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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流血，就像是在他心上剜了一刀。

“对不起。”小少爷攥紧了衣领，低着头，“我不是真的想让你滚出去。”

凤霖只觉得心脏又酸又涩，他顾不得对自己的警告，倾身紧紧抱住黎沛。

“不用和我道歉，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我能明白。”他希望他的小少爷是健康快乐，无忧无虑的，就算任性骄纵也没关系。

感受着怀里清瘦的身体逐渐放松依赖，凤霖才又松开手，蹲在他面前，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想让我走，除了你要用自己做饵，是不是还打算做别的？”

黎沛神色闪烁了一下，“没有啊。”

凤霖摸摸他的头，“我看得出来，你还有别的打算，而且还想瞒着我。”

黎沛嘴一噘，小声嘟囔，“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三少，能告诉我吗？”

黎沛的确还有一个原因，但他不想说。

见他躲开自己的视线，凤霖思索了一下，得出一个答案，“你是不是，想要杀了黎丰。”

黎沛一惊，猛地抬起头，但眼睛里赫然就是“你怎么知道”了的深邃光芒。

“你既然想要杀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我杀人不比你轻松吗？”

“你又不是那种会随便杀人的人。”黎沛被猜中了心思，扭开头不看凤霖。

他对家里的人都没有感情，家族长辈、亲生父母、同胞兄弟，任何阻碍到他的人，他都能狠下心来除掉。

就像他企图用炸药来炸掉整个黎家。

什么弑父杀兄是罔顾伦常的重罪，将来要下十八层地狱，他从来不信。

他只求这辈子能和爱的人长相厮守。

这是在遇见凤霖以后，与日俱增的欲念。

谁也阻止不了。

但自己这么心狠手辣疯狂的一面，他不想让凤霖看见。

凤霖捧着他的脸颊，让他看着自己，郑重而温柔，“你都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我不会愿意去杀人。”

“那你会去杀人吗？”

“会。”只要威胁到了黎沛的安全，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黎沛被这一个简洁又肯定的答案震的心口发麻。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为了我杀人？为什么愿意为了我改变你的处事原则？”黎沛一瞬不瞬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想要听一个自己已经能够感觉到，但还是想让凤霖亲口说出来的答案。

因为我爱你。

浓烈的，让凤霖自己都无法说清楚缘由的爱。

不仅仅是喜欢。

就好像是绵延了一个世纪的情感，在浮浮沉沉的人世间，终于等到了真正的那个人。

这个答案在凤霖的唇边滚过，却没有说出来。

黎沛等了好一会儿，见凤霖眼神闪烁，但就是不说，又哼了一声，“不说算了。”

“三少……”

“谈正事吧。”黎沛也收敛了情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更要走。”

凤霖有点慌，“怎么还要赶我走？”

“你留在这儿怎么帮我杀人。”黎沛眼睛里大大的写着一个“笨”字，“不过不用着急现在走。”

凤霖这才放心，“好，我听你安排。”

黎沛眼睛里这才有了暖意，“那算不算和好了？”

凤霖忍俊不禁，摸摸他的头，“什么时候不好过。”

小少爷终于露出了笑容。

休息的时候，凤霖先给他安顿好，才回了自己那一侧躺下。

“你躺那么远做什么？”黎沛微微侧头看着中间隔着“银河”的保镖，又开始起幺蛾子。

凤霖侧身面对他，“我睡这里不打扰你休息。”

“你又不打呼，能打扰我什么。”黎沛拍拍身边，“睡过来点。”

凤霖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要使坏，“三少，你该休息了。”

“过来点。要不然就回你自己那小屋子去睡。”

凤霖只能朝着他那侧挪过去。

黎沛正要开口再找点事，凤霖却突然伸出手将他揽进怀里，将他的腿摆放好。

温热的身体，结实的怀抱，略快的心跳，无一不充斥着黎少爷的心，他一愣，脸上腾地热起来。

“不要再捣蛋了。”凤霖像是早就料准了小少爷的下一步，温柔的在他后背上轻轻拍打哄睡。

黎沛觉得这样的拥抱比之前打完枪之后的拥抱更让他怀念和安心。

他依偎在凤霖的怀里，闭上眼睛，“晚安，凤霖。”

凤霖低头温柔宠溺地注视着黎沛，直到他的呼吸绵长，彻底睡着，他才慢慢描绘着眉眼，轻抚着红润的唇。

过了许久，他微微躬身，屏气凝神地低头靠拢。

在关灯之前，凤霖在红唇上轻微碰触，圣神、虔诚，不含一丝情欲。

“晚安，我的小少爷。”

计划开始

一个星期后，蒋怡终于找到了机会把盖好印章和黎丰亲笔签名的文件交给黎沛。

“蒋怡姐谢啦。”黎沛检查内容，脸上露出乖顺的笑容。

蒋怡神色严肃，“你接下去是打算要做什么？这个东西最多就是让他挨一顿骂。”

“蒋怡姐，你已经做完自己的事，多余的就不用问了。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和你联络，号码信息也记得删除。”黎沛看了一眼时间，让凤霖过来推他离开，“哦对了，在家里你要记得，我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