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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c作,倒是闻所未闻。」
「确实不是一般烟花之地既有做法。春风楼与姑娘们是合作关系;她们卖艺,春风楼卖机会。春风楼上下彼此亲密如家人,互相扶持。偶尔有姑娘觅得一心人,意yu离开,春风楼便权当娘家,让伊人风风光光出嫁。谁人觊觎咱家姑娘,意yu伤害,春风楼上下亦绝不懈怠,以保姑娘安全。」
「如是说,鄙人与柳姑娘无缘一见?」
「倒不是。段姑娘。虽说不卖身,但客人意yu与姑娘们单独见面,联系感情或是听曲赏舞,只要姑娘同意,也是可以的。您若觉得好,沈某便去给青青说说,看她可愿意见您,交个朋友。」
「有劳沈楼主了。」
「段姑娘客气了。只不过,就如方才所说,沈某必须保障姑娘们的安全。春风楼的规矩是,客人要与姑娘独处,沈某必先对其人多作了解。沈某对段姑娘是一无所知,实在有点为难;不知道段姑娘可介意回答沈某的一些提问呢?」
「沈楼主请问。」
「多谢。」沈慕白向她作揖,再敬上一杯。段然也拿起酒杯,轻呷一口,「方才,段姑娘说是南国人氏。未知,南国何方?所事何业?」
「鄙人南国贵山县人氏,师承贵山叶泠,游方行医,现於贵国游历。」
沈慕白真确讶异。没想到,眼前这nv子便是名震京师的魔医段然。
魔医出行,百鬼莫近。
江湖传闻,皇城西京来了一位亦正亦邪的大夫,其人行迹诡异,神出鬼没,且x情乖戾,生人勿近。然而,此人医术高明,正偏皆jg,多番从鬼门关前把人救回;魔医段然与阎王爷抢人的段子迅速流传,名震京师。
没想到,传遍西京的这句顺口溜,说的便是眼前身板瘦弱的nv子。
「沈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没把段大夫给认出来,实属失敬。沈某自罚一杯。」
「鄙人不过区区游医郎中。」
沈慕白微笑,把酒乾了。
谁会想到魔医大人竟是nv子,且流连烟花之地,妄下海口要替春风楼第一歌姬赎身。
「还是沈某怠慢段大夫了。」沈慕白尴尬一笑,轻握桌上的纸扇,「只是,沈某这就更不明白了。段大夫远从南国而来,不是要游医四方麽?何故想要把青青带走呢?」
「鄙人自负。」轻呷一口酒,浅笑,「柳姑娘的t弱,鄙人或许能治。」
都说,世上没有魔医不能治之症;段然的名气早已从西京传遍全国,在锦城自然也是无人不知。作为外邦人,来自战败国,竟能在帝都扬名,又得苏盐传人相伴在侧,段然背靠的势力有多位高权重自然不难判断。
她要治柳青,是与苍穷的一场游戏。
「青青自幼t弱,锦城里的大夫都看遍,没一个觉得她能活过双十。」沈慕白轻叹一声,顿了一会儿,才说,「要是能得段大夫的诊治自然是好的。只是,段大夫觉得青青的病??」
「多说无益。见不上一面,鄙人也说不准。」
「这??」沈慕白又沉默了一会儿,「那好。沈某这就去跟青青说说。还请大夫稍等。」
「有劳。」
沈慕白站起来向段然作揖,便往房外走,让人把苏成流扛回苏府,给段然准备糕点,便往临江别院走。
临江别院是姑娘们居住的地方,座落春风楼以北,中间相隔偌大的私人庭园。姑娘们每天往来春风楼和临江别院,庭园是必经之路;里头有山有水,有小桥有回廊,便是为这每天的路添点姿采。无论往哪个方向走,人的心都能放松下来,一刻沉醉於自然里,让往返两个回异世界变得没那麽可怕、累人。
庭园中央的亭内,一位清冷美人坐着,抬首仰望星辰。
「青青。」沈慕白站在亭外观望一瞬,才轻声呼唤;见伊人回首,笑,方才走近,「还以为你会在别院那里等着,怎麽就在这儿呢?今儿个风大,莫要冷着。」
