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8 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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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程雨昕无法履行诺言于寒假回台，她有说不出的气愤，机票早就买了，可是直到跟阿姨要护照时，才知道护照在妈妈手上，根本不在加拿大

程妈妈早预料到程雨昕会在寒假回台，为了不让她回台，事先扣留了她的护照，反正程雨昕从小到大都听妈妈的安排，没想到的是，这次程雨昕怒不可遏，虽然相隔千里远，但依旧可以感受到母女间感情出现裂痕了

程雨昕一个人关在房里，哭了一夜之后，收拾行李前往bc省

她要去的是一座滑雪场，从小在台湾长大的她，没滑过雪，她知道妈妈寒假会来加拿大，她纯粹不想见到妈妈，算是她人生中小小的叛逆

妈妈一直是家里掌权的人，强势的背后有爸爸的默默支持，所以反抗妈妈是没用的，上次为童悦之抗议绝食的威胁也不见什么效果，因为她还是得到加拿大留学，最后还失去了童悦之

此刻，连护照都没了，绝望的她只想远离妈妈，这是她能做的…无声抗议

到滑雪场，她租借了整套的滑雪用具与衣物，也找了名教练教她滑单板，花了二天学会了一些技巧，教练也说了一些规则，她花了所有时间在这项新技能上，只为了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她知道自己脑袋简单，只有把精力全花在一件新事务上，才能暂且忘了别的事，一开始摔得自然，摔得得心应手，晚上身体带来的痠痛感，让她早早入睡了，比在阿姨家时失眠好得多

可几天后，愈滑愈顺手，在驰骋风与雪时，脑海里的童悦之还是出现了，她多希望小童过得好，不要等自己，反正她都说了分手，应该也不会等了吧

只是自己执着回去，才造成现在这么的难受，被分手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只是在做垂死的挣扎

一週下来，在餐厅用餐时，总会遇见一些团体客，也有一些家族出游来滑雪的，多数都是有伴的，像她这样一个人的是少数，这天有个亚洲人来搭訕，邀她一起滑雪，起初程雨昕客气拒绝了，但几次凑巧一起吃饭也算有些熟悉，才发现，她也来自台湾，叫陈凯莉，在加拿大好几年了，再半学期就要研究所毕业了，两人相谈甚欢

在决定离开雪场前，两人相约一起滑雪，且陈凯莉已是老手，近几年冬天都会来这座滑雪场，跟她滑雪应该能看见不同风景吧，毕竟自己一直在初阶雪道滑雪，有伴的话也想去中高阶雪道

当天晚上二人在酒吧喝了一些酒，程雨昕是一喝酒就脸红的体质，但心情不佳，现在有人陪伴，她也想来杯鸡尾酒，只要酒精浓度不高，应该还好

是该好好享受生活了，喝酒或许可以让心情轻松一点，酒吧气氛很好，她与同伴聊了起来，聊学校聊近况

间聊下知道，陈凯莉预计毕业后，玩一遍欧洲，再回台，听着程雨昕羡慕了起来，她的小脑袋还在生气妈妈的掌控与想念小童，对未来的规画是零，难怪妈妈爱操心替她规画

「之后回台，打算走口译这条路，自由度高，可以边做边找找自己适合什么，只是我觉得自己不适合朝九晚五的生活」陈凯莉拿起酒杯敲了一下程雨昕的酒杯，程雨昕便喝了一口，还真好喝，这样的生活很愜意

「不过最好再学个第二外语，这里学法语很方便」陈凯莉如是说，她在加拿大六年了，她说了很多对未来的规画，口译只是初期

这是程雨昕第一次认真思考未来职业，毕竟才大一，她对未来的工作没什么想法，而且妈妈多半会要她到公司帮忙吧，她还没找到自己的志趣，无法仔细思考，不过若想脱离妈妈魔掌，只有自己经济独立吧

现在来雪场毫无顾虑的花钱，不都是因为有爸妈的经济后盾吗？若没有经济来源，她是不是只能永远听妈妈的话？

聊着聊着，酒又喝了几杯，离开时，程雨昕脚有些虚浮，头晕晃晃的，需要陈凯莉搀扶才能顺利回房，两人约了明天十点一起滑雪

程雨昕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才去洗澡，对自己不胜酒力有些尷尬，不是才三杯调酒，怎么就无法走直线了？

走去浴室洗澡时，还不小心撞到额头，肿了一小包，心想以后还是少喝酒的好

隔天早上，闹鐘响起时，她头很痛，猜测是宿醉，她又赖床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起床

脚下虚浮感与晕眩感还在，只是好了很多，来不及吃早餐了，她急忙拿着装备到柜台附近便看到陈凯莉了

她直接表达想挑战中阶雪道

「你行吗？」

「不是还有你吗？」程雨昕笑着说，都要离开滑雪场了，没滑到中阶雪道，有些可惜，难得有老手在，怎么可以错过

于是，陈凯莉先带她滑了三遍，感觉程雨昕还ok，确定彼此手机有带再约定时间后，便逕自先滑走了，程雨昕看着她帅气的背影，有些羡慕，马上跟上，但速度毕竟相差太远，见自己追不上也就放弃了，自己在中阶雪道上滑着

见一处刚没滑过，这次便往那里滑去，一开始还开心那里人少，可愈滑愈偏忽然一个高低落差，原本是中阶雪道製造滑雪乐趣的段差，但程雨昕还没滑过这种，也没掌握好着陆的角度，连人带单板翻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由于脚固定在单板上翻滚，再加上跌落的高度，她当下感觉脚扭伤了，但手腕因为急着代替脚做支撑，好像比扭伤更严重，手腕传来阵阵的刺痛感，可能骨折了

她躺在雪地上，一时无法动弹，有些头晕目眩，不知是宿醉还是早餐没吃的低血糖，抑或是摔倒头晕？总之，她让自己就任性的躺着了

手与脚传来的痛感，让她回想起跟小童告白的那一天

一样的脚扭伤，只是那时小童在身边，现在…，她忽然好想小童

不久后，陈凯莉终于找到程雨昕，她迅速拿起雪板在程雨昕后方製作一个「x」的标志，让后方滑雪者可以避开此处

立刻通知救护站，并做了基础急救与包扎，但还是要送医做进一步的治疗

忽然，程雨昕苦笑着，眼角落下泪来，一个人在远方落难，她多希望有小童心疼她，有小童可以撒娇

「很痛吗？」陈凯莉以为她痛到哭了

「嗯，很痛」程雨昕用健康的手抹去泪水

「等一下就到医院了，再忍一下」

程雨昕用力点点头，尽量忍住泪水

熟悉的伤，轻易就让她想起小童，可小童却也不属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