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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宣帛弈拿着花瓶去了厨房。

即便这两个字很轻飘,卫司融仍旧感觉这不是他想说的真正内容。

待宣帛弈带着小半瓶水回到茶几前,思索半晌的他斟酌道:“所以他会是十三月酒吧的客人吗?”

小脑瓜子转得够快,宣帛弈找出剪刀,着手处理鲜花:“濒临破产那段时间没人对其伸以援手,连方书记也没给予特例,金家倒欠银行十几个亿,没道理会有大慈善家分文不取给帮助。”

“假如飞腾实木就是组织放贷的发起人,那以协助金家渡过难关为筹码,低价购入这批船只,也变得合理起来。我看过这笔交易的报道,当时金家那么缺钱,怎么会甘心以低于市场价近百分之三十脱手全家族赖以生存的聚宝盆?”

“不仅如此,报道的媒体非常少。”

“金家那么需要曝光度的时候,还要把这么有热度的事压下去,是不想引人注意。”

宣帛弈先挑那支蓝色妖姬入手,花枝漂亮娇艳欲滴,在他细长指间被轻摇摆弄,摇出异样感。

卫司融脸颊突兀的红了下:“难道航线送货带来的收益不够多吗?”

“再多也没活人能带来的后续效益高。”宣帛弈认真剪花,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皮肉生意来钱快,不用出钱养活,给口饭吃就行。”

“这几年的失踪人口上报过来全部没下落。”卫司融喃喃道。

“在如今互联网如此发达,天眼逐渐完善的情况下理论上不会存在。”宣帛弈手脚麻利处理到第七支玫瑰花,动作稍停,取过湿纸巾擦手,拿出手机挑选角度拍了张图,在朋友圈编辑数秒,点击发送,“郑汝水应该有头绪了。”

卫司融在旁边席地而坐,下巴垫在双手上,视线黏着他的手:“目前没说。”

“他在等沈儒林同意调查。”宣帛弈继续修剪花枝往瓶子里插,动作赏心悦目,手法娴熟,让卫司融有片刻他很擅长此道的错觉。

“那个,”卫司融轻点放在两人间消息不断的手机,“你真不处理下?”

宣帛弈将手机拨到他面前:“你帮我看看。”

卫司融眉梢微扬,总觉得宣帛弈眼神透着些许期待看好戏,这是挖了什么坑?

他不明所以,还是拿过手机解锁点进微信,这一看他脸颊由白变粉渐渐深红。

效果还不错。

宣帛弈很满意,还不怀好意逗人:“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看你平均多久发一次朋友圈。”卫司融欲盖弥彰道。

“现在才看啊?”宣帛弈不敢置信道,“我以为你加上我好友那晚就翻过了呢。”

确实做过这件事的卫司融顿觉手机千斤重,隐约要拿不稳了,他故作镇定道:“没有,不要自作多情。”

“我可是加上你微信第一时间就翻看了。”宣帛弈插完最后一枝花,开始微调,口吻里失落多过调侃,“我发现你动态里没有一条和我相关的,当时我有多难过呢。”

卫司融看不出他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抿紧唇没好说中二时期发的那些后来全藏起来了。

宣帛弈似乎也没想和他争讨这件事,不过是嘴上说着过个瘾,见他低头攥着手机,浑身写满不知所措,便有些于心不忍。

“怎么了?”

卫司融不说话,只抬头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看着他。

“是心疼我呢还是觉得我在卖惨啊?”宣帛弈摆好花,推到茶几中央,花朵迷人漂亮,衬在两人旁边,气氛渐渐温馨起来,“不过呢,这些在我知道你同样对我余情未了后就不在意了。”

那个时候卫司融明言拒绝,哪里来的余情未了?

他不太自在否认道:“你少胡说。”

“嗯,是我胡说,你对我是从没忘记,也没和我分手,咱们啊,不过是异国恋了五年而已。”宣帛弈从他手里拿回自己手机,也没着急看消息,“我朋友都在问什么呢?”

“问你那束玫瑰花从哪来的。”卫司融哪能不懂宣帛弈这么做的用意,戳心两下还是如对方所愿,“这是你第一次发和自己生活有关的动态,同事也好,朋友也好,都以为你被盗号了。”

宣帛弈自然清楚,先前杨典总说他的微信号像极了每天按时给粉丝推送博文的公众号,活脱脱的官方科普代表。

今天这么晚,发的又是一捧明说爱意的玫瑰花,他的好友不轰炸才怪。

“我该标明那捧花的来源。”宣帛弈可惜道。

“你觉得我该跳你挖好的坑吗?”卫司融没好气道,真把人当傻子呢。

宣帛弈笑出声,越来越不好骗了。

在卫司融准备好找沈儒林沟通前,被盯许久的目标任务林雎终于出现了。

按照郑汝水的要求,审问罗子垚的时候他没露面,只在玻璃面前细细观察了这位将十三月酒吧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罗总。

比起照片,本人气质更稳重,从某些特定的角度看,更像甘琅。

问询过程快速而繁琐,让卫司融稍感意外的是全篇罗子垚没有任何磕绊,堪称对答如流。

以他来看,此人没有撒谎,句句属实。

等郑汝水从审讯室里走出来,他轻轻摇头,不出意外,罗子垚交代的是实情。

郑汝水和他并肩往外走:“他藏得住事,那位林先生恐怕更难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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