,余光看到他还在厨房外偷看我。
我瞥了眼他身上的睡衣,“你换件衣服吧,一会儿照张相留念,给爸爸妈妈看。”
抽油烟机太吵,我没听见他应声,回过头时却发现他的身影消失了。
长寿面端出来时是十一点五十二分,我将冒着热气的面碗端到餐桌前,烫得手指捏了捏耳垂,然后快速脱下围裙,去敲他房间的门。
池易暄推门从卧室里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灰衬衫和西装裤。造物主的确偏爱他,要拿画笔勾勒他精细的五官与宽肩。
我歪过头看他,“哥,好帅。”
“你不去换件衣服?”
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cici的制服。还有几分钟就要到新年了,我干脆脱下黑马甲,保留马甲下的白衬衫,再把领口的黑色领结摘下后放在桌角。
池易暄将我的生日蛋糕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往中央插上两只数字蜡烛。
他点燃蜡烛,我关掉公寓里的灯,刚要坐下又想起来他的面条还差最后一步,快步跑进厨房将砧板上的一小撮葱花拢进手心,洒在长寿面上。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尽管我们这里却是一片寂静的森林,没有生日歌、或是敲得人内脏都打颤的鼓点。昏暗的客厅内,两点烛火在蛋糕上调皮地跳着秧歌,我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抵在胸前,在内心许下二十四岁的生日愿望。
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向身旁,池易暄正望着面前的长寿面,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心愿可能更为简短,所以很快就睁开了眼。
我许完愿,对他说:
“生日快乐,哥哥。”
“生日快乐,白小意。”
他向我递来切蛋糕的刀,我想起来还没有合照,于是拿过手机,用他的咖啡杯架起来,调转摄像头面向我们,设置了三秒钟的延迟拍摄。
“哥,坐过来点。”我招呼他过来。
池易暄将椅子往我身边挪了挪,好让自己整个身体都进入画面。
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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