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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开口。

“奶奶,不好意思啊,我只是祁佑的员工,跟他没有别的关系,让您失望了。”

“谁让你解释这个……”祁佑挠了挠头发,有些抓狂。

“怎么了?有人着急了?”奶奶斜了祁佑一眼,又转头笑眯眯地拍了拍陈苏素的手,“奶奶不失望,这有什么好失望的,这事来日方长,先陪奶奶聊聊天。”

这一聊就是一下午。

奶奶很健谈,应该说太健谈了,从她和爷爷的爱情故事讲到祁佑父母的爱情故事,就在她马上要开始讲祁佑出生之后的故事时,打了一连串哈欠的祁佑终于忍不住起身把陈苏素拉走了。

“我奶奶太爱说话了,”祁佑伸了个懒腰,他把陈苏素带到书房,“这是书房,你没事可以看看书,这儿的书都能看……”

陈苏素抿了抿嘴,沿着书架子看去,三四层的书架上整齐码放着各式各样的书本……以及一些照片,有一张照片倒在架子上,她把它立了起来。

这是一张祁佑和别人的合照。

照片里祁佑很亲密地搂着一个男人,祁佑画着演出常见的妆容,旁边的男人是纯素颜,但是……非常漂亮,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男性其实有点微妙,但陈苏素一时想不到其他的描绘了。

俩个人都笑的都很灿烂,看场景,应该是某个后台,但是陈苏素却完全没有印象见过这个男人,分明他不是普通人的长相,如果见过的话多少会觉得眼熟。

但她完全不记得这个人有探过班。

“你在看什么……”祁佑在看到照片的瞬间脸色就变了,他一把夺过陈苏素手里的照片。

木质的相框划破了陈苏素的手。

祁佑没有注意,他看着那张照片,喃喃自语:“这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苏素看了看她手上的伤口。

扑火的飞蛾翅膀应该是最先烧到的吧?

“我先出去。”

祁佑到晚上吃饭都没有出现,祁家人倒都见怪不怪。

“他想吃的时候就会吃了。”

但陈苏素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个男人和祁佑是什么关系,可是一想腺体就开始痛,她就不敢想了。

第二天祁佑仍没有出现,但祁家人不仅没有担心,还出去走亲戚了。

“因为我们得在那住两天,所以这几天先不回来了,每天会有阿姨来家里做饭,所以你想吃什么跟阿姨说就行,祁佑的话不用管他,可能要发情了,”祁母轻描淡写道,“哦素素你要是愿意管管就管管,不愿意就离他远点就行。”

“素素的话应该不会不管的,”奶奶从车里探出头,会意一笑,“奶奶可是过来人。”

把要发情的oga儿子扔给只见过一面的alpha,饶是她这样稳重的人,也难免有些惊慌,但令人惊慌的点太多,陈苏素都不知道应该先惊慌哪个。

看着车子扬尘而去,一个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这么大的屋子就剩下他们俩人了。

其实应该只是她一个人,因为祁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陈苏素拿着水在门口徘徊了三次,就在她把水第四次加热后想再去敲门时,祁佑先把门打开了。

“陪我喝点吗?”

他的眼睛都是血丝,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陈苏素皱了皱眉,她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腺体却跳的厉害。

她越过祁佑的肩膀往后看去,房间里一片狼藉,照片,杂志,报纸胡乱地摊在地板上,内容都是祁佑和那个男人。

“好。”

过年期间家里准备了不少酒,祁佑搬了一箱啤酒来,没过多久两人面前就堆起了空瓶,

陈苏素没什么感觉,毕竟只是啤酒,但祁佑手已经开始不稳了,眼见他又开了一罐,陈苏素一把握住了祁佑要倒酒的手。

“还需要再喝一点才能讲吗?”

祁佑没有看她,苦笑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始……”

陈苏素拿过酒瓶,叹了口气,“他叫什么名字?”

“……青远。”

光是叫出他的名字,祁佑就觉得胸口好像被人攥住了一样,揪的生痛。

青远是祁佑入行后第一个朋友,他们年龄相仿,又都是年少成名,心境想法都很相像,有时候祁佑会觉得他就是另一个自己。

只是没想到,他们甚至连秘密都是一样的。

青远也是oga。

虽然青远有意隐瞒,但他长得太漂亮了,oga这个身份很难瞒住,之后很多事情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生。

青远走的时候,才刚过23岁的生日。

那天祁佑在国外演出,结束之后才看到这个消息,他像疯了一样连夜赶到青远家,看到的只有青远手腕上可怖的伤口。

最后警察认定是青远是自杀。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他明明这么开朗,”祁佑眼尾艳红炸开,“只是……我为什么没有多关心他,连他的疲惫和痛苦都不知道……”

青远的离去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祁佑休息了半年,在换人速度飞快的娱乐圈来说无疑是不够明智的选择。

只是他太自责了,以至于站在舞台上就会恐慌的程度。

明明他曾经是那么热爱的舞台。

“后来所有人都来安慰我,跟我说不能这样逃避,生活还是要继续的,粉丝们也写很长的信来,我觉得的确不能这样下去,但我又很难这么快原谅自己……”

但公司等不了这么久,作为支柱,祁佑的离开时间和公司的亏损是成正比的。

“那时候我其实状态还是不好……但是很多之前签的合约都等不了了,一看就先复出了,然后公司也非常紧张,从各方面更加严格地对我oga的身份进行保密,”祁佑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干净,“复出之后……我开始做心理疏导,渐渐我发现只要不去触碰跟青远有关的东西,我就可以跟没事人一样正常工作生活,所以我就一直这么侥幸地活着,直到那天在病房看见你手上的伤……为什么……”

陈苏素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淡粉色的疤痕,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祁佑醉意越发明显,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你好像……很特别……我对你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做了……就像把你带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陈苏素听的驴唇不对马嘴,也理解不了,她站起身,不再继续,“别说了,回去休息吧。”

“看不出你小子挺能喝的嘛……”祁佑摇摇晃晃地拍了拍陈苏素,搭着她往房间走。

陈苏素看了一眼她面前两个的两个罐子,其中一个还是她从祁佑那夺来的。

她根本也没喝两口。

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似乎比正常的时候要重很多,陈苏素把祁佑扔到床上的时候汗都快下来了,但祁佑的手就像粘在她身上一样,长臂一紧,给她也一起甩到了床上。

“手拿开。”陈苏素试图把祁佑的手挪开,但他的手跟生了根一样,陈苏素居然挪不动。

祁佑翻了个身,彻底把陈苏素圈在怀里,一下子,她的鼻腔全都是那股暖暖的茉莉甜梨的味道。

黑暗中,陈苏素的喉咙滚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意的人都要伤害自己……”

祁佑低低地抽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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