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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每一个变异兽的必经之课，只有抵挡住狂化后的第一个副作用才能借用这份狂暴的力量。

这便是交换，每次捕猎动用力量，都在一步步走向失控毁灭，无法回头。

早在巨兔停下的时候，小二就知道不好，眼看着它气势节节攀高，心知这家伙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犹豫了一念，心一狠，一边狠狠把那个隐藏在背后使坏的家伙骂了半死，一边忍着心脏抽痛将自己省吃俭用贮存的能量抽出来炼化。

断崖之上，萧鸣好整以暇的看着下面的战况，半点没有使坏的心虚，萨尔斯紧盯巨兔动作，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小二的临场战斗能力太弱，攻击手段单一且不能有效制敌，它耗不过巨兔。

“若是耗下去，小二当然耗不过巨兔，”萧鸣示意萨尔斯看向小二，铁灰色藤曼被一层薄薄的绿色微光覆盖，一呼一吸间光芒明明灭灭，微弱的光芒在庞大的绯红色笼罩下显得脆弱而不堪一击，却又艰难的抵挡着顽强存在。

“它想当场进化，拼一把。”

双方都在拼时间，可到底还是从丛林中拼死搏杀出来的巨兔技高一筹，眼中凶残一闪而过，嚣张的暴虐被强势镇压，恢复理智的巨兔没有丝毫犹豫，凝聚了密集的风刃朝小二射去，巨大的身子如同离弦之箭，带起的狂风吹得枝叶哗啦声响。

“砰”

作为先遣军的风刃转眼而至，可小二却腾不开手防御，它错估了进化的难度，也高估了自己，体内储存的营养液已经全部消耗完毕，汹涌澎湃的能量一遍又一遍冲刷着屏障，奈何屏障摇摇欲坠却又总是差了一丝。

“咻咻”

狂化状态下的风刃不可同日而语，风刃飞旋卷起狂风，缩小版的龙卷风强行将小二卷进，铁灰色藤曼被一道道削刮，碎屑夹杂着绿色的血液簌簌落下，转眼间地上的草丛植被已经覆盖了一层绿色血雨。

“雄主”

萨尔斯不知不觉已经攥紧了手，尖锐的指甲抵在手心，月牙形状的白痕清晰可见，“小二能成功吗？”

虽然萨尔斯的精神力经过锻炼已经能够勉强外放，也不可能像萧鸣这样灵活使用，时刻观察小二的进化情况，但凭借着多次死里逃生磨砺出的直觉，他感觉到小二的状态不太好，可能……

萧鸣轻轻一声叹息，握住萨尔斯的手将他握紧的拳头分开，十指交叉，“有点悬，距离上次进化不过三个月，太急了，进化的契机还没到，不过——”

萨尔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屏障内部一直安静，恍若没有意识的众多植物正在有规律的小幅度晃动。

唰唰

唰唰

……

从一棵小草，一棵树逐渐发展到屏障内所有植物，从小幅度的晃动到以极快的速度发展到巨兔也无法忽视的程度。

唰唰…………唰唰…………唰唰……

齐整的摆动聚集在一起，规律的声响渐渐模糊，巨兔下意识竖起耳朵，低低的絮语到嘈杂的声响再到雷霆般怒吼。

“咕”

它仰起头想要发出怒吼震慑敌人，可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叽叽喳喳，粗犷的，尖唳的，稚嫩的，诡谲的，天真的，幸福的，悲泣声，大笑声，怒吼声……

被强行压制的兽性爆发，红色眼睛陡然转变成深沉的暗红，绯红色的毛发同样变得深红，根根竖起再也不复初见时的顺滑。

“咕”

“咕”

巨兔发狂，被龙卷风困住的小二从半空掉进密集的丛林中。

突变惊起，萨尔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变异植物怎么会突然插手战斗？”

变异植物除了捕食一向中立，只要不主动踏入高等级变异植物的地盘，它们一般不主动攻击，而低等级的植物能力不高，更是不会无故攻击，如今却……

萧鸣指挥着精神力进入小二体内转了一圈，这才慢悠悠解释道：“你看下面是不是有很多低矮的锯齿状叶子的野草，那些其实不是普通的野草，本名啮齿草。这种植物自我保护能力很弱，只有轻微的迷幻功效，一般成片生长。”

“大量聚集会天然形成幻阵，变异兽一旦踏入就会被勾起心中暴虐，最后力竭而亡。这片啮齿草数量不多，等级很低，只能简单产生致幻作用，危险性不高。放心吧，说不定小二这次还能因祸得福。”

被断言即将因祸得福的小二此刻的感觉很不好，相当不好，从出生来就没有这样不好过。

原本它还在争分夺秒的突破屏障，谁知下一秒就被一股莫名奇妙的能量冲进体内，偏偏它们还没有不请自来的自知之明，横冲直撞好不嚣张。

开始仗着数量不多还能压制，可随着外来能量源源不断涌入，体内原本乖顺的能量似乎也被感染上了“疯病”，跃跃欲试着想要脱离掌控。

这哪儿能行，小二干脆牙一咬心一狠，忍着抽痛的身体强行压制着混杂在一起的能量按体内的脉络路线游走。

可是生了反骨的能量岂是这么好消化的，被迫固定游走线路可以，“痕迹”也要留下，它们如同刺猬身上的尖刺，走到哪里，哪里留下深深的划痕。两圈下来，脆弱光滑的脉络伤痕累累，像是碎裂后被劣质胶水粘连的瓷器，感觉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

刺痛之下小二反而脑海清明，妄图强行停下流窜的能量，不过它此刻自身难保，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