「楼主。」柳青幽幽地道,似是要挤出笑容却无力,「今夜星星很亮。」
「啊。是啊。」沈慕白也抬首看那星辰,笑道,「乌黑里的星光特别耀眼。」
沈慕白脱下外袍,披在柳青身上,与她安静地坐上一会,看那星辰。一阵风吹来,沈慕白轻咳一声,柳青才道回别院里去,二人便起来往那边走去。
「方才,可是太嘈杂了?」
「没有。」柳青稍稍垂首,抖落身上一片落叶,「良久没踏台板,有点慌乱,怕坏事。」
「没有的事。」沈慕白轻笑,手里纸扇轻敲额角,「方才,青青可有瞧见堂厅上的nv宾?」
「妾身未敢分神,倒是听到姐姐们在聊,说是苏公子带着一个外邦姑娘。」
「嗯。是这样没错。」沈慕白停下脚步,看向柳青;她也稍稍转过身去,面向沈慕白,「那位姑娘点名要见你。现在人还在厢房等着。」
「这??」
「她自称是魔医段然。」
柳青讶异,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心跳如雷,不知是得知魔医乃nv子,还是她要见自己之故,柳青的手不住轻微抖动。稍微定下神来,她才抬脸看向沈慕白;只见其人微笑着,一如往常。
「虽然未能确认她的身份,可苏成流带在身边的,大抵不会错。」
「那??她为什麽要见妾身?」
「说是要替你赎身。」柳青吓得脸青,沈慕白笑着以纸扇轻敲其肩,「我看,就是大夫的狂妄吧。你看,言若不也这样,喜欢挑战难治的麽?」
「言大夫也没找出妾身所患何疾。」
「或许段然可以。」沈慕白稍稍收起笑容,道,「青青。她是为了什麽而见你,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你的身子。这些年我们什麽都试了,连给她递个话都没能;现在她找上门来,甚好。与她见上一面无伤大雅,我也会在房间外候着。她若真是魔医,能给你诊治,那就最好不过;她若是个骗子,我也好把事情弄清,除却後患。但我不会b你。你若不愿意,我这就回去把人请走。」
「别。」柳青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妾身想见见她。」
其时,段然坐在厢房里,闭目养神。亥时将过,婢nv前来查看她的状况,段然让她把酒菜撤下,泡一壶雨前春。从随身物品里掏出百年沉香,点燃桌上,厢房里迅即充满香气,氛围庄重而闲适。
她从不动摇;不过稍有情绪,压下便好。
「打扰了。」一把温婉嗓音随敲门声传来。段然睁开双眼,站起,走过去把门打开,便见柳青站在门外,似是稍受惊吓的退了半步,轻捏手帕,「妾身柳青,见过段大夫。」曲膝虚坐,未敢抬眼。
「柳姑娘。」
段然莫名一笑,作揖,後退两步,让柳青步进。
未敢放肆,柳青看着段然一会儿,便垂首转过身去,但已足够让其记住段然的脸。那是一张极其冷漠的脸,莫名让人生畏,未敢靠近;那双眼睛里闪着寒冰般冷的光,却又矛盾地灼热,点燃来人的情绪。惶恐。无力。却也有了希望,有了温度。
或许,这便是魔医的气场。
「柳姑娘。」段然轻唤她,浅笑,「鄙人可是把姑娘吓着了?」
「是妾身失礼了。」往段然一看,又不敢多看,垂头拧着手帕,「请段大夫恕罪。」
「何罪之有?鄙人身上多有y气,确实吓人。」段然轻声笑了,便坐到本来的位置上,「柳姑娘请坐。」拿起茶壶。
「段大夫且慢。」柳青快步走到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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