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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截图放大,处理完清晰度之后,能轻易看清表盖一侧刻的是一行字母:x。

——唐信的名字。

周权不记得那天唐信有没有带表,不过其实唐信昨天有没有带表也并不重要。谁家已经成年的弟弟会闯到哥哥住处的主卧,还把自己的手表留在床头柜上?唐信的手表能出现在那里,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

更何况那天唐信在楼上整整待了快三个小时,脸上好像还多出来一片红印。加上当时白越文匆忙说唐贺要回来的古怪态度,周权几乎可以确定唐信那天真的对睡着的白越文做了什么,甚至惊醒了平时睡得那么沉的白越文,平时那么柔弱的人都打了唐信一巴掌。

白越文和唐信撕破脸了,那他以后的日子得多难?

唐信那天的确没做什么好事。

他趁人睡着,拿白越文的手指打开指纹锁,偷偷翻别人手机。

他翻白越文和周权这周的聊天记录,手指都快把屏幕划出火星子了都没翻到头。看来唐贺这段时间都没有偷偷翻人手机,白越文没什么警惕,这次才让他得手。

唐信再看看自己的聊天框,微信被白越文设成消息免打扰,99+消息全是未读,都要和隔壁陆岭一个待遇了。这俩人的聊天记录还掺杂了好几条语音通话视频通话和好多语音条。他犯贱把一长串聊天记录翻了几遍,看着周权笨拙地学说好听话讨好白越文,白越文有时候任性地说他油腻,有时候被哄开心了就回几条甜甜的语音。

前几天晚上他出去一个人喝闷酒,喝醉了给白越文发了好多条语音,聊天记录里那时候白越文在和周权连麦双排,中间白越文还接了一个唐贺的查岗电话。

他又翻短信记录,又有几条疑似陆岭的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让白越文把自己支付宝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白越文依旧没回,还把这几个号码也拉黑了。好歹白越文只是不接他电话,没拉黑,也就比陆岭强那么一点。

唐信关掉短信界面,又点开白越文常玩的游戏,一个oba里面和人挂了情侣关系,对面头像和周权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怕再翻下去自己先被气昏,唐信关掉手机屏幕,把它放到一边,然后才钻进被子,两下就脱干净自己才给人换上的睡衣,偷偷咬他腿根软肉。

白越文平时嗜睡又睡得深其实更多是因为体质不好,容易低血糖,晚饭后稍微睡一会就缓过来了,原本就是半梦半醒快要醒来的状态,腿根突然一疼,整个人被从混沌的困意中扯出摔在床上。他下意识地蹬了几下腿,被子底下传来一声闷哼。

他掀起被子,看到脸上破相的唐信跪在自己腿间,脐下三寸鼓起好大一块。自己身上衣服全被脱了,大腿根还有红痕,气得扇了唐信一巴掌。

唐信原本只是忍不住想偷偷吃两口,没想到白越文会被弄醒,一下被打懵了。

“你这样子,以后你在旁边我不敢睡着了。”白越文说,“出去。”

唐信立马用膝盖往前爬了两步,盯着白越文冷淡的眼神讨好地说,“我再也不敢了,哥哥。”

他直起身给白越文看自己胸腹部肌肉上还未散尽的淤青和结痂的擦伤,“我都被唐贺打成这样了,你就当可怜我一下,至少也对我笑笑吧。”

还好唐贺打架的时候没太留手,不然他现在卖惨都没法卖。唐信想着,牵着面无表情的白越文的手指去碰自己身上的伤痕。

白越文抽回手,明知故问道:“犯什么事啦,你哥这么收拾你?”

“你明明知道,”唐信说,“也不是他收拾我。我惹你生气,只有你能教训我。他凭什么打我。”

“凭他是……”白越文故意停顿一下,唐信就飞速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

“我错了,不该趁你睡着干坏事,也不该疑神疑鬼。哥哥再原谅我一次吧。”唐信嘴上认错,心里想的却是白越文和周权的聊天记录。才一周就能那么长,他们是不是在唐贺眼皮子底下都会偷偷发消息?

白越文被十几度的室温冻得抖了一下,敷衍道:“知道了,我好冷,你帮我把被子盖上吧。”

一开始白越文和周权加上微信时,唐信就知道了这回事。

“他挺帅的,就是长得有点凶,看起来不像会喜欢男的。”白越文对唐信说,“结果唐贺一走,他就跑来加我好友,我以为他当我女扮男装呢。”

唐信当时就有点不满,但又不想泼白越文冷水惹人生气。

白越文是有点花心,不过要是只找人聊聊也就算了,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和他吵架,反正多半只是玩玩。

他那时也没预料到自己有一天因为这个半道杀出来的周权酸的发疯。

是时候该砍掉哥哥的烂桃花了。

他争不过唐贺这个亲哥哥,还争不过一个愣头呆脑的假直男吗?

白越文不会把和周权之间的事情和唐贺说,但偶尔会和唐信提两句。所以唐信知道白越文一直忽悠周权,让周权以为自己是爹不疼娘不爱常年被丈夫冷暴力的泄欲工具,现在可能还要加一条,有个对他心怀不轨的禽兽小叔子。

周权现在对白越文这么真情实感地当男朋友捧着,只要让周权知道白越文对自己什么真心,出轨对象还不止自己一个,以周权的脾气一定会和白越文吵架。白越文从被人从小捧到大,这回装可怜哄骗周权又受了委屈,估计再和周权吵一架就不会愿意再和他继续下去了。

他就是要让周权撞破自己和白越文的私情,还要让人知道根本没有人会对白越文不好。那些掺杂着谎言的眼泪不能说不值钱,但的确是非常诱人的鱼饵。虽然如果他是周权,他也会轻易地上钩,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再多一个人。

白越文趴在船舷栏杆边,见附近没人,才对唐信说:“你组的局,怎么把周权喊来了?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周权不是我叫来的,哥哥冤枉我了。”唐信神色有些委屈,低头想亲白越文软软的脸颊。“他是何岱临时喊来的,我之前也不知道这回事。”

“你最好是。”白越文不高兴地推开唐贺的脑袋,“不过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上船了。你不要随便靠过来,别让周权看见了。”

唐信被推得脑袋偏向一边,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白越文披到肩头的长发被海上带着咸味的风吹得有些乱,唐信伸手帮他把挂到细巧鼻尖上的一缕长发拨回耳后。他看见周权在往这边走,左右张望着似乎在找人,几步走到白越文身后,不让自己拦住白越文的侧影。“这边没有人。”

他从人身后伸手,去搂白越文的腰。白越文避开他,毫不留情地踩他的脚,唐信疼得直抽冷气。

白越文转头想骂两句唐信,却看到周权正在往这边走,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他和唐信的动作。

他立马换了一副惊慌害怕的神色,朝周权的方向跑了几步和唐信拉开距离,又迟疑着慢下来,眼眶里含着泪水看向周权。

唐信看着白越文和周权欲盖弥彰一般前后隔着十来米离开,走到白越文趴过的栏杆边站了一会。

“我都知道了。”周权说。

白越文坐在休息室沙发上,无声地掉眼泪,周权蹲在他面前帮他擦脸。

“你知道什么了?”白越文哽咽着说,“你别蹲着了,坐我旁边吧。”

于是周权坐到白越文身边,帮他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你和唐信撕破脸了吧。”

白越文身体很明显地颤了一下。

“唐贺之前只是疑神疑鬼,唐信已经知道你……了。”白越文说,“他逼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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