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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回老家了?像贺誉闹出这种事,怕是这辈子都没脸再回京城。”
其实眼下这般更好些,前世贺府大火,连同婢女小厮全部被烧死,如今恶人得了他该得的报应,无辜之人未被连累,这就很好。
宋寻月看向谢尧臣,话里有话的赞道:“王爷好手段。”
谢尧臣挑眉一笑:“彼此彼此。”
宋寻月冲他抿唇笑笑,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谢尧臣看了看她,唇角莫名有些笑意。
待吃完饭,宋寻月起身行礼道:“今晨叨扰王爷,妾身便先回去了。”
吃完就走?虽然还想再让她呆会儿,可完全没有合适的借口,谢尧臣顿了一瞬,只好道:“嗯。”
宋寻月行礼,带着星儿一起离开了谢尧臣的院落。
谢尧臣扶桌起身,莫名长叹一声,才往屋里走去,准备去补觉。辰安瞥了他一眼,心下了然,但懒得理。
回去的路上,宋寻月对星儿道:“等下你去找钟年,叫他查查那个叫赵诚贞的人。”
星儿应下,陪着宋寻月回了嘉禾院,进了屋,宋寻月在贵妃榻上坐下,端起茶盏慢饮。
星儿目光瞟过宋寻月手腕,复又重看回去,不解道:“小姐,你腕上银镯怎么有几个黑点?”
“嗯?”宋寻月不解,放下茶盏抬手看镯子,果然见自己右手的银镯上,有几个黑点。
她左臂不适,抬手递给星儿,示意她脱镯子,星儿会意,将镯子取了下来,放在宋寻月手里。
宋寻月拿在手里细看,发觉自己的银镯确实黑了好几处,看起来像是溅到了什么东西。
宋寻月不解:“镯子好端端的怎会沾上几个黑点呢?”她实在有些不明白,这黑点从哪里来。
星儿揣测道:“银子放久了是会变黑,小姐,等奴婢从钟大哥处回来,给您擦擦去。”
宋寻月应下,没多想,将镯子交给星儿后,便唤了寄春去熬药。自己则取了寄春带回来的那本鸟哨的书,摊在桌上来看。
此时此刻,京城的另一面,宋瑶月和顾希文坐在马车里,正在前往宋家的路上。
宋瑶月在车内一直掉泪,顾希文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许是久不得夫君关怀,宋瑶月泪眼瞪向他,含着哭腔道:“我受了这么大委屈,你不仅不去你叔婶家给我讨回公道,便是连哄都不曾哄哄我。”
顾希文微微蹙眉,关他什么事?是她连问都不曾问他一句,自己引狼入室!他当真多半句话都不想讲。
宋瑶月见他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愈发的恼火,心里也愈发的难过。
本想着让顾希文去贺家教书赚点钱,怎知那贺家竟然忽地出了这么丢人的事,那小公子还掉下河淹死了,如今唯一肯帮衬顾希文的贺家走了不说,教书的事也搁置了下来,他基本没了赚钱的途径。
前日顾希文的叔婶带着小堂弟来了,她本想着,先跟叔婶打听下,还能让他去哪里教书,结果好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顾希文那小堂弟在家里跑着玩耍,她便也没有管,怎知没多久,他叔婶忽然要急着回去,她还好心想拦着他们留下吃完饭再走,可他们走得很着急。
怎知当天晚上,她就发现放在屋里的那一百多两没了,那是她现在全部的财产!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放在哪里找不到了,可顾家就那么大点屋子,钱能去哪儿?再想想顾希文叔婶白天那反常的模样,必然是被他那小堂弟偷了去。
她想让顾希文去要回来,可顾希文却说,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偷得,全凭她自己揣测,就算找上门去人家也不认,而且都过了一个下午,怕是藏都藏完了,更不好找。
他一副就此作罢的模样,根本不管他们此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虽知他日后会飞黄腾达,可眼前的日子也得过不是?连最后那一百两都没了,要吃糠咽菜吗?
她还不敢逼得他太紧,现在只能回娘家,去找娘亲接济。
宋瑶月越想越委屈,抱怨道:“这破马车,连个炭火盆都放不下,为你受这么大委屈,你连心疼都不心疼我?”好歹过来抱抱她,哄哄她。
说着,宋瑶月哭得愈发难过,她长这么大,何曾过过这种日子?从前在宋家的时候,冬日出门马车即便有些漏风,但内里也有炭盆。遑论前世做王妃的时候,琰郡王府的马车,更是豪华,暖和的跟屋子里一样。
顾希文还到现在不和她同房,她就不明白了,她要什么有什么,顾希文凭什么不和她同房?
宋瑶月没好气的白了顾希文一眼,对他道:“等下见着娘亲,你态度好些,多说些好听的。”
说罢,宋瑶月委屈的嘟囔一句:“若不是为了你,如今又何须受这种苦?嫁了人还得找娘家接济。”
顾希文实在听不下去了,平静道:“日子虽苦,但并非没饭吃没衣穿,实在不必带我回你娘家,低三下四的求人。”
他真的厌极了这种抬不起头的生活!
好不容易考上秀才,自己搬出来住,日子虽苦,但他总算再也不用过仰人鼻息的生活。
可谁知娶了这么一位妻子,刚得来的些许松泛,就又这般化为乌有,又得向从前一样,低三下四的讨好别人,指望着他人垂怜!
他当真打心眼里恨!现在看着宋大人的面子上,他忍。但日后若有机会,他绝对不会让宋瑶月有半刻的松泛。
宋瑶月闻言越气,一声冷嗤,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就是不心疼我!若是心疼我,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
顾希文听着这话当真气不打一处来,让他为她赴汤蹈火,可她又为自己做过什么?便是连最起码的留意他的感受都做不到,口口声声说爱他,但她做的事,分明只爱自己。
顾希文懒得再搭理她,闭目小憩,多一句话也不说。
宋瑶月又一拳打在棉花上,看着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当真窝火,可念着他未来的成就,只能自己生生忍下。
马车很快到了宋府,夫妻而言一眼不发的下了马车,这个时辰,爹应当在宫里就职,见不到人,宋瑶月便带着顾希文直奔孙氏院落。
可谁知才到院门口,却被孙氏的婢女朱彤拦下,对她道:“二小姐回来了?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睡着呢。”
宋瑶月还没反应过来,径直往里走,担忧道:“娘不舒服?我进去瞧瞧。”
朱彤复又将她拦住:“哎哎,小姐,夫人当真身子不适。”
“朱嬷嬷你总拦着我做什么?娘亲身子不适,我不是更该去瞧瞧吗?”宋瑶月面露不解。
朱彤跟着孙氏多年,自是了解的孙氏的想法,自宋瑶月决定换亲那天起,夫人便彻底放弃了这个女儿!
眼下夫人惦记的只有一件事,便是弄回留在王府被宋寻月占去的嫁妆。
朱彤摇头叹叹,对宋瑶月道:“二小姐,夫人没有儿子!她生你养你,在你身上倾尽一切,为的就是你日后能过得好,成为夫人的依靠和指望。可如今你自甘堕落,放在王府的亲事不要,跑去嫁个穷秀才,夫人当真对你失望至极,再也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宋瑶月闻言根本不信,面露诧异,朝凤笑道:“不可能!娘亲那么疼我,怎么可能不见我?”
朱彤自小陪着孙氏,素来知道夫人出嫁前日子多苦,当年生了这个女儿后,她便坏了身子,不能再生育。
夫人对这个女儿本就多有厌烦,若非为了生二小姐,她又怎么会坏了身子?夫人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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