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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之迟钝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事你跟我知道就行了。”
手里的蛋糕吃完了,他一时没了分心的东西,又到了杯酒慢慢抿着。
唐见疏就在旁边当他的木头人,不发出动静,也不离开。
电话铃“滴滴”响了两声,谢衍之混在虚无中的思绪才勉强被拉了回来,低头按了接听键。
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他一听就知道是酒吧。
“喂,衍哥,你上次让我帮你找到场地找好了,但他们腾东西还需要两天,你什么时候要用啊?”
谢衍之骤然听到这事愣住了,缄默了好久才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一直遗憾俩人确认关系是在那种醉熏熏的状态下,所以想给季书辞一次正式的表白。
当时他想了很多种方式,要么觉得太土,要么觉得没意思。
思来想去干脆找朋友要了个空旷偏僻的场地,想把里面布置成一座花房。花房里面有他们的照片,正中心还要放上乐器。
他要给季书辞一场最热烈的,只属于他的乐队演奏。
只可惜现在东西准备好了,但也不会再用到了。
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一下,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人一脸懵逼地挠了挠头。他犹豫了几秒要不要问,但听谢衍之的语气不像之前那么期待轻松,也就没敢开口。
“……好吧,那我跟小勇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别准备了。”
“等等。”
谢衍之在他挂电话前又喊住他,视线缓缓落在远处:“等等……还是留着吧,你把地址跟钥匙给我,剩下的事就别管了。”
对面点头如捣蒜地“哦”了几声,见谢衍之没别的事了,立马挂了电话。
唐见疏等他放下手机,才踢着桌角问道:“你之后打算住哪?要不要住我家?”
反正他成天在医院忙得屁股挨不到椅子,家里冷清得更宾馆似的,刚好谢衍之过去暖暖,自己看着也放心点。
看他一脸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样子,谢衍之不想他瞎担心,表情放松了些,好笑道:“我又不是个流浪的,我自己有家,当然是回我自己家。”
唐见疏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评价道:“你还是别笑了,比不笑还难看。”
“滚蛋。”
谢衍之抓过旁边的枕头砸向他,站起身在包间里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拿着那本手工书出了房门。
唐见疏是真的想让人先暂时住自己家,但谢衍之说什么都不肯。唐见疏看他不像是开玩笑,也就没强求,只说让他每天至少跟自己发信息联系一次,不然他就报警。
谢衍之对他把自己看太弱这个行为又暖心又无奈,答应了,看着他上车后又道:“……路年那边你跟他说一声,让他能抽出时间话,多陪陪书辞。”
唐见疏上手术台都没像现在这么郁闷,心里的憋屈说不出去,拉下车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去,大晚上别一个人在外面乱逛。”
谢衍之默应了声,等车尾灯消失在视野里,他才撤掉脸上的笑容。
他来之前就知道今天一定会以这个结局收尾,以这个结局亲手了断自己的感情,伤害自己爱的人。
所以他来的时候没开车,现在也不想打车,他想靠这点自然的冷风让自己静一静。
他面无表情地随便沿着一条道走,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去哪。
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
他的日用品全在季书辞家,两人刚养的小猫也在。习惯了身边随时有他在的生活,一下还真不想回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
他想过要不要去他爸妈家待一晚,但又不想两老人一把年纪还为自己的事操心,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衍之抬头看了眼周围被夜色笼罩的世界,觉得雾蒙蒙的。他名下房产很多,可眼下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去的地方。
他现在想清静,但这个清静是想在热闹的地方找一个单独的角落待着。
所以他像无头苍蝇似的走了一阵,还是打车去了dabble酒吧,挑了个最偏僻的包间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看看我未来的嫂子!
路年追出去的时候季书辞已经开车走了,他赶紧拦了辆出租跟上去。
兜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是他们队里新来的实习生打的。
“什么事?”
“队长,隔壁刑侦队的人来了,您今晚什么时候过来啊?”
司机过了两个红绿灯,把车靠在一旁的绿化带附近,打手语默问他是不是跟着前面那辆车一起。
路年点点示意他就停这,吩咐道:“让你们副队过去,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实习生努努嘴有些欲言又止,那边絮絮叨叨嘀咕了什么,像是他在跟谁确认。片刻后,他应了声好,挂了电话。
路年只来过季书辞家一次,四处看了一转,凭印象摸了两栋才找到他的住址,按响了门铃。
季书辞一脚油门把车开回地下室,看着面前自己楼栋的大门,突然就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回到那个处处都充满谢衍之痕迹的家。
他的人生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基本没遇到过坎坷。
没有喝酒抽烟的习惯,也没什么发泄纵欲的爱好,自小养成的良好素养更不可能让他跟疯子一样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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