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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不愿想象,但只要江明衍活着一日, 他们总会再见面的。或许是通过宿淮双,或许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情,未来无法预测,他没必要在上头徒费心力。

思及此, 他心下稍稍安定了一些。

长尧的撷云殿偏殿, 装潢一事是交由末阳去办的。不同于正殿紫柱金梁、声威赫赫,偏殿幽静,疏而不失旷, 雅淡而不流于简质,与同为其亲自动手修整的落墟峰风格天差地别, 简直不像是出自末阳之手。

角落里头落着一只小小的香炉,飘出极为清淡的香气。这种香气江泫在长尧的衣袖之间闻到过,想来是常年静坐于此,襟袖也生香。

得到长尧的示意之后,他们在案几两边相对而坐。桌上空空的,江泫略扫了一眼,总觉得似乎少了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然而长尧观他神色,指尖微微一敲,案上便现出一套紫砂茶具、一坛清水、一只小泥炉。

江泫有些意外。对面的长尧道:“你似乎有烹茶饮茶的习惯。”

确实有。怪不得坐下来总觉得面前空空的。

他将宽阔的长袖扎起束好,抬手拾起浸在坛中的木瓢。这流程他无比熟悉,一边做一边还有闲心想:“实在奇怪。前几次来都是嘱咐几句就走,从来不曾这样面对面坐着过。”

他埋首问道:“宗主,您要和我说什么?”

长尧坐在对面,早先没有出声,温淡的视线缓缓地跟着他的动作走。听见江泫的问题,他终于稍稍抬起些视线,道:“为何我叫你来,就一定是要谈事情?”

江泫一怔,更加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长尧看着可实在不像会找人聊天的性格,可他们现在这样坐着,不论怎么想,江泫也没法想到除了聊天以外的形容词。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长尧微微一顿,竟然主动开口了。

“你近日如何?”

江泫道:“很好。”

银发人视线静寂,听了这话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江泫姑且也就当他信了。他近日确实很好,治好了眼睛、也没什么额外的事情找上门、净玄峰上的日子也清净……只是他想着想着,忽然有些想不下去了。

好像也没那么好。

他还是惦记宿淮双身上那一道伤是怎么来的,又是谁给他下了藏真咒,要他保守秘密,连身为师尊的自己都不能说。

此前不觉得,被长尧的话头这么一引,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他的神色变化有些明显,叫长尧看出了端倪。炉上小火煨着茶,壶嘴里头飘出萦萦轻烟,透过它去看,长尧的面容有些模糊。

“似乎不太好。”长尧道,“听重月说,昨日你身体不大舒服,在净玄峰休息。”

江泫闻言微微一愣。这事一般只需要弟子向末阳报告,长尧是不去九仙台的。他之所以知道,一定是特意去问了重月。

想到这一点,江泫忽然感到有点不自然。长尧的优待给得理所当然,他却受之有愧。重月和天陵因为时常相处,他已能尽力做到泰然处之,在心中真正将他们当作师姐师弟、将每一份来自他们的关怀都郑重记下,然而与长尧之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生疏感在。

“没什么大问题。”江泫低声道,“想来是栖鸣湖水的缘故。”

他这话不假,栖鸣湖水浸润灵气,确实有极为强烈的安神功效。然而长尧凝眉不语,直到江泫斟满一盏茶放至他面前,才道:“眼睛,已经好全了?”

江泫道:“好全了。看得很清楚。”

长尧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不出面上究竟是什么神情。茶盏被放回瓷托上,磕出轻轻一声响,长尧的声音也和这声响一般又轻又淡:“你待他很好。”

这个“他”自然说的是宿淮双。江泫原本猜测长尧会像重月天陵一样或劝解或强硬地要求他这种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正愁应该怎么回答,却听长尧问道:“你觉得他如何?”

闻言,江泫不假思索道:“自然很好。”

哪里都是好的。但若非要说他哪里好,就要费些时间一条一条地列出这许多好的地方来。

“是吗……”长尧轻轻自语一句,古井无波的视线挪去了窗外,落到一丛平平无奇的洁白野花上头。撷云殿外长着很多这样的野花,没人叫得出名字,只知道小小一朵一丛一丛开着,像是聚在一起的星星,煞是好看。

他盯着野花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弧度平直的嘴角竟牵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喜欢就好。”他道,“原就是带来给你的。”

直到出了撷云殿,江泫也没明白长尧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就是带来给他的?

长尧下山救人是因为他吗?可宿淮双当时不过一名幼子,为何要将这样一位幼子带到他面前?

离开撷云殿几步,江泫耳边飘来几句絮语。

“孟师兄,你去呀!”

“我我我我我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伏宵君不会罚你的!”

“你你你你不懂——”

有一个声音江泫听出来了,是孟林的。抖抖索索,慌慌张张,仿佛有人要推他下什么火坑。

另一个声音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然而不等他想明白,一个人就猛地被推到他面前,幸得江泫及时止,才没有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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