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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她重新戴上头盔,骑着小电驴继续往前走。
附近空旷,人少车少,她一直保持着匀速,风放肆地往耳朵后吹,头发也被吹得飞舞起来。
许鑫然提到秦肆,便让她想起当年坐在那人的单车后座。
她在校运会跑三千米,崴了脚,秦肆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抱到医务室,晚上骑车送她回家。
那是一个秋天,有着和此刻同样温度的风,但那会儿她穿着运动短裤,很冷,秦肆便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搭在腿上。
他穿着单薄的短袖,用上半身为她挡住刮向面颊的风。短袖扎进校服裤边,束着他劲瘦的腰身。
那会儿他不知道,她多想抱着他的腰,可是她不敢,只能悄悄地拽住他衣角,又很快松开。但那一秒心脏差点在胸腔里爆炸,浑身也像是触了电一般,僵硬,又有种奇特的满足。是哪怕世界末日来临,也想把这个画面持续到最后一秒的满足。
十七岁的心动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也不被当初的自己的所接受。就当做鬼迷心窍,每一次胡思乱想过后再深深地谴责自己。
直到这个人最终从生命里消失。
她才明白,最可怕的不是勇于承认的早恋,而是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鬼迷心窍。
因为怯懦和偏执,她错过了他。
从此以后,谁都不是他。
到了工地,没想到陈烈也在,寒暄后才知道秦肆还要在深城多待些天,找找别的融资机会,让他过来帮忙盯一盯。
关于融资的事,她不禁多问了几句。
陈烈转头就给秦肆发信息:【兄弟,你女神关心你呢。】
秦肆:【?】
陈烈:【纪璇亲自下工地找你,没找着。】
秦肆:【我不信。】
陈烈拍了张纪璇的侧面照发过去。
几秒后,秦肆回他:【删了。】
陈烈:【?】
秦肆:【人同意了吗你就拍?知不知道偷拍犯法?】
陈烈嘴角一抽,啧了声:【ok,算我多事。】
然后删掉手机里的照片。
他几乎能确定,秦肆那边已经偷偷保存了这张照片,还假装大义凛然贼喊捉贼。
还别说,校花就是校花,他这垃圾手机随手一拍,都是能出片的水平。
“我女神在哪儿呢……”陈烈摇头叹了一声,相册往左滑,突然翻到一张照片,眼睛亮了亮。
站在t台中央的女人身材高挑,穿着某品牌春季新款吊带裙,头发只是随意在脑后挽了个丸子。
在一群外国模特中间,独特的亚裔脸庞格外清丽如画。
三月是遍地桃花的时候,春天也是个不可言说的神秘季节。人到了春天,总想做点什么春天该做的事。
比如踏青。
光海的项目告一段落,只等施工结束再验收,纪璇给自己放了个小假——周末不加班,就算是放假。和组里同事一起去江城大学踏青,听说那里桃花开得很漂亮。
安寻见过网图后心心念念许久,终于在三月的尾巴有机会去一睹真容。
纪璇穿了件薄荷绿衬衫,同色系条纹披肩,看上去温柔又减龄,微卷的栗色头发扎了个蓬蓬的马尾。
黑色修身喇叭裤包裹住她笔直细长的双腿,小白鞋一尘不染,手腕上是一双天青色玛瑙叮当镯,叠戴银色手链。
这些年在职场摸爬滚打,气质难免变得成熟些,今天这么一打扮,倒有点纯情校花那味了,任谁路过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他们从校门口进去,还没找到看桃花的地方,纪璇就被陌生男人要了五次联系方式。
安寻羡慕地开玩笑道:“再来两个你就能召唤神龙了。”
赵哥回头看了眼刚败兴而归的帅哥:“还是召唤个男朋友吧,刚那个其实还不错,纪老师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纪璇冷酷无情地拒绝,“男人影响我的工作效率。”
安寻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倒是有一点道理。”
纪璇觉得人类某些想法挺搞笑。
上学时家长怕早恋影响学习,工作后倒不嫌谈恋爱影响工作了,明明工作才是立身之本,生存之源。
或许有人觉得结婚更重要,但她一直有个很清晰的认知,没男人不会死,但不工作会饿死。
桃花开在水渠边,两岸夹道的桃树一棵紧挨着一棵,从上往下看,就好像勾勒出两条长长的粉色绸带。
树下有芳香四溢,落英缤纷,慕名而来的游客和学生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拍照。
同事结伴去上厕所了,纪璇出门不爱喝水,也没想上厕所,就找了个地方坐着等。
一对情侣坐在最大的那颗桃花树下,背靠背,女孩抬手接住缓缓落下的桃花。如果时间定格在花瓣与手相触的那一瞬间,一定会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纪璇如此想着,不自觉看向给两人拍照的摄影师。
白色t恤和墨绿色运动裤,肩上背着个硕大的摄影包,个子高瘦,挺拔,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单反挡住了他的脸,当他把手放下来时,纪璇才看清楚。
那人目光也瞥过来,视线交接的那一秒,明显怔了一下,随后朝她勾起一个浅淡的笑。
也许是阳光太明媚,桃花开得太盛,她从那个笑容里感受到了久违的灿烂和温暖。
恍惚回到了高一那年教学楼的廊道,午后阳光从玻璃渗进来,洒在少年恣意懒散的身上。他靠着廊柱,从耳朵里垂下长长的白色耳机线,双手插兜,神色淡淡地望向她,然后唇角勾起,眼中潋滟如春光。
此刻春光如往日,她的思绪却被拉回现实:“来看桃花节?”
他走到她坐的石头旁。
纪璇“嗯”了声,有点心不在焉:“你呢?”
她在想好久没见到他了,那次他送她回家,似乎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高中时她总能遇见他,学校门口,篮球场上,楼梯间,食堂,经意和不经意的,那会儿她曾以为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后来才明白过来,是学校太小,也是他主动奔赴。
但这个世界太大了,要想失去联系也太简单,只要一个人不主动,有可能就是生生不见。
看见秦肆手里的相机,她才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
但秦肆从不会让她难堪,十分认真地回答她问题:“约了拍摄,顺便也看看风景。”
纪璇想起那次陈烈说的,他生意上资金并不充裕,又不愿接受继父的钱,八成是兼职赚外快。
她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嗓音也低了些,掩饰些微的哽意:“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秦肆坐到她旁边的石头上,语气云淡风轻:“念大学的时候,参加了一个摄影社团。”
纪璇笑了笑:“想不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也不算感兴趣。”秦肆说。
纪璇转头望向他,带着点疑惑。
阳光被树叶缝隙筛碎成密密的光点,落在男人清俊的脸上,又变成他眼睛里细碎的光。
“那会儿学校让我们必须加社团,不然会少学分。”秦肆微扬着头,拉扯出下巴和脖颈的线条,是无比完美的弧度,长睫被阳光染成金黄色,“我也不知道加哪个,就在招新的地方瞎晃荡,后来一个中国学姐拉住我说,同学,你鞋带开了。”
纪璇脑子里嗡了嗡,思绪被拉扯回高一那年。
她在班里不太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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