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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特别之处?看着颜色确实特别鲜明,花型也很圆。”
许莼仔细介绍:“这是从红毛国那边买回来的种,和我们自己的种嫁接成功了,花特别香,刺特别少,花期长,花盘大又多,一枝花能有数个花骨朵,最关键是,这大概是国外的种,本国的虫害对它们没啥用,特别好栽种。您看看,我已让他们立刻种起来,先送三十盆进来给宫里,给九哥赏人用。”
谢翊:“……”
许莼笑得贼兮兮的:“臣子们接了赏,九哥再说说这是弘农院种出来的新品种,那销路可不就打开了。弘农院可算有了一项有收益的,陛下可要支持,这东西等风行了,能发给各州县命花农试种,这又是一项生计。”
他说了十分自鸣得意:“谁说西学都是祸国殃民呢?这难道不算利国利民的?”他又抱怨道:“如今津海卫人人都能食精米,穿绸布棉衣,这竟也是罪过?非要说我夺人生计?我从前读圣人书,也说圣君之治是百姓吃饱穿暖,如今棉布精米百姓都能吃得起,为何反而算是罪过了。”
显然还对那奏折十分不平,谢翊宽慰地伸手握了握他手腕:“不必介意这些,卿卿无愧于心便好。”
许莼立刻反握了谢翊手腕,肌肤相贴,他哪里还舍得放手,只一路向上,面上发热:“九哥午间不若休息久一些。”
谢翊道:“朕倒无妨,不想议事一声吩咐下去便是了,倒是你下午有空?这临海侯府该是门庭若市,昨夜才进京,半夜都能被人截了去,下午你若空着,那可就大稀罕。”
许莼果然脸上带了些遗憾道:“下午去看看顺平郡王,苏霖玉说郡王病了,约我去探病,太学同学一场,也当去探探的。”
谢翊道:“嗯,隐约是听宗室司说过一次,朕有命御医小心看治,但听说心血过亏,得慢慢治。”
许莼诧异:“这样年轻,如何就心血过亏了?”
谢翊道:“总有些不可告人之虚烦罢。”
许莼看着谢翊不以为怪,心道估计是当初顺亲王的事有关,也没说什么,只又扯开话题,与谢翊说些闲话:“说起宗室子,如今优秀的后辈也不少吧?我听说军机处这边是缄恪郡王谢翮,似乎倒没怎么见过这位郡王?陛下给我说说?将来也算同在军机处。”
谢翊道:“他是旁系宗亲了,比朕小两岁,老成持重,话少。本来宗室多,朕本也不注意他,只去年祖陵那边听说被雨水冲刷,陵墓有些毁损。宗室司那边没人愿意接活,把他推了出来,结果他办得甚是利落,一应账目齐整,朕问话也都一一答得出来,是真亲自修了的,是个老实办事的。朕后来交了几件宗室内的事让他办,也办得甚老成。军机处一个宗室都没有,宗室们要有意见,便挑了他。”
许莼点头:“原来如此。”
谢翊道:“他的王妃也是范氏,当初国舅做的媒,拐着弯算起来也算是范牧村的表姐。范家萧条这许多年,他并不见冷落王妃,与王妃生了二子二女,所有孩子都是王妃所出。范牧村后来中了探花,他也不见去结交。范太后这边的孝敬的节礼,这许多年,他未曾断过,但范太后传郡王妃过去服侍,他又不许王妃去,之前顺亲王也想拉拢他,他也干干净净一无所涉,可见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许莼点头:“不是个糊涂人就好。”
谢翊闲闲道:“宗室里要找能办事的人不多。比如之前那克勤郡王的长女,春和郡主最后还是择了侬家,如今在行六礼了。”
许莼吃了一惊:“侬家?是侬大哥还是他那弟弟?春和郡主是哪位郡王的女儿?”
谢翊看他果然不记得,微微一笑:“上次在荷院向你自荐的那位,谢骁的姐姐。这才几日,你怎就忘了?我听说其实是侬家的二子侬安邦去求娶的,结果人家春和郡主却看上了老大,这是想要做未来的广源王妃了。听说广源王那边回话已准了,过几日宗室司应该就有旨意上来等朕准了。”
许莼想到那日眼光明亮急切的那个郡主,有些犹豫:“侬大哥愿意吗?”
