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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殷宁错愕。
看见她的反应,殷照意识到这个要求太逾越了,嘴巴像是突然不受大脑控制一样说出来。她谈过那么多任男友,分不分手,着实没有他掺和的份。
心里升起一股尴尬,他又解释:“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不用往心里去,对不起。”
双手在身侧攥紧。
他怎么想的呢,突然提这种事。
“不,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殷宁却追问。
殷照这才反应过来,她只是好奇他为何有这个想法,而非质问。
但他也不清楚,完全说不上来。
这个男人刚刚才帮助过他,对他的态度还算客气,看起来对殷宁也很温柔,无可指摘。殷照就是不舒服,从在深宁的前台看到他那一刻开始,就在用本能排斥他。
殷照随便找了个理由:“他惦记你的资产。”
指的是车上那番含糊不清的对话。
明明孟柏延也可能是在为殷宁鸣不平,却被他蓄意曲解成这个样子,说起来挺阴暗,可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会花言巧语,会欺骗她,殷宁能百分之百信任的人除了姥姥和姥爷,就只有他。
“这样啊。”和煦的笑意在她的脸上化开,殷宁轻声说,“宝贝也知道保护我了。”
他连应下这句夸奖都觉得违心。
殷宁搭到殷照的肩膀,额头朝他的脸颊亲昵地顶了顶。
从电梯里看,像家人的爱护,又像情人的撒娇:“我会考虑的,如果你真的那么不喜欢他。”
青春期正是孩子敏感的时刻,殷宁不希望自己的一意孤行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
虽然她暂时没感觉到孟柏延存在不轨之心,但要在双方之间做选择,她肯定还是会偏向殷照的心情。
她真的和其他同学那些充满威仪的家长太不一样了,体贴到甚至让他感觉愧疚。如果她知道他的反感毫无理由也不讲道理,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谢谢。”殷照只能说。
过几天,许特助提了一兜子手机到学校,挨个发给那天所有照顾过殷照的同学,他们上回见这种阵仗还是在窗户透明的体验店。
已经上市数月的机型,不复刚发布时有人加价也要买的盛况,地铁里随手一抓就有一个人在用,但要是突然有人白送一台,大家还是欣然接受。
“我手机没被抢也有吗?”吴远当时站在殷照旁边,还没来得及上缴,双方就争起来,他是唯一毫无损失的人。
“见者有份。”许特助微笑道。
那个金手链在吃完饭次日晚,就由殷宁亲自交给殷照,还帮他戴上。
男孩里喜欢戴首饰的不多,打个耳洞都会被人议论半天,喜欢戴手链的估计全校就他一个。
殷宁当时还笑:“你同学不会说你?”
“这有什么。”殷照不以为然,她扣好后,在手腕上晃两下,“那你为什么要送我?”
这话反而让殷宁不好意思起来:“我没想那么多嘛,当时看到这个图案觉得适合你就买了。后来孙医生才说,除了那些男明星,生活里哪家男孩戴手链啊。”
“挺好看的,我喜欢。”
说罢,殷宁又不知从哪再掏出个盒子,打开看是条黑色的编织绳,比划在他手腕。
嘴上这么说,其实还多一条。
殷照看着想笑。
“黄金颜色太亮,怕你压不住。”殷宁解释,两条链子圈口差不多大,迭在在一起更搭配,“这是个转运珠,别人去庙里求的,保平安,图个吉利。”
免得他又遇到这样的意外。
殷照顺从地让她一起戴上,黑金相间两条绳索,的确比之前看着舒服,少点土大款的感觉。
“喜欢吗?”殷宁问。
她眼光好,凡是买给殷照的东西没有他不喜欢的,小时候逢人就被夸这小孩穿衣有品。
“喜欢。”
“那就好。”她再观察一番他的手伤,边缘已经有愈合的迹象。再喷过药,殷宁帮他换上新的纱布。
这些操作比较简单,拍张照片让孙乐皙看看恢复情况就行,不用她特意跑一趟。
殷照记得在楼道口,孟柏延与殷宁的约定。
她到家这么晚,还带回他的手链,肯定是又与那个男人见面了。他能从她的身上闻出陌生的沐浴露香,殷宁在外面洗过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那次说的考虑果然只是敷衍他而已。
不过孟柏延还算讲究,殷照从未在殷宁身上看到过任何可疑的痕迹。
包括胸口。
那条洗坏的裙子殷宁早就丢了,不过她衣柜里的其他款式也并没有多保守,甚至合适的尺码和剪裁更把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就是条漂亮裙子而已,每当发现目光又粘滞在她身上,殷照就会这么告诉自己。
夏天街头比这清凉的穿着多了去,他可都没产生过任何想法,或许只是因为殷宁。
就算她穿身蟑螂服在家里晃,恐怕他都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一只母蟑螂。
他疯了。
殷照这样想着,好像就连“疯”这个字在此时此刻,都变成一种夸奖。
给同学们分发完手机,许特助就回公司了,殷宁都没让她捎点嘱咐殷照的话。
几人正新鲜着,还相约放学正好去商场买手机壳。
“财大气粗,财大气粗。”他们连连感叹,没想到连见义勇为都不算的他们,竟然能白捡这么个便宜,“殷照,三年了,我们竟然今天才知道,你瞒得我们好苦啊!”
“我宣布,以后殷照就是我罩了!”
“得了吧,你算老几,人家要你罩?”有人接话,“我宣布,以后殷照就是我大哥!我照哥就是我两肋插刀的亲兄弟,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指哪打哪。”
吴远立即戳穿他的小心思:“我看你就是想蹭人家开跑车的姐姐,还亲兄弟?殷照,以后你就是我活爹……”
此言一出,周围呜呼声一片。
“不是吧,做事不要做得这么绝,给我们其他人留点发挥空间啊。”
吵吵闹闹地到放学,朋友们对殷照正是热切表现的时刻,他在开玩笑的簇拥中走出校门,意外看到个不甚熟悉的人。
孟柏延竟然在这。
“方便说两句话吗?”他特意来等殷照的。
又是辆豪车啊。
几个朋友看到孟柏延身后,互相使眼色。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只见殷照微微颔首,在他的示意后坐进车里。
没有殷宁在,殷照对孟柏延的态度可以说不冷不热,全然忘记这人此前还为帮他夺回失物出了份力:“有事吗?”
“殷宁最近,身边有发生过什么吗?”孟柏延问。
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殷照蹙眉。
看他的反应,孟柏延叹了口气,他的确是病急乱投医,才会想到来找他问。
“你姐姐她,这段时间突然对我有点冷落。”他说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全身都散发着失宠的低迷,这一切毫无征兆,让他想自省都找不到线索,“我不知道是她遇到什么事情,还是我哪句话惹得她不高兴,她有和你提起过吗?”
也许这个时候笑,不是个礼貌的表现,殷照却还是没忍住。
“不是姐姐。”他说。
“什么?”孟柏延问。
殷照收起笑容,用最清晰的咬字对他道:“殷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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