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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后跟真的没事?待会还要去给客人敬酒”
梁辞再三保证没关系,徐暮才没有再说话。她就算今天脚后跟都给磨破了,出去见客人时一定要把这双鞋子给焊在脚上,绝对是不可能换上另外一双穿着舒服但是不好看的鞋子的。
婷婷上来喊他们下楼去吃饭,怕撞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场面,婷婷还没跑到楼梯口就出声了,根本没往梁辞的房间多走一步。
过了一会儿,黄师傅上来给她补妆,徐暮才带着她下楼去。
他们被喊去客厅里吃饭,桌上不少都是梁辞喜欢吃的菜式,但是只来得及地扒拉几口,就被喊出去给客人们敬酒了,而且还得再发一次喜糖。
宋浩是来西省谈生意的,今天也被徐暮喊了过来帮忙挡酒,徐暮这边叫上他哥和宋浩、齐胜,除了宋浩,其他人的酒量也就一般般。
梁辞转身去看自己亲哥和两个堂哥,但是梁明光不在意地摆摆手,让他们放宽心去敬酒,说肯定是没问题的。
梁辞半信半疑地和徐暮出去,发现桌上放的都是饮料和低度数的果酒,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种果酒是我外婆家那边酒厂生产的,以前我跟阿爸阿妈去外婆家就喝过,没有酒味,喝多了也不会醉,很好喝的。”
宋浩和徐朗俩人都是一手拿一个酒杯一手拿一瓶果酒跟着徐暮,齐胜就负责帮忙提着喜糖和几大包烟。
根本用不着梁辞来介绍谁是谁,村里的人都是自己家的人坐一桌,徐暮认得村里的大部分人,有些认不全的但是看看旁边坐着的是谁,大概也能猜出是哪家的。
徐暮熟稔得像是在自己老家办喜酒,要不是大家说话的口音不同,有些上了年纪的阿公阿婆不会说普通话,徐暮要是说自己是西塘村本地人都毫无违和感。
梁辞与他并肩站着,就算不说话也没关系,单是听他和村里的长辈们打招呼说话就够了。
村子里的长辈大多是看着她长大的,以前有些病痛都得过她阿爸阿妈帮忙医治,此时对她也只有祝福,大家都盼着她嫁出去了也能过得好。
转着忙了大半天,外面的酒席也慢慢地散了,村子里的人都是坐一起,吃完饭顺手也把桌子和菜盘和碗筷都给清洗了,然后都给规整到一处。
剩下的几桌,都摆在院子中间,晚上他们自己家的人还继续吃一顿。
阿婆和伯母她们在给客人回礼,像她哥以前在镇上的同事过来送的礼多的,就给回一半,再给添些喜糖饼干。
家里的亲戚不少,除了姑姑一家,还有伯母、婶婶娘家的亲戚,堂姐的婆家人,三位嫂子们的娘家也来了人的
即使都已经吃过了正餐,家里还是那么的热闹。
徐朗悄悄地提醒徐暮道:“你待会记得给小辞的亲戚拿红包,家里亲近的在包里的最里层,其他人的你给最外层。”
徐暮惊奇地问:“哥,你还知道这个呢?”不怪他奇怪,实在是他哥在人情往来上就一根筋,平时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被质疑了的徐朗没生气,坦诚道:“明光和我说的,这是他们这边的习俗了,就意思意思一下,图个吉利。不过小辞家里人的那份我就给装得多点。”亲疏有别,他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还好他哥还提了这一句,不然徐暮还真的不知道。
和梁辞一说,梁辞才恍然想起来,“我都给忘了这件事了。”
家里她这一辈就三个姑娘,堂姐出嫁的时候她那时候在上高中,她也忘了当时堂姐夫有没有给家里长辈封红包了。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梁辞洗漱出来,就被伯母悄悄地喊去了阿婆的房间,婶婶和嫂子们都在,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梁辞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大事可能会发生,就问道:“伯母,是什么事啊?”
突然又想到一个关键的事情,可不会是要给她讲结婚后的那点事情吧?她一个学医的人,虽然学的是中医药学,但是对于人体构造和身体情况那点事情还是很了解的。而且,就算要说,也不至于全家的女长辈都来给她传授经验吧?
阿婆开口道:“小徐给家里亲戚的红包里放多少你知道不?”
“啊?我不知道啊。”梁辞一脸茫然,她当时也没想着要问徐暮这件事情,“红包是徐暮他哥准备的,我也没问给多少。”
一听是徐朗给准备的,大家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没那么严肃了。
伯母拆开了她的那个,露出来五张十元钱。其他人的也都是这样,除了阿公阿婆的都是一百元。
梁辞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严肃,以为是她和徐暮年轻不懂事,大手大脚地挥霍钱。但既然是徐朗给准备的,在这件事情上,她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虽说小徐现在的生意做得大,能挣钱够给你们挥霍的,但你们自己小两口过日子,也得心里有成算才行,该花钱的就花钱,不该花钱的就别乱花。你们结了婚,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得好好商量着来。他生意忙,你学习也忙,但是再忙也能抽出时间来说说话”
阿婆一念叨起来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想着把这一辈子的经验都传授给她。虽然梁辞想说自己和徐暮不会不商量,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算了,认认真真地听长辈们教导,她没有必要去争辩这几句话。
伯母看墙上的大钟都已经九点多了快十点了,连忙喊停了阿婆,好笑道:“幺妹嫁人了又不是现在就要离开家里,等咱们都去坐上火车了,听说是哪都去不了,就只能在车上待着,您说上两天都行。”
阿婆这时也反应过来今晚是新婚夜,留着梁辞在这儿说话算什么事啊,装作不耐烦地对她摆摆手,“我懒得说你了,快走快走。”
梁辞差点乐笑出声来,正转身要回房间去,伯母又跟了上来,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跺了跺脚,硬着头皮问梁辞:“那个事,你自己心里有数不?”
哪个事啊?梁辞正要问,发现伯母的脸红通通的,瞬间就懂得了她的未尽之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两声,丢下句“我学医的”就跑了。
伯母站在原地许久才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懊恼地拍了下自己脑门,自言自语道:“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梁辞几乎是奔跑着冲回了自己房间,徐暮也跟着上来,身上还带着水汽,头发在滴着水。没顾上找干毛巾擦头发,而是走到坐在桌前的梁辞身后,捏了捏她发红的耳朵,笑道:“我又跑不掉,你着急跑什么?”
梁辞轻哼了声,没告诉他真实缘由,对着镜子看看脸上的妆是不是真的卸干净了,今天抹的东西太多了,她觉得自己脸上还贴着一层面具。
直到身后的房门被咔哒一声锁上,梁辞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好像是到了要睡觉的时间,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她专业知识学得再好,那也只是理论知识,只敢嘴硬地硬逞几句,但是真的要身体力行地实践了,她还是有点害怕的。
目睹她这一系列小变化的徐暮抿着嘴偷笑,看她什么时候能照完镜子回头看他,自己慢悠悠地从柜子里拿毛巾出来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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