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习惯成自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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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跆拳道好，一个功课好，那要怎麽选？」呈乐露出难以抉择的表情。

「如果可以选两个，那就好了。」洺侑异想天开。

「古代就可以娶好几个。」呈乐说道。

「等等！你们两个别乱了，回去打电动吧，让我静一静。」我摆摆手催他们出去，这明明是我的问题，什麽时候轮到你们两个臭小鬼烦恼了？

洺侑和呈乐离开房间後，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仔细想想，邵思磊国中时的模拟考成绩一向b我好，没想到会考当天，他却失常了，听说写错好几题，最後落得跟我就读同一所高中的结果。

尽管这样，邵思磊也不曾责怪自己粗心大意，反而说道馆的教练刚好是康成高中跆拳社的指导教练，这样学习跆拳道会更方便，所以考上康成高中是天意。

但是根据洺侑刚才的爆料，邵思泫说不想跟哥哥分开，只不过是藉口罢了，那麽邵思磊会考的失常，会不会也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俩为了我做出那麽不理智的决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那要是被我们的爸妈知道了，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他们到底是什麽时候喜欢上我的？」我掏出手机连到云端相簿，里头有邵妈帮我们三人拍的照片。

我随便点开其中一个档案夹，里面装着我和邵家兄弟国小的照片。当时我们一起上下学、一起写功课、一起玩耍，跟连t婴一样。

紧接着，我滑到小学四年级的运动会照片，当时校长想成立课後跆拳班，便邀请附近一间道馆的教练来招生。

教练率领了十几个学员在司令台前表演，众人击拳踢腿架势十足，每个动作看起来都特别帅气。最後甚至还有重头戏——击破木板。

「哇！好帅！好帅！」见几个高年级的男孩一掌劈破木板，我忍不住鼓掌叫好。

「好帅，是那几个男生长得很帅，还是打跆拳道很帅？」邵思磊突然靠过来问道。

「当然是打跆拳道很帅。」我回道。

「那……我就打拳给你看！」邵思磊朝我露出灿笑。

「你想打，我陪你。」邵思泫一脸兴趣缺缺地说。

以前他们不管参加什麽活动，都是两人一起，所以我当时心想，邵思泫是为了陪邵思磊才这麽说的。

两人说完，马上跑去找教练拿报名表，隔了两堂课後，他们也把我拉进跆拳班。

难道，邵思磊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不不不，那麽小的年纪，哪懂得什麽是ai情。」至少我就不懂。

我再点开另一个档案夹，里面放的是我们三四岁的照片。

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玩具、一起午睡，邵妈说当时他们都会吵着要跟我一起睡，所以我一定要睡在他们的正中间，这样才公平，才不会吵架。

我滑着滑着，看见一张我滚到邵思磊身上，趴在他x口上睡觉的照片，但是下一张，竟是邵思泫挤到我和邵思磊中间，变成我窝在他怀里睡的照片。

长大後，邵思磊曾经拿这张照片向邵思泫质问：「当时你为什麽要挤过来？」

「我觉得她趴在你身上睡，很像在抢我的哥哥，所以才隔开你们。」邵思泫回答。

隔开後却是抱着我睡？现在想来，邵思磊根本变成了邵思泫黏着我的惯用藉口。

记得他们小时候，吵架时很喜欢ga0分裂，将玩具、用品分得清清楚楚的，谁也不给谁玩，分到最後，甚至连我也得加入战局。他们一左一右扯着我的手臂，问我要选择跟谁好？

不管我选择了谁，另一个都会哇哇大哭，b抢输玩具还惨烈。

原来……他们对我的竞争根本不是现在才开始，而是跟夏日的蝉鸣一样，从小就是如此，导致我习以为常，不曾意识到这层关系已经变质。

问我想选谁？我怎麽选得出来。

我必须先厘清，自己对他们是什麽感觉。

我对他们到底是……

我不知道，目前没办法思考，心情乱到极点。

这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用餐，电视里正播着选举的新闻。

「老公，贷款要缴了。」吃了几口饭，妈妈用平静的口气打破愉悦的用餐气氛。

「小邵说工钱会慢个几天给。」爸爸听了差点噎到。

「他这半年的工钱怎麽给的那麽慢？」

「被营造公司拖到呀，工程都做到收尾了，还一直挑毛病。」爸爸无奈地说。

妈！别在吃饭时提起钱的事，胃口都被打坏了，我睨了妈妈一眼。

妈妈端坐在餐桌前，长发绑成低马尾，脸上戴着眼镜，长相乍看有点刻苛。

她当了十多年的会计，在家里掌管金钱的进出，个x也是跟她做的帐一样，一板一眼的。

在我和洺侑还小的时候，她就要求我们要自律，什麽时间该念书，什麽时间该shang睡觉，都要准时执行。

我的目光瞥向爸爸，他因为工作场所闷热，长年理着寸头，长相看起来有点凶恶，但实际个x是带点散漫的，凡事率x而为，只按自己的步骤行事，不喜欢被拘束。

这两个个x完全相反的人，当初是怎麽看对眼的？

「不会有什麽问题吧？」妈妈用质疑的眼神睨着爸爸。

「应该不会，小邵跟那家营造公司都配合十年了。」爸爸露出笑脸安抚道。

「以我的经验看来，拖欠款项的公司，迟早会出问题。」

「安啦，就算出问题，小邵也不会欠我们一块钱的。」

爸爸口中的小邵，就是邵爸。

邵爸接掌他父亲留下的工程行，带领木工和油漆的工班，专门帮一家营造公司做装修工程。

「事业做得越大，要承担的风险就越大。」妈妈叹了一口气。

「对呀，之前有人叫我开工程行自己接工作，我光是想到创业的资金，还有要承担的压力和风险，就马上放弃了。」

「没出息。」妈妈说道。

「这不是有没有出息的问题，你想想，我如果开工程行，你就要跟着管帐，要是像小邵那样被客户拖了款，临到月底要付工资，你岂不是急得头发都白了？」爸爸理x地分析。

「哼！所以我们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妈妈冷哼一声，神se有点不甘心。

「这样也没什麽不好，至少我们很相ai，没离婚，小孩也很可ai，很健康，一家人都很快乐。」爸爸用跟他外表很不搭的温柔嗓音哄妈妈。

「哼！」妈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没再多说什麽。

我瞥了眼坐在旁边的洺侑，他朝我吐了吐舌，露出恶心想吐的表情。

「你们两个今天待在家里都做了些什麽？」爸爸想转移话题，把脑筋动到我们身上。

「我跟乐乐一起玩电动。」洺侑先回答。

「暑假作业有没有写？」妈妈马上一记眼刀s向弟弟，对打电动三个字极度反感。

「一页……」洺侑垂着眼小声回答，底下没说出口的是「都没写」。

「才写一页？」妈妈的嗓音瞬间拔高。

「妈，国中班上的蔡筱苹，今天突然约我见面……」我连忙出声帮洺侑解围，将蔡筱苹在公车上遇到邵思泫的事简单说明一遍。

「我记得那个蔡筱苹是你们班的，交代他不准跟我提这件事。

「你说她像什麽？」邵思泫眯起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