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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大家之后,沉枝意一人坐在沙发上,点阅不久前姜梨发出去的限时动态。
动画里的少男少女定格在最完美的时刻,每个人笑的灿烂,骄阳恣意而奔放,是张扬而炽热的温暖。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少年,清清冷冷的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意。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得到,他是高兴的。
看着相片,她不免地又想起方才少年的澄清,又亦或是撇清。
———我们只是朋友。
言下之意,他搬到她家隔壁不过是巧合,这之中并没有其他意图。
明明可以不用多补上这一句的。
当时后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却是让她黯然失色,一种苦涩在心中流淌,心脏一拧彷彿能够挤出一洼柠檬汁一样,只有酸苦并不甜。
只要她愈是接着想下去,她就愈发觉之前就像是在自作多情。
嗯,是朋友。
所以她也这么的说服自己。
只是为什么会如此的不甘心呢……
周于肆回家以后,接到来自医院的电话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乘车抵达医院时,已经是午夜时分。
原本还沉浸在欢乐的派对氛围中,却转瞬变成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刺鼻。
只见母亲梁禎敏身上还穿着未来得及褪下的职业套装,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外孤伶伶的等待。
「妈。」
梁禎敏在儿子赶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剎那,她撑不住的双脚腿软在地,只能依靠少年的搀扶才勉强能站稳。
此时此刻,医院的某房某间病床上,而躺在床上的人正是他的亲姊姊。
女人刚结束手术,此时双目紧闭,肉眼可见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两侧微微凹陷进去的脸颊足够让别人去猜测她这几天是否过的是被折磨一般的日子。
就连现在在睡梦中都呈现一个不安稳的状态。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跟那个男人联系……」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周晗伊眼神空洞地望着医院的纯白天花板,整个人木然的躺在床上,没想到那个成天追着她跑,满嘴对她甜言蜜语的男人,最后也只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本质仍是个疯癲的恐怖情人。
跟她父亲如出一辙。
男人被拘留在派出所几天,缴了点钱,人便被放了出来,之后发生的事不言而喻,周晗伊也因受伤而被送进医院。
她眼角的泪水潸然泪下。
因为她,母亲简直是操碎了心。
她长大了,却还是那样的不成熟。
见躺在床上的女人恢復意识,梁禎敏红了眼眶,1想到女儿的遭遇,她就会想起过去周父的所作所为。
身为母亲,她过去识人不清。
经歷过长期的家暴之后,梁禎敏深陷暴力的阴霾之中,但为了两个孩子,她咬着牙拼死拼活活了下来,并且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让自己的儿女重蹈覆彻自己的过错,也不愿让他们再次受到伤害。
特别是她那从小心思就多愁善感的小儿子。
「妈,您先去休息吧。」
沉枝意最近依旧在学业和社团活动之间忙碌,中午抓紧时间就是休息。
而她的同桌也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总是一放学后就神龙不见首尾,毫不留恋的离开学校。
大抵是因为学期考加上私人原因的关係,最近沉枝意见他在学校补眠的次数愈来愈多,上课时间偶尔也会打盹儿,这是以前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见他眉眼间显而易见的疲态,沉枝意也不好一直打扰他,所以补课乾脆直接暂停,两个人无形之中总是错过。
距离演出的时间正在慢慢倒数,话剧社也不打算放过所剩无几排演的机会。
放学鐘声贯彻校园,同桌更是早她一步离开教室,匆匆一别,而沉枝意则捞起书包和正在收拾书包的何澄雪告别,最近的相处模式一贯如此。
沉枝意不知道的是,少年根本还没离开学校。
周于肆放学后还得去趟医院,只不过才刚走出校门口,他便发现手机放在教室忘了拿,于是回头折返。
取回手机,他刻意经过话剧社的社团教室附近。
没想到才刚走近,他便就看见一对少男少女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女孩子手上还抱着几卷宣传海报,而谈笑风声间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交情不错,男生似是看见她发丝沾上了脏东西,还伸手替她取下。
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温馨感。
少年与他们中间隔了一大樑柱,再望去,漫天霞光泼墨一般地浇洒,两人同他背道而驰,接连走进学校礼堂。
礼堂外边寂静,隔着一扇门很难听得清里面的声音,周于肆试着拧开把手,往里轻推,厚重的门瞬间打开了一点缝隙。
因为只是在排演,舞台前方几位社员簇在一起,灯光全部打在台上的男孩女孩身上,而少年所在的观眾席最后方的角落无光,他轻轻倚在门边,目光投向下方正热烈的舞台。
沉枝意穿着制服,露出一双白皙匀称的小腿,白袜拉至小腿的三分之一,而时桉和程鳶皆换上正式的戏服。
作为女主角的郭品涵身体不适的关係请假一天没来学校,故由沉枝意暂时顶替来进行排演。
女孩虽然是一如往常的装扮,却仍可以一下子被她抓住眼球。
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头上戴着宽边白色发箍,脸蛋白净透亮,一双眼眸水光瀲灩,盈盈动人,她抿着鲜红的薄薄脣瓣,颊上的粉嫩淡淡,集中而上的白光衬的她白里透红。
此刻她正在和两位男主演讨论剧情的细节,想要让它变的更加合理化一些,乍看之下还真的有作为编剧的气势。
因为专注于演出,沉枝意并没有发现少年。
少女偶尔会不经意的咬脣又松开,浅色的秀眉微微向内聚拢,表情严肃,态度认真的时候的小动作也很可爱。
少年弯了弯脣角。
「同学,不好意思,我们正在内部团练,你——」女孩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透露着打量,而周于肆转头看去。
如月没见过周于肆本人,但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就觉得眼前的男孩子便是。
「打扰了。」
他微微頷首,并没有想要打扰的意思。
见少年要走,如月灵机一动,喊住他,「同学等一下!我猜……你应该是小沉的同班同学吧?」
「嗯。」
「你有事找她的话要不要先进来等?我们排练快结束了,就剩最后一幕。」
他们走到舞台正前方,而第一排的观眾席上除了零星几位社员,还有个人坐姿不羈的背靠在柔软的椅垫上,他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黑色外套则随意披在两侧肩头。
「会长。」如月喊他。
被称为会长的男孩子轻描淡写地瞟过如月和她旁边的周于肆。
「剩最后一幕对吧?」
「对,就剩王子和公主跳完舞之后,王子求婚的桥段。」
此时舞台上的三位演员正好演完一幕,纷纷将视线投向底下的会长,沉枝意这才发现周于肆的存在,她朝他微微一笑以示打招呼。
殊不知,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全纳进了会长眼里。
他刚才就察觉到了如月旁边的少年的目光总是随着舞台上某位女演员所在的位置移动。
然而,他眼底一闪狡黠,心中开始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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