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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莉恐惧无比的看着一点点凑近的面孔,那双绿色又带点暗红的双眸里没有半点仁慈,她甚至找不到自己存活的一丝生机。
苍白的手指燃着半透明的青紫色魔焰,维克多用施了夺灵之法的左掌在女杀手面前轻轻一晃,法术本身具有的阴冷与邪恶立刻扑面而至,让她呼吸为之一窒。
“这是可以让我直接看到你记忆的法术,不想变成只会流口水的白痴,就老实回答我的提问。雇主是谁?!”维克多想知道雇凶杀人的究竟是伍德的生父?亦或是他的正牌夫人与正牌继承人?
“何必嘴硬呢,你挨不住痛。”熬不住刑罚的身体,最容易套出情报。巫妖不想过多的耗费魔力,期望只凭威逼恐吓就让杀手开口说实话。
无需细说,费莉就明白法师所说‘变成流口水的白痴’是什么意思。
搜查记忆这一类法术因为具有严重的后遗症和伤害性,早在大灾变之前,就被划分为黑暗系恶毒咒。
被强制性的搜取记忆后,她的大脑将遭到破坏,变成真的白痴。
“想保住组织的名声吗?天真!就算你死了,我依然可以从尸体上找到你生前的记忆。让你活到现在,只是你还有利用价值。而且,我想问的问题必须由活人回答才有意义。”看透了费莉的打算,维克多狠狠地把她最后的坚持踩碎。
虽然身体还残留着微弱的血气,但舌头的确已经不在她身上。不用搜身,也可以推算出伍德的舌头已经送给要求舌刑的雇主。
仔细回想躺在病房时查阅的那些资料,巫妖陷入思考。
从米维拉到晶曜是二十天的路程,即便是使用界门最快也要五天。也就是说雇主还在本地!
不或许就是本地人!
从了然转变到得意,使原本就苍白阴沉的面孔添加了更多的诡异,费莉的恐惧在让她直冒鸡皮疙瘩的冷笑声中达到顶点。
收回施放在左手的夺灵法术,具有腐蚀性的黑雾也随着维克多的离去而逐渐消散。
“喂!”软倒在葱绿的草地上,费莉扯着嗓子大喊:“这算什么?”
“你已经没用了。”
“什么意思?!”对于维克多的行径,费莉既惊又惧。她压根不信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会好心的放过自己,一定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摇摇头,带着几分讥讽笑容,巫妖越走越远,似乎真的想把费莉一个人丢在荒野里。
因为四肢的肌肉萎缩,已经无法站立和行走的费莉在带着腥臭的微风中缓缓回头,黄褐色的小土包里闪着一对对红色的荧光。
蛛怪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先前目睹了蛛怪进食场面的费莉面色煞白。
他不杀我,就是想让我被这些怪物吃掉?
“维克多?伍德!”
费莉用她平生最大的声音出嘶吼:“你这个缺乏人性的怪物!我诅咒你!诅咒你堕入无底深渊,永远都无法摆脱黑暗与痛苦!”
“无底深渊?那可是恶魔的地盘。”看着拦住去路的几只蛛怪,维克多举起法杖。暗雷轰然炸响,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电网,把猎人瞬间就变成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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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卫兵看到从通往附近村庄的小路上走来一人。
本是白色的长袍上染满了大片大片的红色,厚厚的血块让柔软的布料看起来像冬衣般厚重。
“站住!什么人?”胆子不够大的新兵扯开嗓子,他这一喊,立刻引起了队长注意。
“是那小子啊开门,放他进来。”守了十年大门的安德森拍拍新人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紧张。
“队长,你怎么把他放进来了,没准是强盗什么的。”
“乔尼新人,多打听一些镇上的八卦对你没坏处。”命令其他守门士兵开启大门,安德森指着已到镇外的青年低声说道:“本镇新鲜出炉的法师,还热呼呼的呢。”
“诶,这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新兵有些羡慕又有些紧张:“可他身上的血迹”
“嘘八卦不等于管闲事。”安德森竖起食指,示意乔尼噤声:“小心祸从口出。”
安德森知道法师的听力在法术的作用下,要比普通人敏锐得多。所幸的是,几天前刚获得正法师资格的青年只是抬头扫了一眼城墙,冷峻的脸上没有显示出任何不快。他走进开启的大门,不一会就消失在晨雾弥漫的街头。
那就是连贾拉迪家的败家子都忌惮的家伙啊安德森饶有兴致的看着维克多的背影,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对方的容貌。
那五官,那气质啧啧,一点也不像山村的猎户呢。
“队长?”现安德森在呆,乔尼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干活吧,新人。”拍掉在眼前乱晃的手,安德森指着只开启了一半的大门。
直奔冒险者公会,维克多在路人惊诧的注视下猛拍大门。
昨天卖舌棍给它的老头刚一现身,就被吵醒自己的家伙一身的血腥味给吓到。
“你、你这是”
[任务失败了]作出一副沉痛的表情,维克多讲述着编排好的谎言:[达沃村附近出现了一群剑蛛,数量众多,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把它们都清理掉。]
街道上的行人被维克多的血衣吸引,但他们也只敢远远站着看热闹。因为流氓猖獗的关系,像冒险公会这种地方也不安全,谁也不愿意惹事上身。
“昨天的那个小姑娘的呢?”
带着关切的询问从身后传来,维克多一转头,就看到身着冒险者公会制服的女接待员――维娜。
[被剑蛛拖到洞里,死了。]递出临走时从费莉脖颈上扯断的银质项链,巫妖让她把这东西存留公会,以确保达沃村有人来寻找时可以当做物证。
[把我的任务注销吧,人没保住,剑蛛也没处理掉。]费了好大的劲,它才装出一副失意的表情。眼看围观者越聚越多,维克多选择返回炼金院,那身招摇的血衣让闻风而来的阿莫德直暗暗叫苦。
米维拉镇上最好的游荡者都失手了,阴影公会还吹嘘那两人在塔兰是排得上名次的杀手,还不是一样被干掉。
这下完了,科恩少爷一定会生气的,非常非常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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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
听说徒弟又外出了,费舍尔风风火火地赶到他独自居住的宿舍。
阴暗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地上随意丢放着染血的长袍,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空间。
“这是怎么回事?你又受伤了?”
[不用担心,别人的血。]
“你为什么不肯好好休养?”
[只是想测试一下。]没有了在冒险公会大门前装出的沮丧,维克多漠然的语气引起费舍尔的警觉。
“什么测试。”费舍尔已经觉察到维克多的变化。
从布赫村回来后,这孩子和过去不一样了。感情藏得更深,表情也越来越死板。
[只是想看看我到底还剩多少抵抗能力算上布赫的那次,霜狼的杀手一共起过两次暗杀。如果不是他们派了一个新手,我也没机会站在这里和导师您解释如此狼狈的原因。虽然在法术上不会什么展,但值得庆幸的是,以我的身手对付一般的佣兵、杀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霜狼?不,不可能!他不会的”费舍尔仿佛没有听到维克多后面的话,他倚靠在墙壁上喃喃自语。
[权利的诱惑胜过一切。生命、财物、血缘、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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