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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说什么,便没话找话,“我今天看你们演唱会……”
“嗯?”
姜初宜回忆着:“就是,觉得你还挺厉害。”
宗也扫了眼她,“什么厉害。”
姜初宜:“唱歌很好听,弹贝斯也很厉害,像个大明星。”
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大明星。
她刚想纠正自己的话,宗也似乎被她逗笑,说了句:“大明星又怎么了?”
姜初宜:“嗯?”
宗也探手,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中,姜初宜听到他低声说,“大明星还不是要帮你洗衣服。”
三十颗星
他声音很小, 可是已经足够姜初宜听清楚。
她受到这番话的冲击,始料未及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宗也停了停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她。
“不是, 就是……”逼仄的空间里,在他认真的注视下,姜初宜心慌地想把手抽回来。
“就是什么?”他问。
她找不到头绪, 犹豫纠结中,便胡乱应付:“就是觉得你……太温柔了。”
宗也好笑地看着她, “我温柔吗。”
姜初宜耳朵发热, 头昏脑涨, 嗫嚅嗯了声, “我见过的人里, 算是很温柔的了。”
他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第一时间出声。用水把牙膏的痕迹搓开, 宗也才要笑不笑地说,“我也有不温柔的时候。”
姜初宜没吱声。
幸好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
洗完衣服下摆, 宗也站起来,跟她说, “我去找个吹风机。”
姜初宜站在原地。
宗也走到床边, 单膝半蹲下,伸手拉开了床头柜。
姜初宜不敢乱看浴室里的东西, 视线只能跟随宗也的方向,忽然在他身后的床上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东西。
是他曾经向自己索要的毛绒毯子。
纯白的小兔毯子在漆黑的大床上显得格外突兀,被揉成了一团, 像化开的一滩牛奶, 可怜巴巴地缩在枕头边上。
姜初宜立刻把头偏回来, 盯住脚下的地板。
宗也把找到的吹风机拿进来, 插上插座。
她本想说自己来,宗也已经摁开了吹风机,对准她衣服湿掉的地方开始吹。
姜初宜稍微动了动。
他拇指下滑,调低一档风,问,“风太大了?”
她避开他的视线,局促道:“不是,我自己来吧,太麻烦你了。”
“没事,吹两分钟就好了。”
宗也继续帮她吹着衣服。
……
……
见姜初宜独自从楼上下来,冀凯纳闷:“宗也呢?”
“他说他要洗个澡,我就先下来了。”
冀凯按着遥控器,哦了一声,继续看相声。
陈向良摆好碗筷,头也不抬道:“不用管他,饭马上就好了,我们先吃。”
王滩:“没事儿叔叔,我们等等他,洗个澡又没多久,宗也今天可是寿星呢。”
姜初宜想进厨房帮忙端菜,被陈向良拦下来,“你坐着吧,第一次来是客人。小姑娘还干什么活,别等会又把衣服弄脏了。”
姜初宜只好坐回餐桌上。
辛荷打了个电话进来,瞥一眼姜初宜,拉开她身边的椅子,“洗个衣服,怎么把脸都洗红了。”
姜初宜反射性抬手摸自己脸,“有吗?”
辛荷懒得多言,用一种嫌她不争气的神情道,“你自己照照吧。”
“估计是热的。”姜初宜装着镇定的模样,端起一杯水喝了口。
“热的?”辛荷明显不信,嗤了声,凉凉道,“难不成宗也强吻你了。”
“噗。”
那口没吞下的水差点呛死姜初宜,她猛咳嗽两声,软绵绵瞟了辛荷一眼,“你别、别乱说话。”
“我不就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姜初宜反驳:“我没激动,我就是被呛到了。”
“唉。”辛荷撑住自己的额角,叹息,“都奔三的人了,纯情得像个小学生似的。”
……
……
宗也洗了个澡从楼上下来。
几人的说笑停止,都朝他看去。
他换了身藏青色的卫衣,很居家的灰色运动裤。高高瘦瘦,显得皮肤更白了。
网上很多人用“钓系”、“禁欲”、“欲”之类的形容词去评价宗也。然而此刻,姜初宜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新的词。
清纯。
走到餐桌前,宗也扫了一圈都在看自己的众人,“你们怎么不吃?”
“你不来,我们哪敢动筷?”冀凯无语至极,“你一个男的,洗个澡需要洗这么久吗?矫情!”
宗也坐下,道了个歉,“洗头耽误了。”
陈向良去拿了瓶白酒过来,问辛荷和姜初宜,“你们想喝什么饮料?”
“喝水就行了。”辛荷笑,“要进行身材管理,我们一般不喝饮料。”
姜初宜也跟着点头。
陈向良很理解,“你们当明星的也不容易。”
他指挥宗也,帮桌上的几个男人都倒了一杯白酒,举起手中杯子,“好不容易趁着宗也生日能聚一顿,今天叔叔高兴,你们陪我喝点酒。”
姜初宜看冀凯豪迈地闷下第一口,不由担忧。
那次跨年夜,她亲眼见识过这几个人的酒量。现在喝这么猛,等会估计都得吐出来。
面对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碳水化合物,姜初宜默默地把节食计划又往后推了两天。
宗也没有吹牛,他叔叔的厨艺确实很好。
姜初宜口味清淡,是属于不太能吃辣的人,但是吃面前那盘辣椒炒肉吃得上瘾。
一边吃,一边被辣的冒汗,不得不停下来喝口水,再继续吃。
陈向良也发现了这一幕,不由笑道:“辣椒炒肉是不是很好吃?”
姜初宜不好意思点头,又用手背抹了一把汗,“叔叔,你这厨艺,感觉跟专业厨师一样的。”
“我就是专业的啊。”陈向良笑着,“宗也没跟你说过啊?我们家里开了个湘菜馆。”
“湘菜?”
“对啊,我是湖南人。”
姜初宜恍然大悟。
他们说着话,宗也拿起盒纸巾,绕了半个桌子,默默放到她手边。
她微愣,说了句谢谢。
酒过三巡,陈向良起了兴致,跟他们说起一些往事。
一桌人都默默听着。
原来陈向良并不是宗也的亲叔叔,十年前,他身无分文来上海,白天在街边上摆摊唱歌,晚上就去公园长椅上睡觉。
有一天,他在公园遇到了个瘦巴巴的男孩。陈向良见他年纪小可怜,衣服也脏兮兮的。便主动过去问了几句,才知道他父母都不在了。
后来宗也就跟着他过起了风餐露宿的流浪生活,好几年都是靠街边卖艺赚钱。
姜初宜心头翻涌,不禁望向宗也。
他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还微微笑着。
陈向良继续说着,姜初宜想起什么,忽然出声,“你们说的这个地方,我还挺熟悉的。我高中也是在那附近。”
陈向良:“还挺巧啊。”
她越看陈向良,越觉得脑子中某些记忆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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