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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渡岳思忖片刻,然后问:“你有什么要求?”
夏成雷道:“放我女儿一条生路。”
—
当晚,各大平台的热搜再次被恒润集团霸榜。
【恒润集团大小姐江婉挪用公款13亿】
【恒润集团董事长夫人孙蔼芳涉嫌金融诈骗、故意纵火】
同时,坐在审讯室里的夏成雷也把事情吐了个一干二净。
没多久准备开车跨省逃跑的江婉和孙蔼芳也在高速公路上被路障拦住,灰不溜秋的被警察带走了。
沈匀霁复习完之后冲了个澡,然后躺在柔软的床上翻着手机,突然觉得很神奇,一天之内竟可以有这么多反转。。
她很想发条信息给江渡岳,但又怕打扰了他,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看着窗外被雨水洗得澄明的月色,她走到桌前,将日历轻轻撕下一张。
还有二十张。
她这样对自己说。
之后的十几天里,沈匀霁尽量不让自己去想江渡岳的事情。
但无可避免的,她还是会时不时去刷手机,或者在吃饭的时候打开电视,看看当日的新闻。
终于,日历撕到了第二十一页。
今天是沈匀霁最后一门课的期末考。
一般来说这种考试不会让她感到紧张,但是今天却好像有些不一样。
从早上醒来起,她的心脏就一直跳得很快。
她吃了早饭,又在客厅走了两圈,发现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考试。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可能是她太过心急了吧。
她不自觉地笑了笑,然后拿起手机想再过一遍备忘录里考试的重点。
可是却不曾想,手机上方突然跳出一条新闻推送——
【恒润集团大公子江渡岳昨夜开车坠崖,生死不明。】
今天我陪你一起渡
沈匀霁愣住了。
她点开那条新闻, 反反复复,逐字逐句地去看。
这些字她都认得,但是连在一起, 她却读不懂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书桌,那些被她撕下的日历都整整齐齐地码着,每一页上面都写着一个地名,一件事情。
对啊,江渡岳明明答应她了啊, 今天就会回来, 还要和她一起去很多地方, 做很多事。
怎么突然就生死不明了?
愣了半晌, 她抓着手机, 忽然向门口跑去。
沈匀霁猛地推开门, 喊道:“萧先生!”
萧司机看着脸色煞白的沈匀霁, 立刻迎了上来:“沈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江渡岳他……”沈匀霁有些喘不过气, 她盯着萧司机, 企图从他了无波澜的神情里读出点什么,“江渡岳他在哪?”
“对不起,我不知道。”萧司机回答得很官方。
“那这个新闻也是假的对不对?”沈匀霁指着手机屏幕问道。
她睁大了眼睛, 期待着答案。
“……”
萧司机却避开了她的眼神,道:“对不起,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什么?”沈匀霁怔了半秒,“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呼吸也变得急促:“你是他最信任的下属,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沈小姐,您请回去吧。”萧司机绕过她, 为她拉开了大门。
沈匀霁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哑声问道:“你带我去找他行不行?”
萧司机摇摇头:“这个我做不到。”
沈匀霁浑身颤抖,几乎在央求:“拜托了,萧先生,你带我去找他,求求你了……”
室外阳光普照,微风裹着初夏的气息扑面而来,可透心的凉意却蔓延她的全身。
萧司机眼中流露出一点无奈,他抽出手臂,打开了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小姐,请您待在这里耐心等待。”
等?
她等了21天了。
没有见过一面,没有只言片语,最后等来了一句轻飘飘的“生死不明”。
还要她等什么?
冷汗顺着沈匀霁洁白的面颊滑落,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她的声线也波动着:“我要是等不到他呢?”
萧司机冷静地说道:“如果过了今晚12点,江总还是没有回来,那我会按照他的指示,把您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指示?”
沈匀霁僵僵地立在那儿,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江渡岳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回来,所以早早就做好了安排。
她此时已经不知道摆出何种表情了。
骗子。
大骗子。
什么21天,什么要赔她玫瑰,什么要和一起去做的事情!
沈匀霁快要疯了。
她转身就往别墅的庭院外走。
萧司机赶紧拦住了她:“沈小姐,您要去哪?”
沈匀霁眼中全是血丝,娥眉解不开似的拧在一起:“我要去找他。”
要去找到这个混蛋,问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萧司机高大的身形挡着去路,态度却依旧恭敬:“那您要去哪里找他?”
沈匀霁一滞,顿时哑然。
去哪?
去他坠崖的地方?
去那个连搜救队都没找到他的地方?
可是她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江渡岳回不来了,这段日子的等待又算什么?那些诺言都是一时兴起的谎话吗?
她近乎崩溃,唇瓣都在颤抖:“悬崖……海里……去他消失的地方……”
萧司机似乎不忍看她这样,低下了头,手臂却仍然抬着:“沈小姐,请您冷静一下。”
“冷静他就会回来了吗?”
沈匀霁推开萧司机的手,踩着拖鞋,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谁知下一秒,她忽然感到脖颈处一沉,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直觉。
“得罪了,沈小姐。”
萧司机轻声说道。
—
恒润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江恒盯着桌上已经破裂的手沉默了好久。
最终,他长长叹息道:“确定掉海里了?”
李秘书垂着脑袋不敢看他,道:“确定,搜了十个小时了,除了这支手机,什么都没捞到。”
江恒神情沉重,透着丝丝遗憾:“虽说是个废物,但毕竟也是我亲骨肉,我这么做心里也很不舒服。父子一场,到这个地步,真是可悲。”
说着,他转脸问李秘书:“你说是不是?”
李秘书唯唯诺诺地答道:“但的确是江公子先对您步步紧逼的。他又是举报您的税务问题,又拿您和夏长官的那些交情说事儿,还暗自收买股东,摆明了就是想把您送进去再把恒润据为己有,您总不能看着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毁在他手里呀。”
江恒很满意他的回答,道:“看来李秘书比我儿子还懂我。”
李秘书谄媚又小心地笑了笑:“江董过奖了,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您儿子,给您养老。”
江恒哼了一声:“先别急,事情还没做完呢。”
李秘书会意:“我们已经在机场把差点被江公子送出国的夏小姐’救’出来啦。”
“好,”江恒顿了下,“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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