谢翊道:“侬思稷亲自进京去克勤郡王府上相过了,应该是满意的,因此才让夷洲的使臣回去致意的——从朝廷看来,侬世子与宗室女成婚,也确实是最优的选择,侬世子也是为了表态,当然,春和郡主本人才貌俱佳,在宗室女里,也是极优秀的了。”
许莼看侬思稷也同意,便也没话说了,只道:“那郡主看起来确实才貌俱佳,胆识过人,落落大方。”
谢翊笑:“不过一面之缘,你就知道了?我看她应该是知道侬世子与你交好,这还是想要借侬家和你的势了。所幸眼光确实不错,没选侬安邦,侬安邦估计也气了个倒仰,他兄长与宗室女成婚,他就不太可能再娶一个宗室女了。”
许莼道:“这几年下来,他还没死心吗?”
谢翊道:“这种事,不到最后,谁知道鹿死谁手呢?”他看着许莼,心道:这才是个开始呢,卿卿如日中天,多少人想要借你的势,多少人又眼热想要扳倒你取而代之,这就是京城,权力的中心,风云激荡、储君未定,而你终于正式踏入了这名利场中。
他想到一切都因为自己而起,不由对许莼有了些愧疚,只亲手替他倒了碗汤:“喝汤吧,过几日你正式入了军机处,炙手可热,你那些什么侬大哥也要来京里迎亲结婚,朕见你一面恐怕都难了。”
蝶意
见到谢翡的时候, 许莼是吓了一跳的。
他按约定的时间去了顺安郡王府,却没遇见苏霖玉,有些奇怪, 但小内侍们已毕恭毕敬上来请他入内, 竟是直入内殿。
谢翡靠在大引枕上, 显然已为了见客换了大衣裳,梳了头, 但病骨支离,双眸深陷,面色苍白无华, 对他微微笑着:“元鳞兄来了。”说完便要起身下床。
许莼几步走上去扶了他按回去, 看他这样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眼睛不知为何微微一热, 低声道:“郡王不必起身了,你我相交一场,不必客气。”
他想起当初自己是京里不受人欣赏, 只靠着撒钱结交人的纨绔儿,第一次受邀去了顺亲王府,看到众星捧月犹如神仙中人的谢翡, 当时尚且还暗恋着九哥,看到谢翡更是自惭形秽。
须臾间流年似水, 谢翡不是在家里守孝吗?后来孝期过了听说也只是闭门读书,如何便走到这样的地步?
谢翡也在打量着许莼, 看前几年那灵秀少年, 如今已长成了轩昂青年, 宽肩窄袖劲腰, 虽然穿着窄袖武袍长靴, 看起来是还要去哪里,但一身风流并不减弱半分,细看眉目顾盼,风流姿容比从前还要更添几分,又是如日中天,如今自己要见他一面都不易,心中不由自主也一阵唏嘘,笑容里露出了一丝酸涩来:“元鳞兄真佼佼如游龙,数年不见,越发风骨清举,神秀超逸。”
许莼道:“惭愧,我竟不知王爷竟,早知如此,早该来看看您。先只听说你闭门读书,没想到怎的病体如此沉重?”
谢翡苦笑:“沉疴难愈,我如今已是不成了。元鳞刚回京,又刚刚被陛下委以重任,入了军机处,想必如今是十分忙的,这时候烦劳你上门,我心中十分歉然。然则如今我病重难起,又有事相求,不得不冒昧拖了苏霖玉请您过来。”
许莼看谢翡这事似是真的有事找他,有些意外:“郡王请说,有什么事只管开口便是,何必还要转第三人托呢?你我也是太学一场同学之谊。”
谢翡眼圈微红,鼻尖一酸,想到昔日青春芳华,意气风发之时,喉咙一热,微微哽咽,低声道:“侯爷如今如日中天,我虽病中,也听闻侯爷兴学堂,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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