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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道不算轻,扯得她手腕生疼。
“你和崔应观还在联系?”
江眠月浑身一僵,“大人怎么知道我认识他?”
祁云峥眼眸中泛出冷意,“你是如何与他联系的?他来,你去?嗯?”
“没有……”江眠月吓得后退,“他、他只是好心……”
她也不知他是怎么找来的,只是和丹朱随意逛了逛后院,却在一处已经生锈的后门处找到了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张。
大略写了他是崔应观,偶然得知她在此处,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助。
这时她距离她认识崔应观已经两年多了,她被关在这内院,也已经两年。
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冀,壮着胆子与他回信放在门外,却没想到过了几日真的有回信,他的意思是一定会救她出去。
她哪里敢出去,她出去以后,她的家人怎么办?
她早已答应过祁云峥,在家人彻底平安之前,她都会呆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只是那信来不及回,便下雨了,怕雨淋湿了看不清字,她便一直没有回。
祁云峥从袖中拿出那封崔应观的信,放在她的面前。
江眠月看到这个,不禁头皮发麻,“大人,他只是好心,没有别的意思,我会告诉他不需要他帮我,我是自愿在此的……您,您位高权重 ,他只是一个司业。”
祁云峥听到她的话,并未应声,而是抓起她刚刚藏在角落里的那本书。
“我的书!”江眠月伸手要抢,祁云峥见她如此,手陡然上升,然后当着她的面,将那扉页撕了。
那扉页上写着崔应观的名字。
“祁大人!”江眠月的心仿佛都被撕碎了,眼眸瞬间一红,“你怎么能这样……”
“我会给你买新的。”祁云峥语气冷淡。
“我不要新的。”江眠月声音颤抖,泪珠滚落,“我要原来那本。”
“旧书,旧人,都忘了吧。”祁云峥捉住她,将她捉进自己的怀里,伸出手指,替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待局势平定些,我便娶你回府。”他声音难得温和。
江眠月惊恐地抬头。
“不,不……”
祁云峥眼眸一凝。
“我不嫁你!”
江眠月猝然退后,却被他再次捉回了怀里。
“那你要嫁谁?崔应观?”祁云峥头一次这般失控,他声音有些尖锐,“还是什么其他人?”
江眠月落泪看着他,“我要嫁给别人,你会放我吗?”
祁云峥沉沉的看着她,眼眸中仿佛有一簇火。
“要嫁给别人。”他伸手拔下她头上的银簪,塞进她的手里,“除非我死。”
他用她手中的簪子对准自己脖颈的经脉,森冷的看着她,“我给你机会。”
江眠月泣不成声,被他逼的手指颤抖,发簪“叮当”一声掉在地上,“我不嫁给别人。”
祁云峥眉宇间的冰寒缓和。
“也不嫁你。”
祁云峥愠怒不堪,伸手猛地将她抱起来。
江眠月勉力推他,却迎来他更大的怒意。
她被折腾的几乎晕了过去,身体仿佛要裂开一般,四肢沉重,就像骨头马上要支撑不住碎成无数瓣。
医舍内的病床之上,江眠月猛然喘息起来,口中的血腥顿时涌进她的喉中,她窒息地猛然咳了起来,随即便感觉到一直修长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并为她顺气。
江眠月许久才缓过来,喘着气,刚想说声谢谢,抬起头一看,引入眼帘的却是梦中那张脸。
“大人!”江眠月猛地躲开他的眼神,有些惊惧之意。
江眠月下意识的反应落在了祁云峥的眼中,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
作者有话说:
司业大人:鲨了我给你们助兴吧!
看到她抗拒的眼神, 祁云峥微微一怔,缓缓松开了触碰她的手。
江眠月浑身都钝痛不已,手脚仿佛被碾碎了似的沉重而酸疼,口中的舌尖也是火辣辣的, 仿佛塞了无数枚辣椒在口中, 令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缓缓清醒过来, 缓和了半晌终于气顺,这才想起自己方才经历了什么。
刚刚长跑中的后半段, 她意识模糊差点坚持不住, 才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
当时不觉得疼,满心都是要跑完全程的意志, 可此时清醒过来以后, 那疼痛愈发凶恶起来, 联合着身子的所有关节与经脉,对她发出抗议和叫嚣。
她浅浅环顾四周, 显然,这里是国子监的医舍之中, 并不是上辈子那沉闷的后院里,面前的祁云峥, 也并不是上辈子那冷心强势的首辅,而是眼中怀着对监生满心担忧的祭酒大人祁云峥。
她缓缓舒了口气。
“你醒了。”祁云峥缓缓站起身, 平静面容之下带着几分关切, “还好吗?”
江眠月低头咳了几声,舌尖疼得厉害,头也有些眩晕, 一时没撑住, 又倒回了床上。
她带着几分歉意, 无奈道,“抱歉……祭酒大人……”
“无妨,你身子不适,无需行礼。”祁云峥听着她虚弱的声音,缓声道,“好好歇着,刘大夫去给你熬药,一会儿便来。”
“多谢……祭酒大人。”江眠月疲惫地喘了口气,胸口和喉咙间仍旧有种被灼烧过后的疼痛感。
祁云峥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休息吧,我在外头守着,有任何事,叫我便是。”
江眠月刚想说不必他亲自守着,祁云峥却已经迈步离开了厢房,关上了门。
她缓了口气,沉默的看着屋顶的横梁。
她是赢了吧?失去意识之前,她记得自己确实是得了第一,这才放心的松下那口气晕过去。
最后一个瞬间,她似乎记得自己没有接触到那僵硬的泥土地,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是谁……不言而喻。
江眠月缓缓转过脸往外看,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有些潮湿之意。
外头的雨声中,祁云峥似乎在与谁说话,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不过,那二人站在屋檐下,能看出一高一矮,矮的似乎是司业大人。
司业大人也来了。
她既跑了第一,定是有奖赏的,皇上金口玉言,定是做不得伪。
江眠月闭上眼睛——不管是不是那免死金牌,她都已经尽力了,尽力了,便无悔。
外头乌云密布,阴雨绵绵。
本是阳光灿烂的晴好天气,莫名就变了天,空气中漂浮着凉意,温度骤降,祁云峥背着手沉默站在屋檐下,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内心莫名有些烦躁。
一旁,司业大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面色,咽了口唾沫。
“皇上给的东西送来了?”祁云峥问。
“是,刚送来。”司业大人道,“一共三枚,正好给前三名监生,只是第一枚要特殊一些。”
“嗯。”祁云峥缓缓点头,阖眼沉声道,“过几日大课,当场颁给前三名监生。”
“是,祭酒大人。”司业大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祁云峥胸前的血迹上,看这血迹,应该是江眠月的,当时祁云峥抱起江眠月,虽然他赶到时只瞄了一眼,却也能看出祁云峥当时难得的情感外露。
说起情感外露,司业大人便又想起方才自己看到的那副画面……于是,他的眼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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